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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文学馆“唐弢文库”中,藏有《大公报·文艺副刊》一种。从1933年9月23日至1934年12月29日,即该刊第1期至第132期,一期不漏依序装订成册。纸基虽已发黄发脆,却完好无损不破不缺;页面洁净,字迹清晰,读之丝毫不用格外费力。一沓报纸,穿过80多年风雨之后尚能以完璧示人,唐弢先生为之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可以想见。
《大公报·文艺副刊》是“京派文学”最重要的滩头阵地,其前身是1928年创刊的《大公报·文学副刊》,1933年9月沈从文履职主编之后改版更名于是。该刊每周两期,星期三、六出版,每期占三分之二版面。132期共刊载文章418篇(不分体裁,诗歌、散文、小说、书评、翻译均以篇计),其中,周作人22篇(署名“岂明”者16篇,“知堂”者5篇),林徽音7篇,卞之琳21篇(创作2篇,译作19篇),沈从文21篇(署名从文、沈从文者20篇,上官碧者1篇),杨振声8篇,李长之13篇,李广田6篇,萧乾12篇,林庚7篇,李健吾19篇(署名李健吾者16篇,刘西渭者3篇 ),陈梦家9篇,俞平伯6篇,刘荣恩5篇,孙毓棠6篇,芦焚6篇,季陵6篇,吴伯箫5篇,梁宗岱11篇。以上诸君,为1-132期《大公报·文艺副刊》的主要作者。余者或4篇(程万孚、佩弦、孙洵侯、黎锦熙等),或3篇(郑振铎、蹇先艾、靳以、刘茹、何其芳、刘国平、林达、常风、杜秦、孙大雨、罗睺、李辰冬等),或两篇(伯上、巴金、中书君、余冠英、盛成等);更多的则是1篇(如余上沅、废名、季羡林、梁思成、闻一多、李辉英、梁实秋、施蜇存、老舍、曹聚仁、罗大纲、饶孟侃、胡适、苏雪林、穆时英、郭绍虞、张天冀、胡绳等)。粗略统计,1-132期的撰稿作者将近150人。其中既有文坛老将及学界名流,更有在文坛初露头角的青春才俊。老中青济济一堂,《大公报·文艺副刊》的作者队伍真可谓广大强壮。
大致浏览一遍之后,对1-132期《大公报·文艺副刊》的以下几点留有印象:
(一)第41期于1934年2月10日(星期六)正常出版后,第42期按说应于1934年2月14日(星期三)出版,实际上是拖到2月17日(星期六)才面世,等于少出了星期三的一期。
(二)身为“京派文学”阵地,出入却并不全是“战友”。其他流派、社团及无别无派者大有人在,比如刘呐鸥、巴金……
(三)篇幅不受限制,多见长文连载,比如冰心的《我们太太的客厅》,一文连发7期;同一作者的几篇短作同期刊发现象也不鲜见,最典型者如1934年11月10日出版的第118期,同一版面上竟有《自然(断片)》《守望者之歌》《严重的时刻》《这村里》等4篇短作皆署名“梁宗岱”。
(四)第97-100期上,连续发表了语言学家黎锦熙有关“大众语”的论文,胡适为之撰文《大众语在哪里?》。
总之,132期的全部内容印证了学界对沈从文编辑风格的评价:取稿不带门户之见,不唯名家,不分派别,兼容并包,百花齐放,表现出一个具有创新精神与能力的知识精英的博大胸怀与远见卓识。
1984年3月12日夜,唐弢先生致信“师陀兄”,有话:“《中国现代文学史》我名是主编,实际是集体讨论、集体执笔的……又因是教材,论点尚未为大家公认的,即使新颖,也不写入,这样就一切服从‘定论’,不能写个人研究成果。我对此很不满。倘有时间,写完《鲁迅传》后,想自己写一部。一家之言,是非由我个人承担……”写中国现代文学史,“京派”不可能不谈,因而《大公报·文艺副刊》也就不可能不看,因而唐弢先生对该刊的收藏也就极必要极重要极富价值。现将《大公报·文艺副刊》第1-132期目录附录文后以飨读者,倘若能对相关研究者有所帮助,将是对唐弢先生的最好纪念。
附:《大公报·文艺副刊》第1-54期目录
第1期(民国22年9月23日)
猪鹿狸…岂 明
惟其是脆嫩…徽 音
倦…卞之琳
乞雨…杨振声
《记丁玲女士》跋…沈从文
第2期(9月27日)
文学的雅俗观…叶公超
我们太太的客厅…冰 心
微光…徽 音
我不能写诗——自语之一…长 之
跋传奇十种…郑振铎
第3期(9月30日)
我们太太的客厅(续)…冰 心
鱼的话…伯 上
回家…余上沅
第4期(10月4日)
我们太太的客厅(续)…冰 心
寄流水…卞之琳
回家(续)…余上沅
第5期(10月7日)
情感腼腆…振 声
我们太太的客厅(续)…冰 心
闲谈关于古代建筑的一点消息(一)
…林徽音
玛拉美散文诗两篇…卞之琳译
第6期(10月11日)
谈抽烟…佩 弦
美丽的梦…蹇先艾
巴黎素描…程万孚
玛拉美散文诗两篇(续)…卞之琳译
第7期(10月14日)
蠕范…岂 明
我们太太的客厅(续)…冰 心
跋《重刻元本题评音释西厢记》
…郑振铎
驴子故事…沈从文
巴黎素描…程万孚
第8期(10月18日)
文学者的态度…沈从文
我们太太的客厅(续)…冰 心
