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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悬疑》:“悬疑”外衣下的戏剧游戏

//m.zimplifyit.com 2014年10月30日10:15 来源:北京日报 郭戚姗
    《非常悬疑》剧照 《非常悬疑》剧照

  在一出号称是“年度最悬疑”的话剧大戏正式开场前,年轻的导演却遭遇了演员们的集体罢演。当无奈的导演准备放弃演出之时,剧场的临时志愿者出现了。导演许以志愿者所有报酬的金钱利益,才勉强说服志愿者与他一同登台。终于,一场赶鸭子上架的话剧鸣锣开幕……这就是话剧《非常悬疑》讲述的故事。

  说来,这种在演出开始前演员们出现问题的“剧场危机”,其实是“戏中戏”形式中一种常用的路数,并不新鲜。不过《非常悬疑》却也胜在了对此形式有创意、有亮点的运用上。有“戏中戏”,就必然会有话剧自身内部的“场内”和“场外”不同空间,人物也必然同时兼具“剧中人”与“表演者”的双重身份。在剧中由“场外”向“场内”的引入过程中,如何既做好充分的交待、又避免无意义的重复,决定了“戏中戏”的成败。而《非常悬疑》最突出的长处正在于它非常好地找到了剧中“场内”与“场外”空间的契合点,整出戏始终把观众吸引在戏中戏的内容上,又不断地提醒他们,他们看到的只是两个演员在演戏。

  同时,话剧的情节设计也充分考虑了“戏中戏”形式的特点。《非常悬疑》在故事上设定了几个不同人物次第造访癫狂的作家,而这几个人物都由剧场志愿者扮演。志愿者一次次地上台、下台,不单是剧中“场内”情节的循环,也是一种对“场外”结构的推进。此外,《非常悬疑》还设置了“场内”与“场外”间的同构关系。“场内”的部分,是作家在写作访客们的生活和命运;在场外,则是导演通过修改剧本,来安排演出的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此种内容上的“同构”,让话剧内部的“场内”、“场外”两个空间相互结合得更加有机和紧密,也拓展了整个故事深层内涵的丰富性。对“剧作者”与“剧中人”关系的探讨、对假定时空与真实时空的思索等问题,都在“同构”的关系中被自然带出,为全剧更添几分值得反复琢磨的味道。

  在风格上,《非常悬疑》看似打出的是“悬疑”牌,实质则走的是喜剧的路线。剧中,青年导演在表演上的专业与剧场志愿者的业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者的隔阂形成了强烈的矛盾冲突,亦牵引出无数似是而非的笑料。导演越是希望志愿者能够按其要求与之配合完成演出,志愿者越是做不到或不合作,于是这种错位的关系就使整出话剧中充满了“求不得”的喜剧因子。志愿者一直闯祸犯错,导演则拼命自圆其说,一拆一立之间格外有驾驭自如的喜剧性的游戏感。

  如果说到话剧《非常悬疑》中还有什么悬念是用来扣“悬疑”的题的话,那么无疑是戏中从未出现的“她”的身份。那个代表着希望和一切的“她”,在话剧开端就被提出来,也算是悬置在全剧上方的一条中心主线。不过,《非常悬疑》关于“她”的立意虽好,但是对其落点的处理却显得草率。全剧进行到中后段,导演向志愿者剖白了最初剧本中有关“她”的故事。这尽管已经是在对一个虚拟的意象做并不必要的具体化,可至少口述的故事还停留在概念的层面。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剧情发展到结尾,导演竟然在志愿者的耍赖下半推半就地把之前所说的有关“她”的情节原原本本地演了出来,还加上了一段恶搞式的改编。这等于让戏中戏的“场内”又重复了一次“场外”,而且还白白消解了自身原本预设的意义,剧情的张力瞬间跌落。

  有道是“编筐编篓,重在收口”,尾声的败笔让《非常悬疑》整体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它本可以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剧游戏,却在最后多多少少沦为胡闹,这是最让人意难平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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