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中的蒙古马精神
文学中的蒙古马,蕴含着蒙古族古老的游牧文化特质和英雄史诗色彩。它从英雄史诗《江格尔》走来,在一代又一代蒙古人的文学书写中,展示了生生不息的草原上,蒙古马与蒙古民族相生相伴、和谐共生的亲密关系。习近平总书记2014年初在内蒙古自治区考察时亲切地说:“马年春节就要到了,我想到了蒙古马。蒙古马虽然没有国外名马那样的高大个头,但生命力强、耐力强、体魄健壮。我们干事创业就要像蒙古马那样,有一种吃苦耐劳、一往无前的精神。”2019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内蒙古调研,再次提到要弘扬“蒙古马精神”。今年的两会上,我们看到习近平总书记充分肯定内蒙古一年来的工作,又一次提到弘扬“蒙古马精神”。
“在蒙古男人眼里,马并不是牲畜与动物,它是一种骄傲的、具有神奇速度、外貌俊美的高等生物。因此当蒙古男人抱着马的宽厚的颈子时,眼睛里的神情令人感动。”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作家鲍尔吉·原野这样写道。《流水似的走马》获奖之后,鲍尔吉·原野的家乡赤峰市奖励鲍尔吉·原野一匹蒙古马,他在获奖感言中表达了对家乡的感激之情:“我在怀想远方那匹马,它的矫健令人赞叹!从成吉思汗时代开始,奖励一匹马是蒙古民族至高无上的赏赐,希望我能分到它的智慧和勇气,继续前行!”
“蒙古马,是蒙古人的亲密战友,是蒙古人希望的翅膀,是蒙古人的坚强靠山,是蒙古人的吉祥火种。蒙古马与蒙古人和谐相处如日月同辉。没有蒙古马,蒙古人就像丢了魂魄。没有蒙古马,蒙古草原就像没有鲜花一样空荡。”策·杰尔嘎拉这样说,“蒙古人特别喜欢骏马,他们对待自己的骏马就像对待自己的眷属和好友一样。在马背上长大的蒙古人的子孙,怎么能不热爱自己的骏马呢?当他们稳坐马背时,视野开阔了、沙丘变小了,遥远的路程缩短了,前程清明了。马是蒙古人的胆量和意志的一部分。把蒙古马称作牧民和骑兵的手足,是一点也不过分的。蒙古马陪伴蒙古人度过了千秋万代。没有蒙古马的蒙古英雄史诗,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在蒙古英雄史诗《江格尔》中,马是英雄们的忠诚朋友和伙伴。马的外形是矫健的,人们把它和野鹿相提并论:马一眨眼能踏遍大地的南北西东,从不知道什么劳累和困顿。《江格尔》中英雄的坐骑是一个已经人格化的、恪尽职守的马形象,它的眼睛充满智慧和聪明,它的四蹄昼夜疾驰、毫不停息,能使它的敌人一败涂地;它懂得激励主人建功立业,也会在遥远的他乡苦苦地追寻故土,不管多远的路途,它总要跋山涉水,回到故乡,与它的主人一起为国分忧。
鲍尔吉·原野笔下的蒙古马,是蒙古男人的战友、同伴,也是蒙古男人自我的化身。他写父亲和父亲的马。“那年我爸18岁,马6岁。”青春在战火中洗礼。为新中国的诞生,他的父亲骑着蒙古战马,走过硝烟弥漫的东北平原。1949年10月1日,内蒙古军区骑兵二师白马团和黑马团凌晨五点从清水河村出发,7点到达北京东单。他们是去参加国庆阅兵的。骑兵们头一天都穿上了新发的棉布军装,马在水泡子里洗了澡。作家写道,他的父亲参加了建国大阅兵的检阅仪式:“我爸”和白马一起走过天安门城楼前,他们的眼睛中有马,心中有一面冉冉升起的新中国国旗。
为了祖国,男人可以奋战疆场;同样为了祖国,“我爸”在抗美援朝的时候,把马捐献给了部队!这个蒙古男人,草原上的战士,与马依依惜别:“我爸”抱着白马的脖子、摸马的额头,马闻着他的胳膊的气味——蒙古男人对马的柔情,在父亲心中酝酿成一首诗,题目叫《银色的白马》。1954年,这首诗发表在内蒙古文学期刊《花的原野》上,“我爸”因此获得一支英雄牌自来水钢笔作为奖品。2012年,普京当选俄联邦总统,当时作家的老父亲已经83岁。电视画面前,老父亲的脸上斑斑泪痕。一问才知道,老人想起了他的银色白马。
坚韧不拔、甘于奉献的品质,正是蒙古马精神的因子。蒙古马精神根植于深厚的草原文化,延续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中。它的强大的精神力量以一种温暖的柔情温润着草原。正如在《蒙古男人》中鲍尔吉·原野所描述的那样:“说起蒙古男人,相关的词语仿佛就是剽悍威猛,包括粗犷、奔放这些习惯性的说法,这大抵是不错的。当你走近或者说熟识蒙古男人,令人惊讶以及让人难忘的是他们的柔情。所谓‘柔情’,说的是蒙古男人心肠软。虽然他们同时还有刚毅、暴躁这些特征。你看蒙古男人的眼睛,眸子深处总有一些珍怜。当他们注视马、羊、孩子和女人的时候,这种珍怜便会流露出来,仿佛面对一个易碎的珍品。因此,他们经常赞美的是马、女人和土地。”
齐·宝力高领衔演奏的马头琴曲《万马奔腾》激荡过无数听众的心,齐·宝力高曾激情地说:“在万马奔腾的旋律上,祖国像东方升起的太阳一样灿烂辉煌!幸福吉祥啊——”
绿色的蒙古高原,你终将是蒙古马永恒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