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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梗概】
第一卷
无家
山东省鲁城商贩张老财,养了一个聪明上进的好儿子。马上就要高中毕业,成为一个大家伙羡慕的文化人。然而,正当张老财踌躇满志在心里替儿子张松龄谋划未来之时,张鹤龄却与山东大学的高材生生周珏、方国强等一道,离开了学校,去北平支援抗日。
张老财又气又疼,遣了经营商号的大儿子张鹤龄去追到火车站,却扑了一个空。张老财找不到儿子,又舍不得生意。只好寄希望儿子张松龄没有毅力,累坏了自己回家。谁料向来做事情没有长性的张松龄这回却出人意料地坚持了下来。
与同伴们一起,张松龄从鲁城走到了北平附近的葫芦屿。国家危难之际,学生的举动得到了沿途百姓大力支持。所过之处,掀起一阵阵热浪。就在张松龄等人热血沸腾之际,在葫芦屿,他们遇到了来自北平的另外一群学生,要搭火车前往南京,向国民政府表达北平学子与国家共存亡的决心。
两支学生队伍目的相同,方向相反,自然就起了争执。北平学生领袖彭学文认为,宋哲元将军抗日决心并不坚定,实际上做着在中央和日本人之间谋求独立的主意。中央政府必须拿出些气魄来,成为地方实力派的坚强后盾,逼着他们表明决心。
而山东省的学生领袖周珏和方国强两人却认为,与其指望中央政府,还不如指望民众。只有民众们醒悟了,政府才会不得不顺从民意。如果宋哲元将军真的如彭学文等人说得那样不堪的话,大伙干脆去延安,那边是不同与南京和北平的一支新生力量,民族的希望。
双方争执不下,矛盾迅速激化。为了说服对方,几个领军人物决定采用投票制的原则,所有人朝向票多的一方目标走。
周珏口与方国强才犀利,在临江和北平两支学生队伍中都很有市场,彭学文没把握通过正常投票打败他,便暗示自己的妹妹彭薇薇,对鲁城的土包子张松龄施展“美人计”。
彭薇薇向张松龄表示好感,从来没与女生有过亲密接触的张松龄立刻拜倒。在关键时刻,投了彭学文一票。
方国强发现问题所在,大骂彭学文无耻,张松龄立场不坚定。双方共同认可的民主实践彻底破产,决定还是各走各的路。明日一早,在城外的三岔路口分手。
学生们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日本特工三井光夫和殷汝耕的亲信秦德纲的眼睛。秦德纲和三井义夫两人恨学生们鼓动抗日,威胁到了他们策反宋哲元的大计,决定杀鸡儆猴。命令地方保安团长岳敬熊在三岔口附近动手。
岳敬雄是宋哲元心腹潘毓贵的得意门生,不敢违背师命。却坚持认为,读书人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届,如果自己向他们开枪,必将遭到报应。所以命令手下届时枪口朝天,将学生娃们吓跑了事。
三岔路口,两队学生挥手告别。枪声忽然响起,周珏、陆明、田青宇等人倒在了血泊当中。岳敬雄大怒,命令手下向开枪的蒙面人们攻击,却被四五个蒙面人们杀得溃不成军。
趁着混乱,学生们分头逃走。张松龄背着受伤的彭薇薇,与其他同学失散。
彭薇薇身上多处受伤,在临死之时,问张松龄,如果自己脸上的伤无法治愈,还会不会爱自己。张鹤龄点头称是,彭薇薇含笑而逝。
张松龄以手撅土,将彭薇薇埋葬在青山之侧。墓穴刚刚完工,就被两名民团团丁发现,当做日本人的探子给抓了起来。
民团大当家魏占奎要将“日本奸细”剖腹剜心,二当家肖二毛却认为做事要留三分余地,以免日后无法回头。二人商量来商量去,拿出一个主意,让张松龄写一份毛笔字,证明自己是中国人。
张松龄奋笔疾书正气歌。让魏占奎的师爷魏丁佩服得五体投地,认定他不会是日本人的探子。嫌疑解除,魏占奎却不肯放张鹤龄离开,命令其留下给自己当副官,写信向宋哲元申请军火扶植。
