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总第八期,中国作家网“十号会议室”栏目为大家推荐何平评论集《批评的返场》。专题根据该书“思潮”“作家”“现场”三个部分展开,收录相关访谈及评论文章,并特约贺绍俊、徐晨亮、李玮、李德南等学者进行评述。多年来,何平致力于重建对话和行动的文学批评,以观察者、记录员、报信人的身份在场,延续现代文学以来批评的实践精神,并正视文学现场的复杂性和文学行动的必要性。(本期主持人:陈泽宇)
自1998年在《当代文坛》发表第一篇文章《边界 向度 位置》以来,二十多年间何平深扎中国现当代文学批评领域,已发表论文百余篇,出版著作十余本。[详细]
《批评的返场》在文学批评逐渐被窄化为学院批评的当下,何平力求“在现实中国生活并且进行文学批评实践”,使文学批评跳出了学院的资源、趣味、取径和格局,真正与公共生活进行对话。[详细]
拒绝滋生文学批评的泡沫,需要介入文学现场去发现问题。何平所言的“批评的返场”并非退出学院,而是寻找学院批评与文学现场对话的可能性。发现能够破壁入围、跨界旅行、出圈发声的批评家,发现偏离审美惯性的异质性文本。[详细]
“我提出文学策展的概念,就是希望批评家向艺术策展人学习,更自觉地介入文学现场,发现中国当代文学新的生长点。花城关注专题针对文学史研究缺失展开。”[详细]
重建文学批评的对话性,本质上是重建文学经由批评的发现和发声回到整个社会公共性至少与民族审美相关部分,而不是一种虚伪的仪式。其出发点首先是文学、批评家,尤其是年轻的批评家们要有理想和勇气成为那些写作冒犯者审美的庇护人、发现者和声援者。做写作者同时代的批评家是做这样的批评家。 [详细]
比体制文学、野生文学、网络文学和科幻文学更小的文学部落很多,甚至单个的人都可以成为一个文学部落,他们以期刊、图书等纸媒,也以网络的社区、公号、圈(群)等勘定审美的边界和疆域,部落与部落、部落和个人之间不再是对抗的、征服的、收编的,而是相安无事的,这种相安无事可能是对外的,也可能是内部的。[详细]
不能免俗,以小说为样本来观察中国现代文学。1918年5月鲁迅的《狂人日记》在《新青年》第四卷第五号发表,这个一百年前的80后,是年37岁。按照今天对青年作家的想象,37岁的鲁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青年作家。1923年,鲁迅的小说集《呐喊》出版,这一年鲁迅42岁。 [详细]
观察一个世代的长篇小说写作,没有用“1970年代晚期以来”,也没有用更熟手的“80后”。不过,生于1977-1987,仍然有代际命名的痕迹,包括代际命名的局限,比如当我划定了这个区间,就不能包括哪怕最靠近的1976年。 [详细]
一定意义上,中国文学地方叙述的局限也是整个中国文学的局限。它至少暴露出中国文学迄今的非自足性和想象力匮乏症。文学必须依靠政治、历史、文化的对抗来厘定自己的边界,来激活自己的创造力。这让我们想到马尔克斯的“马康多”:“与其说马康多是世界上的某个地方,还不如是某种精神状态。”[详细]
多民族作家打破了外在形貌层面的民族特征,进一步勘探了自我民族的精神意绪、性格心理、情感态度、思维结构。深层次的民族心理也体现了该民族成员在共同价值观引导下的特有属性。多民族文学希望可以探求具有深度的民族性价值,深入了解民族复杂的心理活动,把握揭示民族独特的心理定式。[详细]
迟子建是中国当代少有的将“哀愁”、“忧伤”和“伤怀”发展成一种日常生活的态度和美学的作家。迟子建对中国当代小说的意义在于:她不只是揭开宏大历史的层层掩埋, 捡拾历史的碎片, 拼凑出“复线的历史”, 而是以一己的肉身之躯与或大或小的历史相遇, 去探摸历史的晦暗, 用个人的内心感觉折叠最细微的人的内心欣悦和叹惜, 将心比心, 意识到自身的局限、哀愁、伤怀, 也拓展出生命和文学的辽阔。 [详细]
“超级”,意味着超出一般浮光掠影的感受、经验和判断;意味着一种对现实的敏感和洞悉力;意味着自觉到困难却能独立思想并在世界文学背景展开反思性写作——从个人性写作出来,使得我们的语言在寻求现代性的旅途中扎根,其基本前提是写作者自身作为知识分子的心智成熟,是像文德能那样的“杰出的阐幽者”,也是像芸娘本着现象学的“自知”和王阳明的“良知”通约性对“虚己应物,恕而后行”的定义:“面向事物本身。”[详细]
当艾伟提出“重建宏大叙事的愿望”,恰恰是中国当代小说自甘书写国家史之外的稗史和细小历史的文学时代,而艾伟则在他的小说里确证和统一了私人生活和公共生活的度量衡。私人生活在文学意义上享有和公共生活同样的计量单位以及权利、价值和尊严。这也是艾伟作为写作者的权利、价值和尊严。艾伟在《整个宇宙在和我说话》引用博尔赫斯《宁静的自得》的诗句“光明的文字划过黑暗,比流星更为神奇”做题记。[详细]
小说家叶兆言《南京传》的魅力在于它没有以小说家言将“传记”写成“传奇”,而是谨守历史叙事的法度,勘探朝代更替和南北交互之流动的政治和文化中南京的城市疆界和文化性格。在历史学家和小说家,“大时代”和“小故事”之间选择,当《南京传》写遥远的六朝、南唐和晚明往事,迹近小说家叶兆言的“小故事”。[详细]
为免矫枉过正的释读。我亦乐见葛亮自《朱雀》《七声》《北鸢》《书匠》《飞发》《瓦猫》迤逦而至的对中国器物和手艺,以及其中所灌注的中国情感、文化根性和个体生命史的持续书写,阶段性汇聚到《燕食记》的“饮食”,被研究者注意和阐释,这可以做葛亮小说的一个审美小结。或许,在此一端,《燕食记》又提供了一个向《红楼梦》致敬的样本。[详细]
也许真的可以撇开我们前面试图对蔡东的小说进行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划分的困扰,现实的幽暗、理想的微光、生命的痛楚和欣悦,在蔡东,是一个普通人的心理时刻。我们不愿意指认这一个个的她和他是边缘人、零余者和失败者,她和他生活在我们每个人中间,我们也生活在她和他中间。当蔡东捕捉到我们这个时代普通人的幽暗和微光、痛楚和欣悦的心理时刻时,她的小说时刻就降临了。[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