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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大河儿女》得失谈(王爱英)

//m.zimplifyit.com 2014年05月20日15:47 来源:天津日报 王爱英

  央视播出的电视连续剧《大河儿女》,是一部秉承现实主义风格,彰显地域特色,具有传奇色彩的作品。此类剧作的特点是,以家恨国仇为故事框架,并且成为一种潮流性的叙述模式。前几年的《闯关东》、《走西口》即是例证。这种模式的出现具有两面性,如何避免雷同,开拓创新,是个绕不开的课题。

  《大河儿女》开篇很有气势:壮阔的黄河画面,味道浓郁的唢呐,开门见山的叙述策略,就是为了将钧瓷——该剧的最大道具或魂灵,在第一时间亮相。故事从窑主叶鼎三(赵君饰)的钧瓷获得“京都博览会国际金奖”,并在家乡风铃寨高挂“钧瓷魁元”匾起始,引发另一窑主贺焰生(陈宝国饰)质疑,双方遂约定斗瓷,一系列矛盾冲突由此展开。悬念接踵而至,如贺焰生妻子常月娥(赵奎娥饰)以自杀相要挟,迫使贺不得已放弃斗瓷,然而当他获悉叶鼎三已经签了斗瓷契约,立时改了主意,重又赌气斗瓷。如叶家闺女飞燕散钱把烧窑的伙计打发走,意欲调虎离山,使叶鼎三罢斗。再如斗瓷正斗到关键处,贺家却拿不出龙凤盘中的凤盘,斗者观者、戏里戏外的人都不知这是一出什么戏,情节该如何发展,所谓环环相扣,看得确实过瘾。

  钧瓷的故乡风铃寨,有七十二家窑主,为首的贺、叶两家恪守行规,尊崇古道,都是视道德、名誉为生命的手艺人。贺焰生是风铃寨公认的烧瓷第一人,正直刚烈、疾恶如仇,是其性格特征。贺焰生刚一出场就把“钧瓷魁元”匾念成“鬼元”,以讽刺、贬低叶鼎三,争强好胜的形象豁然而出。同类细节在后面又有出现,信阳烧窑人张敬之受邓绍光蛊惑前来滋事,诬叶鼎三有觊觎之心,贺在一旁说别整鸡鸭鱼肉啥的——故意将觊觎念成鸡鱼奚落对方,张敬之果然上套。总之,若形象地概括敢于吊旗杆、滚钉板的贺焰生,就像他在剧中所说:“我迎着西北风喝一壶老酒放个大屁二里长。”此话正是他的性格写照。而贺焰生最初的对手、后来成为儿女亲家的叶鼎三,则谨慎多疑、绵中有刚。叶与贺一样好面子,所以叶身处困境时,贺只能偷着帮叶(烧瓷),叶知道后反而大怒,因为面子上过不去,认为贺败坏叶家名声,私下送钱给贺焰生,意思是谁也不欠谁的,而贺焰生也知道叶的心态,故虽然是为了帮叶家脱离窘境,嘴上却说是偷学叶家手艺。叶老谋深算,亦有大智大勇之举,当军阀柴殿金把贺焰生吊在油锅上逼要龙凤盘时,胆小的叶鼎三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号召众窑主砸窑反抗;他还向县里的头面人物公布长女与贺青的关系,后又声称他与贺焰生赌模仿烧瓷,你烧我的我烧你的,看谁模仿得像——解救贺焰生免吃“假冒”官司。用叶鼎三自己的话说:“做人你得夹着尾巴,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这就是他的性格。

  人在现实生活中都会犯错误,在某些时刻都有人性的弱点。在这部剧里,身上有缺点或者形象立体的人物才有看头,如贺焰生、叶鼎三、飞霞、贺晨等,即便出场不多的六姑,也给人留下鲜明印象;而身无缺点或者形象单一的人物则没有看头,如贺青这个人物好得接近高大全,高有德坑蒙拐骗坏得丑态百出,两个形象正反两极,却同样流于平庸。文艺作品中人物形象塑造几乎是老生常谈了。军阀柴殿金之所以有些看头,除演员的功力外,是因为他的残暴后面还有舐犊之情;奸商邓绍光也属败类,然而他败类得不一般化,有琢磨头,从人物形象上论,与高有德不在一个档次上。

  《大河儿女》贴近历史现实,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凸显地域特色,塑造了以贺焰生为代表的一干中华儿女形象,这些都值得肯定。然而,其中的不足也毋庸讳言,它反映着电视剧创作具有普遍性的一个现象。为了剧情好看,叶家的两个闺女飞霞、飞燕先后爱上了贺青。这是对手甚至冤家子女相恋的老模式,如罗密欧与朱丽叶、金庸的武侠小说,此类情节似曾相识。也同样为了剧情好看,还加了一段贺青逃亡期间与六姑的感情纠葛。公子落难美女相救演绎缠绵,也是老套数了。柴殿金之女柴婉芬爱上贺晨,二人相恋,贺晨为报仇成为柴殿金手下干将,并杀死柴殿金,这又是一个武侠版的卧底故事,太过离奇。此类戏码不是不能用,而是用得过多过滥,与作品整体的现实主义风格迥异,看上去不伦不类,还以为串台了,传奇的度需拿捏得当方好。

  该剧在地域文化上也下了一番功夫。当然,地域特色不是简单地展示几件历史文物、说几句地方话或唱几声地方小调就能做到的,人物的性格特点、行为方式、文化氛围,这才是地域特色的根本。如果给该剧一个简短的概括,我以为,演员给力,剧本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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