肖二毛奉命去给二十九军送礼,却稀里糊涂把该送给二十九军的粮食和肉食,送给了二十六路军手里。二十六路军的特务团长纪邵武见到信后,欣赏执笔者的文采。命人拿出一部分退换下来的武器军火,赠给了民团,鼓励他们保家卫国。
魏家庄民团得了这批旧武器,气势大涨。联合周围其他几个庄子,成立了铁血抗日联盟。规模很快膨胀到了千人上下。
乡亲们纷纷捐钱捐物,铁血抗日联盟的头目和骨干们洋洋自得。认为随时都可以拉出去,为国效力。
七七事变正式爆发,北平周围打成了一片。日本人无法突破宋哲元部的防线,派小队四下迂回。一支十三人规模的日军小分队开进魏家庄附近,将规模规模高达千人铁血抗日盟吓得做鸟兽散。
老师爷魏丁精神受了刺激,带着张松龄等仅有的五名不肯逃走的庄丁奋起抵抗。无奈技不如人,被打得全军覆没。
临终前,老魏丁唱了一曲《空城计》,把自己当成了诸葛亮,抱着几个手雷走向了鬼子。
张松龄大难不死,被闻讯赶来到二十六路军特务团所救。留在了特务团中,给营长苟有德当亲信。
特务团,又名教导团。是二十六军专门用来培养低级军官的速成班。在军阀时代,这种模式非常常见。几乎每个军头麾下都有类似的队伍。能进入到里边,就意味着将来平步青云。
二十六军奉命北上支援二十九军。然而没几天,北平前线的中国军队全线溃败。
不甘心的教导团逆势而上,偷袭了鬼子的炮兵阵地。在返回途中,队伍受到了日军的围追堵截。
回到自家防区之后,苟有德却发现纪邵武和另外一部分弟兄们没能及时返回。他带着张松龄,石国柱、胡顺增等人,组织了一支敢死队,回头救援。
敢死队发现了追杀纪邵武的日军中队。在日军身后制造混乱。不得已,日军分出两个小分队士兵回头收拾后路。
毕竟是二十六军的种子队伍,敢死队与两个日军小分队杀了个难解难分。就在双方都筋疲力尽之时,一支共产党的地方武装赶到,从背后将剩余了十几名鬼子消灭。
临撤离之前,张松龄依稀在游击队中,看到了方国强的影子。
在游击队和自家弟兄的双重支援下,纪邵武终于带着特务团另外一个营的残部摆脱了追兵,回到了二十六军防区。
但是,纪邵武和老苟等人,却只字不愿意提游击队的救命之恩,与二人的平素行事风格大相径庭。张松龄不明白其中问题,悄悄像同伴打听。才知道二十六军在几年前的“剿共”战斗中,遭受过重大挫折,很多兄弟死在了红军之手。
特务团受到了上头的大力嘉奖。而二十六军因为敢于跟日寇硬碰,也受到了南京方面的重点鼓励。所有参战官兵,都得到了超出平时一倍的奖励。
因为在偷袭机场的战斗中表现出色,又能奋不顾身救援友军,张松龄获得了一枚宝鼎勋章。在苟有德的大力举荐下,破格升为特务营的副排长。
战斗激烈,二十六军减员严重,不得不撤下去休整。在基层军官严重匮乏的情况下,孙连仲下令,将特务团打散,扩编。补充到麾下三个师中。
特务营升格成了独立团,作为团长苟有德的嫡系跟班儿,张松龄再度升官,称为副连长。
春风得意,他找来前线采访的记者,将自己身穿中尉军服,挂着宝鼎勋章的形象拍了照片,寄给父亲炫耀。
没等收到家里人的回信,独立团奉命开往娘子关前线,抗击日军。
中国方面集中了晋系、桂系、西北军、第二十六路、川军等二十万兵马,在娘子关阻截日军两万,兵力是敌军的十倍。然而,因为指挥混乱等一系列问题,却处处被动。
张松龄在自己的连里边,与连长廖文化也面和心不和,冲突不断。
阎锡山手中有一个大兵工厂,却吝啬到连一门山炮,都不肯给娘子关前线。固执地认为,日军的主攻方向不在这里。
前线指挥者黄某是个泥菩萨,遇到困难就想退。借着向阎锡山讨要火炮的由头,返回了太原。
在娘子关,二十六路军与日本杀得难解难分,阵地几度易手。独立团主动请缨,飞插敌后,在天险核桃园,卡死了入关日军与关外日军之间的联系。
中国军队趁机发动反攻,打垮入关的日军,击毙七七联队长鲤登。
前线形势一片大好,后方嘉奖不断。黄总指挥制定了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电令特务团继续坚守核桃园,直至敌军全部被消灭。