记问渠君…李广田
第9期(10月21日)
苏州记游…振 声
我们太太的客厅(续)…冰 心
记问渠君(续)…李广田
第10期(10月25日)
颜氏学记… 岂 明
林庚的诗集:夜…长 之
郝思曼诗一首…卞之琳译
第11期(10月28日)
亚丽安娜渥柏尔格…巴 金
知识阶级与进步…沈从文
第12期(11月1日)
打头文学…从 文
芭蕉梦…废 名
蚕…萧 乾
第13期(11月4日)
论俗气…中书君
寂寞的心…靳 以
巴黎素描…程万孚
第14期(11月8日)
欣赏的距离…萧 乾
桥上…林 庚
梅特林克诗一首…卞之琳译
巴黎素描…程万孚
鲁迅《伪自由书》…长 之
第15期(11月11日)
中国文评流别述略…佩 弦
散步…余冠英
巴黎素描…程万孚
第16期(11月15日)
癸酉行笥杂记…邓叔存
风箱…英
第17期(11月18日)
北平之夜…振 声
《一颗简单的心》——福楼拜的短篇
小说之一…李健吾
秋天,这秋天…徽 音
《士敏土》…龙 孙
第18期(11月22日)
兰学事始…岂 明
关于宝…董作宾
猫…伯 上
第19期(11月25日)
《圣朱莲外传》——福楼拜的短篇小
说之二…李健吾
一点回忆…宋翰迟
第20期(11月29日)
衡湘四日游记…叔 华
何首乌歌并序…陈梦家
清墨说略…凌宴池
戏剧消息
第21期(12月2日)
《希罗底》——福楼拜的短篇小说之三
…李健吾
陈迹…振 声
衡湘四日游记(二)…叔 华
第22期(12月6日)
衡湘四日游记(三)…叔 华
避难…祖 文
第23期(12月9日)
了解与同情之于文艺…振 声
雨中过二十里铺…陈梦家
一半红一半黄的叶子…陈梦家
废料…刘 茹
第24期(12月13日)
牡丹亭赞…平 伯
小说的灵魂…颜歆译
废料(续)…刘 茹
第25期(12月16日)
文艺与人生…梁梦回
一个咖啡车摊的浪漫故事
…刘荣恩译
等候…孙洵侯
忽然想到…长 之
轮埠待舟致友人书…又 玄
第26期(12月20日)
谈“噪声”…高殿森译
牧歌一首…包乾元译
醉…心 田
第27期(12月23日)
听耳草纸…岂 明
报复…李同愈
王国维《静庵文集》…长 之
第28期(12月27日)
癸酉行笥杂记…邓叔存
论儿童创作…长 之
枸杞树…季羡林
第29期(12月30日)
创作杂论…从 文
收脚印…杨季康
新嫁娘…天铎译
狮子山秋深忆青岛北京郊野
…陈梦家
枸杞树(续)…季羡林
第30期(民国23年1月3日)
元旦试笔…从 文
题一个人的照像…萧 乾
城…孙毓棠
关于创作与批评…茂 菁
忽然想到(续)…长 之
第31期(1月6日)
小蒋…萧 乾
东京素描…张允和
第32期(1月10日)
论“海派”…从 文
坟墓之道…张富岁译
诔…孙洵侯
第33期(1月13日)
读诗札记自序…平 伯
报复…振 声
第34期(1月17日)
一岁货声…岂 明
从《双城记》说起…李健吾
涤罪…孙毓棠
挂号信…刘荣恩译
瓦赛曼…张富岁译
忽然想到(三)…李长之
第35期(1月20日)
《萨郎宝》以前的法国历史小说
…李健吾
做戏文学…芦 焚
一捧盐…维 亚
第36期(1月24日)
《萨郎宝》与历史小说…李健吾
阴影…芦 焚
忽然想到(四)…李长之
第37期(1月27日)
邮票…萧 乾
欧游随笔…程万孚
毁破…甘运衡
第38期(1月31日)
访笺杂记…郑振铎
人之间…靳 以
漂亮话…林 籁
第39期(2月3日)
说实话…振 声
中暑…卞之琳译
播种季…包乾元译
欧游随笔(二)…程万孚
第40期(2月7日)
读《心病》…佩 弦
小还的悲哀…叔 文
津郊初冬…刘荣恩
第41期(2月10日)
自杀…高殿森译
玛拉美诗两首…卞之琳译
盲动…陈飞马
“京派”与“海派”…芦 焚
第42期(2月17日)
一岁货声之余…岂 明
负重的牲口…吴异译
穴居…维 亚
第43期(2月21日)
金枝上的叶子…岂 明
睡眠与记忆…卞之琳译
年关…林徽音
关于“海派”…从 文
第44期(2月24日)
谈《坛经》…李长之
别…彭丽天
念母…彭丽天
在雾中…季陵译
第45期(2月28日)
论英国人读俄国小说…卞之琳译
岛上的季节…吴伯箫
第46期(3月3日)
读乐嘉藻《中国建筑史》辟谬
…梁思成
夜…宋翰迟
第47期(3月7日)
“无病呻吟”解…叶公超
西班牙小景…林 迟
第48期(3月10日)
清嘉录…岂 明
我怎样创作的…R.H。译
岛上的季节(续)…吴伯箫
第49期(3月14日)
《绣像飞跎全传》…李健吾
花子与老黄…萧 乾
第50期(3月17日)
怀特及其《自然史》…李广田
街…季陵译
第51期(3月21日)
那座城…李广田
自私自利颂…吴世昌
一个秘密…蹇先艾
第52期(3月24日)
类书与诗…闻一多
白雄鸡…卞之琳译
第53期(3月28日)
五老小简…岂 明
白雄鸡(续)…卞之琳译
第54期(3月31日)
二重人格…李威深
呆子…刘荣恩译
雪…余冠英
过她的门前…刘也凡
离家的前后…刘也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