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回溯过往会越来越成为我们一种不可抗拒的必然。在踏入不惑之年之后,或更晚一些时间后,我开始经常回望童年、少年时期,无意识地在日记里记下一些人生枝节……[详细]
《岁月的颗粒》选读:火车进站越是物质贫乏,越是时间充裕。家乡小城的火车站曾经是我少年时期与小伙伴们经常去消磨时间、观看风景的地方,它诱惑着我们,让我们在这里浪掷了过多的精力。谁能知道为什么呢?小时候的我们就是命好,不用对付……[详细]
兴许我过多强调了这本集子对私密领域的涉及,也太突出了文章的议论,反而把作为主体的那部分忽略了。占全书最大篇幅的叙事,作者做了很多努力,在不同的文章中,“我们的主人公”有不同的人称代词,你、我、他轮番出现。除此之外,与不同情感关联的描述、反思、闪回、勾连、对话,都显示出作者在叙事上的尝试,很多片段几乎就是一篇精妙的微型小说。更不用说,这些文章虽然写于不同的时间,但读着读着就会发现,作者是把这一系列文章当做一个整体来经营的,很多事往往此详彼略……[详细]
而在《母亲与我的十二年》《书店不完全往事》等文中的“我”,也时常处于“童年时期的我”和经历了“四十多年的时光冲刷”的“我”的摆荡或交叠之中。而且值得我们注意的是,作者对于采用童年叙事视角是相当克制的,尽管用儿童视角讲述苦难往事,即所谓以天真体会世事的繁难,会带来格外的情感张力和富有反差的修辞效果。《母亲与我的十二年》分了八节追忆母亲生命的不同侧面,只有最后两节,写到童年的自己如何在病休的妈妈那里受到最初的文学启蒙,如何因为替母亲抓药而成为县医院的常客……[详细]
作者始终以诚挚的心灵去感知世界,用智性凝萃的语言去表达对世界和生命的认知。在《世上最寒冷的那个早晨》中有这样一段描写:“行进中道路两旁的景物缓缓后退,完全没有叶子的干杨树,一棵高一棵低,彼此的距离显得格外远,像不穿衣服的人一样,完全失去尊严与威风,失去叶子的装点与庇护,树的枝杈狰狞、无依无靠,而匍匐于杨树脚下的红柳、酸枣和蒿子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更找不到半点依傍,偶尔能够看到一些废纸在灌木丛中挣扎翻滚……[详细]
即便是在波诡云谲的特殊时日里,梁鸿鹰的散文也是克制温婉的,没有常见的悲愤呼告,亦没有哀情控诉,而是采用深沉委婉的讲述方式,呈现出一代人的人生境遇及历史命运。在《书店不完全往事》中,作者以充沛的情感礼赞了书店售货员小金的美丽和热情。但是,她的青春美丽却成为了她的“原罪”,流言蜚语和具有侮辱性的铅笔画充斥在她的生活中。无疑,这些行为给小金的生活投下了浓重的阴霾,但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详细]
散文集《岁月的颗粒》中对题材的选择大多是对个人回忆的截取,这些题材具有私人性与普遍性共存的特点,经过恰当的处理,可以形成在个人记忆的基础上折射中国社会时代关怀的效果。而散文的高明之处,也正恰恰在于作者对题材的处理上,回忆题材的散文并非新奇,一种题材可以又各种各样的处理方法,主要氛围正面处理与侧面处理两种,前者经过正面不同角度的描绘来强调文章的不同侧重,后者则更为宛转巧妙……[详细]
主人公的回忆首先指向最初的年头,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风沙荒芜的北方小城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那是上世纪60、70年代,主人公在上大学之前一直生于斯长于斯,从童年至少年,不仅与这个不大的空间血肉相连,在情感和思想上也难舍难分。生活的枯燥,物质的匮乏,环境的粗砺,这在当时是普遍的状况,然而不管怎样,永远都有少年的成长……[详细]
物质和物质世界的实存感,是《岁月的颗粒》基本的质地。火车的车皮、气味、毛主席像,手、烟盒、成语字典的浅蓝色磨砂塑料封皮、隆冬后的薄冰、神木乞丐脸上的表情,伴随着火车轰隆隆的声响,它们渐次出现在《火车进站》里,读者被带入了VR特效的历史博物馆。这是家乡的火车站,携着外乡的风尘呼啸而来,人们在车站直面重聚与别离。在那个年代,火车站还是孩子们玩闹的场所,带来他乡的讯息,无论是远道而来的人们,还是返乡的人,都承担着物质交换的任务,总是大包小包,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