但是,他却没给苟有德派出任何援军。
特务团伤亡惨重,团长苟有德苦苦支撑。张松龄身体多处受伤,被送下火线。半途中,却遭遇了迂回入关的鬼子小部队。
连长廖文化一边骂着“读书人的命金贵!”,一边让人将张松龄送走,自己则留下来阻击敌军,血战而亡。
独立团孤军死守核桃园,七天七夜也没盼来救兵,最后几乎全军覆没。
由于得不到后方的支持,二十六路军不得不从坚守了半个多月的娘子关阵地后撤。所有伤员都必须被抛下,医务营长李沣不堪心灵上重压,拔枪自尽。
张松龄被抬着后撤,途中恰好遇到苟有德从前线返回,劫持了总指挥黄某。质问明明已经要后撤,为什么还把独立团牺牲掉。
黄某回答不出来,一味地推卸说,不是自己的意思。
第二十六路军副总指挥冯安邦赶开,命令苟有德放下枪,向黄先生请罪。苟有德向核桃园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举枪打碎了自己的脑袋。
混乱之中,伤员与大部队失散。张松龄被老猎户孟哲带回了家,准备治好伤后,留作养老女婿。
第二卷 荒原
几个月后,张松龄伤愈,准备去追赶队伍。孟哲以他枪法不精,去了也是累赘为由,手把手教他打猎。并建议他娶自己的女儿孟小玉为妻。
张松龄以倭寇未灭,不愿成家为理由推辞。老猎人无奈,只好答应送他离去。在临行前的几天,老猎户去集市上卖皮货,却被鬼子活活打死。
汉奸朱二带着鬼子和伪军来抓张松龄。张松龄不肯束手待毙,凭着娴熟的枪法和险峻的地形,与他们展开周旋。
枪声吸引来了游击队,打跑了鬼子和伪军。
游击队的战士们很欣赏张松龄的枪法,邀请他加入。但张松龄却依旧记得老长官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找借口婉拒。
张松龄在半夜偷回了老猎户的遗体,交还给孟小玉。孟小玉为父亲办了丧礼,头七结束之后,用酒灌醉了张松龄,跟他同床共枕。
酒醒之后,张松龄懊恼万分。孟小玉却说,自己不拦着“丈夫”去为国效力,但是,张松龄必须先杀掉朱二狗,为父亲报仇。
张松龄欣然允诺,拿着苟团长留给自己的日本步枪,去县城附近埋伏,寻找暗杀朱二狗的机会,却得知,朱二狗因为功勋卓越,去了关外的黑石镇,成了日本人傀儡县长。
张松龄决定,先去关外追杀朱二狗,再继续追赶已经不知道撤到什么地方的二十六路军。临别前,孟小玉割开手掌,对天发誓,生是张家人,死为张家鬼。
张松龄来到草原之上,两眼一抹黑。多亏了热心牧民的照顾,才没被活活冻死。
牧民们深受日本开拓队的残害,对新任汉奸县长朱宝贵(朱二狗)痛恨万分。朱宝贵却仗着有日本人撑腰,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张松龄经过多日观察,终于成功在回城的路上狙杀了朱二狗。朱二的保镖紧追不舍,张松龄
追出黑石城外,张鹤龄且战且走。眼看这就要弹尽粮绝,半路上忽然杀出一条好汉,手使双枪,仅凭几句话,就吓得保镖们落荒而逃。
好汉名叫赵天龙,是草原上非常著名的独行大侠。他也是为了朱二狗而来。他与张松龄龄惺惺相惜,在荒野间插土为香,结拜为生死兄弟。
张松龄想去投奔附近的国军傅作义部,邀请赵大柱跟自己一道前往,谋个正规出身。赵天龙却认为,二人如果空手去,肯定会被人瞧不起。干脆再做上一票,截杀日本人运往关东军的皮货。
张鹤龄认为二人实力太弱,无法完成这样一个壮举。赵天龙却是胸有成竹,提出了一个看似完美的方案。
二人去找草原上著名的蒙古大夫老疤瘌买消息,却被老疤瘌将二人在打运输队主意的消息,转手卖给了日本鬼子。
二人在路上,遇到蒙古女王斯琴被白俄土匪追杀。赵天龙跃马迎战,击毙白俄土匪。却被斯琴认出了真实身份,阿尔斯兰。草原著名豪杰嘎达梅林的后人。
斯琴和赵天龙是儿时的朋友。但是因为斯琴的父亲,老王爷曾经出卖过赵天龙的师父,所以恩断义绝。
赵天龙不肯承认自己就是阿尔斯兰,带着张松龄策马离开。
