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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文学》蒙古文版、藏文版、维吾尔文版创刊十周年: 细雨润无声

来源:文艺报 | 次仁罗布(藏族)  2019年11月04日14:53

时间像阵风,悄无声息中吹走了10年的光影。回溯这10年的时间,在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史上,有一件事是值得我们回忆和礼赞的,那就是《民族文学》蒙古文版、藏文版、维吾尔文版的创刊。现在回看这10年,《民族文学》三种少数民族文字版为少数民族作家打开了一扇窗子,让他们看到了文学叙事的多种可能性,更深入地了解文学是怎样表达情感及主题的;也为母语读者送去了丰盛的精神食粮,让他们读到世界各地优秀作家的文学作品,也了解了边地作家的最新创作。这极大地满足了母语读者的阅读渴望,让他们了解了中华大地上不同民族人民的生活状态和思想情感,增进了彼此间的了解和包容。

我自己也是一个很幸运的人,见证了《民族文学》三种少数民族文字版最初创刊的过程。2009年,是新中国成立60周年,中国作家协会在鲁迅文学院办了一期包含全国56个民族学员的作家班,我是作为藏族作家的代表参加的。更出乎意料的是,在鲁院导师通过抓阄来选择自己的学员时,时任《民族文学》主编的叶梅老师,选上了我和来自云南普洱市文联的李梦薇,我们成为了叶梅老师的学员。这是一种缘分,使我跟《民族文学》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叶梅老师那时特别忙,在办好《民族文学》刊物的同时,筹备着蒙古文版、藏文版、维吾尔文版的创刊事宜。在各方人员的共同努力下,政策和经费落实到位,只待《民族文学》少文版的正式出刊。

记得是2009年10月的周末,我们接到叶梅老师的电话,要我们前往后海的《民族文学》编辑部,参加《民族文学》少文版创刊的一个小型座谈会。贺西格图、阿拉提·阿斯木、李梦薇和我一同前往。我们在幽深的小巷里找到了《民族文学》编辑部,这是一座令人难忘的四合院,在这里我感受到了北京古老的气息,体会到了时光的荏苒,感受到莫名的亲切感。当时参会的,除了《民族文学》的各位编辑外,还有藏族作家降边嘉措和几位出版人。在这次座谈会上,叶梅老师给我们详细讲述了党和政府对这项工作的高度重视和经费上的支持,希望我们这些作家翻译家以后全力支持《民族文学》少文版。我们也分别简短地谈了《民族文学》少文版创刊对于促进民族地区母语文学繁荣发展的重要作用。之后,看到印刷精致的《民族文学》少文版,我心里的那份喜悦是无法言述的。

后来,我从鲁院毕业,时常能接到叶梅老师和杨玉梅编辑的电话,让我给刊物推荐翻译人员,并谈谈刊物的读者反应情况。我竭尽全力将西藏的许多翻译家推荐了过去,也将读者的一些意见也转述了过去。说是意见,其实都是从文字和语言的规范上提出的一些设想。藏区分三大方言区,起初的翻译有一些方言上的差异,造成阅读上的障碍。后来这种状况慢慢地改变了过来,可能是各方言区的翻译家们开始注意这些问题,从而以更规范的藏语进行翻译的结果吧。

我也时常收到藏文版的《民族文学》,每次都要撕开包装袋,打开来看看目录,一些中国最优秀的作家名字赫然在列,他们最新的作品在第一时间被翻译成了少数民族文字,使得母语读者和作家及时读到这些佳作。没有了时间的间隔,没有了文字的障碍,尽情感受这些优秀作品提供的强大能量。这是《民族文学》少文版给予我们的最好馈赠。

从另外一点来说,《民族文学》少文版的推出,也增进了各民族作家之间的交流和理解,从而达到共同的进步。之前,西藏作家班丹接到《民族文学》的翻译任务,翻译了一篇儿童文学作品。当他完成任务,把作品发过去之后,依旧沉浸在那篇作品之中。有次,我们西藏的作者聚会,班丹提到了这篇作品和作者,我跟他说,这是我鲁院学习时的同学。他就跟我要了作者的电话,说一定要跟这位作家联系,听她讲述创作的初心和过程。之后,班丹真的打了电话,相互之间进行了很深入的沟通和交流。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无需赘述。

总之,《民族文学》蒙古文版、藏文版和维吾尔文版,从创刊至今已走过了10年的旅程。从最初的摸索,到现在的栏目一应俱全,《民族文学》的编辑们付出了艰辛的劳动。正因这种勤恳、无私、奋斗,《民族文学》少文版成为读者、作者心目中的一盏明灯,引导着他们的精神世界,启迪着他们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