二人扮作小贩,缀在日寇的运输队后走走停停,寻找机会。却没想到运输队根本就是个诱饵,日本鬼子早已布置下了天罗地网。
日本驻屯军、伪军和蒙古王爷的私兵齐齐杀出,追得二人无路可逃。惶急间,赵天龙的好朋友,马贼周黑碳带领麾下喽啰赶到,带着二人杀出重围。
马贼蒋葫芦也赶来了,却加入了日本人的队伍,与后者一道追杀赵黑炭。整个黑石寨周围,乱成了一锅粥。
眼看着周黑碳的队伍就要支持不住,草原上最著名的一支马贼,红胡子赶来,在日伪军身侧架起了数挺歪把子和一辆水冷马克沁。
日军指挥官藤田,上前交涉,拉拢红胡子,请他不要多管闲事。
红胡子却命人在自己的队伍前,竖起了一面镰刀斧头旗。
原来,所谓红胡子,乃是红色胡子的谐音。这支队伍,一直就是共产党经营塞外的开路先锋。只是以前迫于局势混乱,不得不假托为马贼而已。
双方实力差不多,蒙古贵族白音率先决定退出战斗。日军和马贼无奈,只好放弃对张松龄和赵天龙两人的追杀,铩羽而归。
大恩不言谢,赵天龙决定,替红胡子做一件事情再离开。
红胡子王洪得知他是闻名遐迩的独行大侠,便借机请求他和张松龄,周黑碳等人,出席乌旗叶特右旗的那达慕大会。
乌旗叶特右旗的旗主,便是女王斯琴。她已经成年,这届那达慕上,很多蒙古贵族将前来求亲,试图把美人和右旗一并纳入怀抱。其中夺魁声望最高的,便是先前带队追杀赵天龙的左旗小王爷白音。
赵天龙虽然表面上说与斯琴永不来往,却不甘心她被白音娶走。借着报答红胡子的由头,答应了下来。
数日后,草原上著名的马贼红胡子,也就是黑石游击队的老队长兼政委王洪带领赵天龙,张松龄、周黑碳三人来到右旗。
当着几万牧民的面,扫了左旗旗主白音的威风。令后者掩面而走。
斯琴终于摆脱了白音的逼迫 ,欣喜若狂。在给游击队的答谢宴会中,亲自唱起了牧歌。赵天龙则根据蒙古族习惯做答,二人情根深种。
但是,因为赵天龙过去只是个马贼,右旗的长老们非常排斥他。认为他根本配不上斯琴。
赵天龙决定留在游击队,就近守护自己的爱人,同时谋取个受人尊敬的正经出身。
张松龄则再度踏上归途。
南返途中,张松龄遇到在那达慕大会上露过面的一位德王特使,越看,越觉得此人背影很熟悉。
反复确认之后,他发现此人乃彭学文假扮。
彭学文无法再逃避,承认了身份。并且告诉张松龄,最好不要回去给他的老长官孙连仲添没法。因为此刻孙连仲的部队,已经在台儿庄战役中打残。而重庆政府,却因为孙不是嫡系,迟迟没给孙补充一兵一卒。甚至连孙部几个师的番号,都给了别人。
张松龄不信,质问彭从哪得知的消息。彭告诉他,自己眼下也为抗战出力,隶属于一秘密组织,并力邀张松龄加入。
张松龄对彭学文没有任何好感,拒绝了对方的邀请。双方结伴继续难行,却发现,大批日军调动迹象。
原来,红胡子是共产党游击队的消息传出之后,日本蒙疆驻屯军非常重视,决定从周围几个县城调集兵力,尽早消灭这支红色力量。
张松龄不忍眼睁睁地看着赵天龙被日本人杀死,不顾彭学文劝阻,拨马去给游击队报信。
彭学文在上次跟他失散后,曾经四处寻找自己的妹妹。并且看到了张松龄给自己妹妹立的木头墓碑,以及墓碑上血写的字。知道二人当时已经彼此真的视为恋人,而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只是张松龄单方面的情窦初开。
他不愿意让自己死去的妹妹,抱怨自己不救她的恋人。也带着自己的手下返回,联络周黑碳,准备给干扰日本人的行动。
张松龄在途中,遇到第一支赶往游击队驻地的日军。用骚扰战术,屡屡打爆汽车的轮胎。日军无奈,只好派人去追杀这个讨厌的小虫子。却始终拿他没办法。
草原太广阔,四面八方都可以逃命。在松软的草地上,汽车速度比战马没任何优势。
游击队提前得到了警讯,派赵天龙带人前来接应,兄弟两个联手,给日军制造障碍,令其始终无法保持稳定前进速度。
黑石寨的日军倾巢而出,杀向游击队的驻地。
周黑碳得到了彭学文的指点,在军统特务们的配合下,趁机攻入了黑石寨,将里边的日本军营付之一炬,将货栈原本计划运往关东军总部的货物,席卷一空。
日寇对游击队的围剿彻底失败,张松龄在战斗中,也与红胡子等人结下了深厚友谊。对方再度发出邀请,他刚好无处可去,便留了下来,称为二中队长和新兵战术教员。
赵天龙则成为整个游击队的骑兵教官,负责指导队员的骑术和骑兵战术。
第三卷 黑白
草原东部地区,自九一八事变后,就被日本关东军勾结蒙奸推动了“独立”。国民党中央政府对此毫无办法。
而自台儿庄战役之后,国民革命军在战场上节节败退,罕见胜迹。忽然间,却有人在日本鬼子宣布和平独立了多年的蒙疆深处,收复了一座县城,岂能不引发巨大震动。
一时间,日本关东军和重庆政府的目光,都注意到了这里。
蒋介石亲自过问,军事委员会主任办公厅主任,兼军统局的名义局长贺耀祖(戴笠为副局长)给属下请功,告诉他这是军统联合了地方武装展开的行动。共产党游击队也应邀做出了配合。
彭学文和张松龄二人的名字,也落入了贺耀祖的眼睛。
回去之后仔细过问,贺耀祖才发现,此张松龄,早已在一年前,“战死”于娘子关前线。并且死后还按照国军惯例,褒奖其战功。授予了另外一枚宝鼎勋章,并且追晋为少校军衔。
而娘子关战役中,大量俘虏被前线指挥官下令抛弃的事实,也再度浮出了水面。
因为牵涉到了晋军、桂军中的数位大佬,贺耀祖只能重点推崇自己的下属彭学文,对张松龄的死而复生,视而不见。
第二十六军副总指挥冯安邦战死,总指挥孙连仲在重庆四处送礼,只为能重建队伍。但谁也不肯帮他说话。贺耀祖给张松龄的遭遇勾起了动了恻隐之心,在蒋介石面前提起了此人。
蒋介石大吃一惊,没想到底下人在自己反复强调,无论谁的队伍打光,就全力补充的情况下,居然敢给台儿庄战役的首功之臣,老二十六军使绊子,勃然大怒。
但怒过之后,他却也无可奈何。
国民党内部山头复杂,即便是他,也做不到一言九鼎。
解决完了孙连仲部的待遇问题,贺耀祖亲自给彭学文发电报,示意他及时撤离黑石寨,以防被日军包围。并且鼓励他与周黑碳合作,在当地建立属于国军的游击区。
傅作义也派人联络了周黑碳,授予周黑碳一个独立营的编制,并通过走私渠道,秘密给了周黑碳一大批武器。
周黑碳鸟枪换炮,得意洋洋。
彭学文则突发奇想,准备把同情抗日的斯琴女王,偷偷送往重庆。代表草原上蒙古人,揭穿蒙疆独立的虚伪,表示要重归祖国怀抱。
这个大胆的方案,得到了军统的肯定。
但前路非常危险,国民党通过种种途径,请求共产党给与合作。
彭学文、周黑碳、赵天龙等人,组成小队,护送斯琴横穿草原,赶往傅作义部的防区。
沿途中,四人巧妙配合,多次打败了敌军的阻截,并且甩开了日本追兵。力尽艰险,终于抵达了五原。
傅作义在自己的官邸,为斯琴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自幼受到良好贵族教育的斯琴,在一群官太太之间,如鱼得水。
赵天龙则黯然神伤。
彭学文在五原城中,与自己救命恩人和顶头上司,军统北平分站的副站长马汉三汇合。马代表军统嘉奖了他,任命其为察绥分站的副站长。专门负责对付草原上的蒙古贵族和日寇驻屯军上层。
彭学文领了任务即将出发,却察觉了有些地方不对。回头询问马汉三,关于张松龄等人的返回问题,马汉三支支吾吾。
彭学文知道有问题,却不认为谁敢在傅作义的担保下,对游击队下手。找到张松龄,提醒后者保持警惕。
游击队向傅作义告辞,傅作义赠给了带队的副大队长老吕一把德国进口的高级配枪。
归途中,一切都顺利得难以想象。但在即将抵达游击队驻地麒麟岭时,张松龄等人却受到了日伪军的伏击。
原来,有人想要张松龄死,永远将当年娘子关前发生的事情掩盖。所以,提前把游击队的行程,告知了鬼子。
张松龄受伤,赵天龙奉命带着他突围。老吕带着另外几名游击队员留了下来断后。
因为拿着一支高级配枪,老吕被鬼子当成了大鱼。他且战且走,将日军吸引到了沙漠中的一个冰封的盐湖上。
最后时刻,老吕用集束手榴弹炸开了湖面上的冰层。与追兵同归于尽!
第四卷 早春
游击队遭受了重大损失。
但是在大队长王洪的带领下,却继续坚强地战斗在草原上。
草原上的日本驻屯军,在日军整体队伍中,只属于三流部队。受关东军本部指挥。而关东军本部,却对他们非常不重视。
而总计人口才五十几万的内蒙草原,也的确不值得关东军投入太多的力量。
这导致驻屯军的兵力和装备,都很难得到及时补充。对黑石游击队的存在,也束手无策。
而黑石游击队和周黑碳的黑石独立营,侧互相呼应,千方百计给日军制造麻烦,捣毁日本人建立的殖民据点。打垮日本人组建的武装开拓团,令黑石寨周围的“开拓”工作,始终落在其他地区的后面。
看到日本人连游击队都剿灭不了,乌旗叶特左旗的小王爷白音,态度发生了动摇,悄悄跟游击队建立了联系。
其他蒙古贵族,态度也渐渐转变,认为日本人没有一统天下的希望。
张松龄则发挥自己“知识分子”的长处,开始将山东一带的小作坊,移植到游击队的控制范围内,改善当地百姓的生活,提高游击队的收入。
这一举动,给麒麟岭周围带来的变化极其巨大。在不考虑环境破坏等因素的前提下,几个军民合办的小作坊,都因为就地取材,就地销售等因素,收益不菲。其中精盐,加了香料的浴盐,还有鞣质过的皮革等,还成为了畅销货。
但游击队的日子,依旧过得捉襟见肘。没有后方支持,没有资金投入,武器弹药全靠黑市购买和缴获。服装,药材等物,也无一不缺。
赵天龙多次从自己以前做独行的盗时,积累下来的财物中拿出一部分,补贴公用。
张松龄则认为,草原上好东西多多,关键是要卖出去。在红胡子的支持下,他们趁着日本人无暇来攻的机会,于月牙湖畔,开了一家槯场。欢迎各地商贩前来交易。
槯场营业额节节攀升,给游击队带来了涓涓细流一样的财源。麒麟岭的特产货物,也越来越走俏。
又一个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正当张松龄四下收购药材,替游击队准备作战物资之时,却在游商的队伍中,看到了自家哥哥张鹤龄的身影。原来,张家一直在找儿子,这两年多,张家将张松龄的照片,发遍了自家的关系商号。游商中早有人认出张松龄,悄悄将他的行踪告诉了张家。
张鹤松龄奉父亲的命令千里寻弟,找到了弟弟之后,却没有劝其跟自己回家。而是将身上的所有盘缠都留了下来,资助弟弟“做大事”,然后跟游商们借贷返回。
临别之前,张松龄委托哥哥,去娘子关一带寻找孟小玉,给她一份安稳的生活。张鹤龄却为了让父亲高兴,将孟小玉以兄弟媳妇的身份,带回了山东的家中。
数根金条,已经是游击队从没见过的横财。老队长王洪喜出望外,更坚定了要将张松龄则这员福将拉进革命队伍的决心。
由于集市的出现,严重消弱了黑石城的对周边地区的统治能力。日本人决定大举报复,重金收买了马贼蒋葫芦、李毛驴等,约定打下月牙湖和麒麟岭后平分所有财富。
周黑子通过军统渠道得知消息,提前向游击队示警。然而他送的警讯,却被上头派来掌管电台的报务人员,丢进了废纸堆。
月牙湖畔骤然遭到土匪和日寇的攻击,红胡子命令赵天龙和张松龄带领队伍迎战。自己则组织前来交易的百姓和商号,撤往斯琴的王府。
赵天龙和张松龄两人的队伍寡不敌众,且战且走。
三中队长赵小栓奉王胡子的命令前来接应,在一座石桥前,放过了自家队伍,拦住了日军。
赵天龙最瞧不起的人,就是赵小栓。因为后者也是当年义军的子弟,却在被俘之后,投降了蒙古王爷。
谁料,赵小栓却主动提出来,他带二十名弟兄断后,让赵天龙与张松龄两个带领其他战士先走。
赵大柱大怒,指着赵小栓大骂,说自己一转身,对方就会当汉奸。
赵小栓却傲然一笑,拿出了一张纸片。
他告诉赵天龙,自己是共产党员,有资格撤在最后头。
所有被赵小栓点名留下断后的弟兄,都掏出了同样的纸片,上面印着镰刀斧头。
他们是共产党员,只有共产党员,才有资额断后。
阻击战结束,群众成功疏散,游击队放弃了麒麟岭,跳出了包围圈。敌军将作坊付之一炬后撤走。留着土匪蒋葫芦守山,悻然撤走。
赵天龙返回河畔,在沙滩上,找到了赵小栓的尸骸。后者被俘后拒绝投降,受尽折磨后,被鬼子活活烧死。
赵小栓也是蒙古人,事实上,二人是亲兄弟。
赵小栓十几岁时,被蒙古王爷抓住,中了王爷的激将法,带着蒙古王爷的摔跤手,找起义者比赛摔跤。
王爷的私兵尾随而至,四下放火,令赵天龙的师父以及其他十余名起义者子弟,都死在了大火当中。
赵天龙一直不肯与赵小栓相认,也不肯承认这个弟弟。
但是最后这次,他给赵小栓收了尸。并且找到了大队长王洪,提出了入党要求。
鉴于他一贯的表现,王洪答应做他的入党介绍人。
过后,赵天龙找到张松龄,拉他一道入党。
张松龄经过慎重考虑,点头答应。
第五卷 狂澜
周黑碳得知游击队被逼入沙漠的消息,特地赶过来,提出两家合并的要求。
他不想让好朋友赵天龙和张松龄,活活饿死在沙漠当中。
但是,赵天龙和张松龄,却声言要跟游击队一路走到底。
合并要求被拒绝,周黑碳试图武力吞并。
没等动作,大队长王洪却提出,让周黑碳带着队伍,跟自己一起去麒麟岭,看游击队如何收复失地。
周黑碳不相信游击队还有能力从蒋葫芦手里抢下麒麟岭,决定看看再说。
结果,经过张松龄和赵天龙两个大力训练的游击队精锐,用掷弹筒和步枪配合战术,将占据了麒麟岭的黄胡子匪帮,打得溃不成军。
意识到游击队还有一战之力,周黑碳留下了一笔财物后,灰溜溜离开。
张松龄和赵天龙两人,齐心协力,慢慢为游击队恢复元气。关键时刻,红胡子却心力憔悴而倒下了。,
赵天龙乔装打扮,前往沈阳,为红胡子去购买高丽参等物,调养身体。然而,没等他返回,红胡子与世长辞。
临终前,红胡子将游击队交到了张松龄之手。请他带领大伙继续战斗。
张松龄含泪答应。
因为年龄和资历等问题,他的代理大队长职务,受到了很多人的质疑。很多人,坚信赵天龙比张松龄阶级立场更坚定,也更适合这个职务。
赵天龙从沈阳返回,却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竞争。
上级单位得知红胡子的死讯,经过反复考虑,任命张松龄为大队长。给他派来了一名资深干部来做政委。
这名政委,恰恰就是方国强。
彭学文也从察绥分站再度前来黑石寨,在周黑子那里,帮他揪出了日本人的特务。解答了他为何给红胡子发报示警,红胡子那边却没有收到的悬疑。
在他的撮合下,黑石游击队和黑石独立营抛弃前嫌,再度展开合作。
日本人和苏联人起了冲突,关东军损失惨重。
傅作义趁机派了一支骑兵团东进到黑石寨,在敌军身后制造麻烦。
周黑碳、张松龄带着各自的队伍,和这支部队配合,给了黑石寨内日军狠狠一个教训,打得鬼子不敢出头。
留下周黑碳部看住黑石寨内的敌军,张松龄带领游击队北上,和傅作义的人一道,直大蒙奸,蒙疆自治委员会主席德王的老巢。
这个行动,是晋绥军和八路军察北军区共同制定的一个巨大的军事计划分支。
当张松龄等人打到德王的老巢附近时,德王不得不将自己麾下的五个蒙古骑兵师(按当时日本人准许的编制,每个师一千到两千人)从围攻傅作义的前线调回来三个,去回救龙脉。
傅作义趁势向日军发起反攻,取得了震惊中外的五原大捷。
日本驻屯军恼羞成怒,将责任全都推给了德王。
关东军那边,却从“大局”考虑,没有追究德王的责任。派出一支半机械化部队,前来剿灭游击队和晋绥军骑兵团。
两支被剿灭的目标,利用娴熟了骑术,带着日军在草原上兜起了圈子,然后突破封锁,渡过了黄河,进入了阎锡山的防区。
谁料,阎锡山却跟日本人按照勾结,派出一个军的兵力,要将这两支抗日功勋部队缴械。
彭学文带领一群土匪,以军统之名,横加阻挠。
阎锡山的人不敢招惹军统,将战机一拖再拖。
贺龙将军的队伍赶来,赶走了晋军,救下了傅作义的独立团和黑石游击队。
晋绥军分裂,傅作义从此宣布,彻底脱离阎锡山掌控。
重庆方面,褒奖傅作义在五原大捷中的表现,给他加官进爵。令傅作义部,称为草原上最强的一支中国军队。
赵天龙和方国强带着游击队返回黑石寨继续战斗,张松龄则进入抗大深造。准备被委以重任。
第六卷 河山
张松龄受的基础教育非常扎实,又在孙连仲的教导团中,受过相对系统的军事训练,因此在抗大成绩名列前茅。
赵天龙和方国强两个人经常给他来信,都是形势一片大好。
他在抗大日子过得非常舒心,然而好景不长,百团大战结束后,日军将八路军视为主要敌人,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大扫荡。
基层军官伤亡巨大,各正规军和游击队都告急。八路军总部决定,让抗大学员提前结束理论学习,下部队实践。
张松龄又阵地战经验,又肯下功夫学习,因此,在实习中,功劳赫赫,缕缕受到嘉奖。抗大校长聂荣臻也很欣赏他,希望他留在河北指挥基层部队。
然而,晋察冀军区察北军分区却一纸电报,将他要了回去。
在察北军分区总部,张松龄接到任务,掩护一群学生去苏联。
然后,返回黑石游击队,继续担任大队长职务。
在途中,他与赵天龙带领的接应队伍汇合,却从后者脸上,看到了深深的忧郁。
张松龄找方国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方国强向他告赵天龙的状,说后者不守纪律,给游击队抹黑。
仔细询问,则得知,赵天龙和从重庆返回的斯琴同居。导致后者怀孕。
虽然据说孩子被蒙古大夫老疤瘌用药打掉了,但这种不经组织批准的未婚同居行为,还是严重违反了纪律。
方国强建议召开党员会,给赵天龙处分。但张松龄却认为,方国强过于严肃。草原风俗,原本就不像中原那样严格。婚期住一起,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况且赵天龙与斯琴两情相悦。
二人大声争吵,不料被赶来的赵天龙听了个正着。
赵天龙自请处分,并且宣布,在组织未批准之前,不再跟斯琴来往。
张松龄安抚了双方之后,继续北行。知道把学子们送出了国境。
乌旗叶特后旗的小贝勒病故。
新任贝勒是个还俗的喇嘛,他邀请斯琴前来做客。
赵天龙恰巧到斯琴处,告诉她二人今后短时间内不能相守的决定。斯琴非常不解,跟他大吵了一场。
争执过后,二人匆匆赶往后旗赴宴。
谁料,这却是日本人的陷阱。他们怕斯琴利用受过国民党政府正式册封的王爷身份,影响其他蒙古贵族。决定除去斯琴。
酒宴上,斯琴和赵天龙双双中毒。
他们发现之后,联袂杀出酒席,在侍卫的保护下,奔向游击队驻地。
日本兵追杀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命令二人投降。
赵天龙和斯琴拒绝了这一要求,把彼此绑在了一起,持刀冲入了敌军当中。双双以身殉国。
小王爷白音不满日本人下毒,带领周围的其他蒙古贵族起义。在游击队的配合下,攻入了后期,杀死了蒙奸喇嘛。并且将前来驰援的日本大佐击毙。
张松龄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好朋友,拿起刀,继续走上战场。
许多年后,张松龄离休,带着孙子张约翰,重返黑石寨。
黑石寨已经正式成为黑石市,但经济远不如内地繁荣。台商蒋耀祖回来考察投资环境,希望市领导给祖父蒋福禄正名,追认其为抗日英雄。市里边为了吸引投资,答应了这个要求,派李秘书寻找当年的老人,出面证明蒋福禄先生的英雄事迹。然而,蒋福禄却就是当年的土匪汉奸蒋葫芦,臭名昭著。
正当黑石市的领导们犹豫不绝时,一个日本人也来到了草原,准备投资一家药材厂毛纺厂。顺便追寻祖父当年的脚步。李秘书出面接待,大度地代表全体黑石百姓表示两国人民要忘记仇恨一切向前看。并且答应替日本开拓团的死者开辟墓园,永远记载两国百姓之间的友谊。三浦永正笑着接纳了李秘书的好意,却又提出,想设宴款待当年的抗日英雄及其后人,一笑泯恩仇。
墓园要从黑石寨的旧城墙上拆石头,却被老年白音带着一群百姓阻拦。
李秘书知道白音是市委书记白国栋的亲爷爷,不敢动武,只能引经据典,大谈引进外资的重要性。
张松龄恰巧路过,对此人大声反驳。
李秘书不认识张松龄,骂张松鹤龄不分是非,耽误市里的吸引外资大业。被白音从背后用手杖痛打。
白音的孙子乘车赶来,李秘书灰溜溜逃走。当着很多人的面儿,白音让自己的孙子白国栋向张松龄磕头,并且向其随从声明,没有张爷爷,就没有自己一家。
二人回忆起往事,都不胜唏嘘。
彭学文死在了军统自己人之手。罪名是勾结日寇。
负责捉拿他的,却是汉奸蒋葫芦。
周黑碳在解放后担任农业方面的官员,文革中因为站队错误,被老账新帐一起算,饿死在监狱当中。
方国强解放后,一直抓思想建设。六十年代被划成了右派。文革期间受尽折磨。文革后复起,却又犯了左倾错误,受到了严肃批评。
当他发现,把自己划成右派和批判自己左倾的人,居然是同一个时,受不了打击,精神崩溃。
白音也受到了怀疑,差点没被抓起来枪毙。
但张松龄的证明信,却救了他的命!
谈起当年旧事,白音一直有个疑问,不明白张鹤龄为什么认定了自己不是国民党特务。张鹤龄笑着回答:你这老东西别的本事没有,却擅长审时度势。国民党占领大半个东北时,你没有跟他们勾结。眼看着国民党就要完蛋了,以你的聪明,怎么可能再跟他们搅合在一起?!
二人相视大笑,所有恩恩怨怨往事皆为云烟。
【作者简介】
酒徒,原名蒙虎,男,1974生,身高180cm,内蒙赤峰人,东南大学毕业,中文在线旗下17K小说网的知名签约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首届网络文学联赛导师。酒徒作品气度恢宏、语言凝练、情节曲折,历史架空小说凸现民主救国思想。其作品《隋乱》在17K小说网拥有千万读者,繁体中文版曾创下台湾金石堂、诚品、博客来三大连锁书店畅销排行榜三榜齐上的傲人销售纪录,并已签约影视公司,即将搬上荧屏。而《隋乱》的泰文版则成为中国第一部被翻译成外文出版的网络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