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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造中国减贫史上的文学新形象 ——评吕翼小说集《生为兄弟》
来源:中国民族报 | 尹宗义  2021年05月14日11:11

云南作家吕翼的新作中短篇小说集《生为兄弟》,紧扣脱贫攻坚主题,收录了《马腹村的事》《竹笋出林》《来自安第斯山脉的欲望》《主动失踪》等作品,以文学的方式呈现了乌蒙山区、金沙江畔各族人民摆脱贫穷的艰辛历程,以及在脱贫过程中熔铸的“兄弟大爱”。整部作品多角度描绘了农村的万千气象,展现了扶贫干部遇到困难后由焦虑到果敢担当、并最终战胜困难的心路历程,反映了贫困群体由愁苦、自卑转为崛起、奋斗,再到充满希望、满怀喜悦的精神面貌。小说集中的作品不雷同也不类型化,各有侧重,各有特点,很好地处理了题材类型化与艺术创新性的关系,塑造了我国减贫史上的文学新形象。

著名作家吉狄马加说:“真正好的作家,应该是思想家。作家必须站在时代前沿,面向生活,揭示生活的本质。”吕翼抓住了这个根本,在创作中既没有止步于表达自我情绪,也没有充当照相机、摄像机,简单地还原生活,而是深刻反映现实、思考现实。《主动失踪》关注脱贫工作中的人心问题,以“连心桥”为纽带,化解了村民对扶贫干部的误会,作者也发出了“只有凝结人心,脱贫才有希望”的感慨;《竹笋出林》讲述了扶贫干部带领村民们发展竹笋产业、传承传统手工艺竹篾编织的故事,为现实社会探索减贫办法提供艺术思考;《带幺哥一起上路》中提到易地扶贫搬迁,当地将村民不再使用的农具收藏起来进行展览,将家畜集中到一起交由畜牧场喂养,极富现代意识……可以说,通过作品可以看出,作者不仅坚守文学精神,还时刻站在时代的窗口,直面现实问题,其间有描述、有记录,更有思考与判断。

小说集《生为兄弟》主要以脱贫对象和扶贫干部为主人公,通过真实、客观的人物塑造,很好地处理了叙述主体与叙述对象的关系。如《马腹村的事》中的扶贫干部泽林,既有在单位上不得志、在家里帮不上忙的一面,也有在马腹村如鱼得水,在脱贫攻坚战场上施展才能、付出心血,因而赢得村民们的信任和赞颂的一面。他的形象不是单一的,而是立体、全面的。《主动失踪》中的霍家冲同样是一个形象丰满的人物。在作品中,作者没有为了突出典型人物,将扶贫干部塑造得“高大全”“红光亮”,也没有为了突出劳动人民的伟大,把村民全都塑造成“千人一面”的好人,而是通过细节将人物性格一一展现,呈现一个个“多面性”的人物。

好的民族文学作品一定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质,但又能真正做到不囿于民族特质。小说集《生为兄弟》体现了这一特点,不仅讲述了民族地区“沾泥土、带露珠”的脱贫故事,而且主题上既反映了个体的生命经验,又具有深刻的人类意识。《带幺哥一起上路》刻画了格达这一积极追求新生活的新农民形象,修高速公路征地,他率先签字支持;易地扶贫搬迁,他率先去参观新家。但同时小说也描写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情节——格达想出双倍的过路费带着他心爱的马“幺哥”走高速,给“幺哥”穿“水靴”,计划把“幺哥”养在楼房里。作品的深刻性就在于透过立体丰满的人物形象和新颖甚至有些离奇的故事情节,反映了人们在物质生活逐步改善的过程中,对精神文明和美好生活的向往。

小说集《生为兄弟》多用意象表达深刻寓意,极具艺术性。《主动失踪》中的“连心桥”具有丰富的现实寓意,修好“连心桥”,大家的心连在一起,才能在脱贫致富奔小康的道路上走得更顺畅。《来自安第斯山脉的欲望》运用“房子”“玛卡”“安第斯山脉”等意象,塑造二娃与格布这两个典型人物形象,形象地表达了作者对现实欲求的哲学思考。可以说,作者将某种意象或者观念作为一种中介,通过扎实叙事和艺术表达,实现精神升华,体现各族人民共同脱贫奔小康的精神风貌。而这些也使整部作品表现出了辽阔的气象,人物富有时代气息,栩栩如生。

总体而言,小说集《生为兄弟》讴歌了追求美好生活的平凡人物,从细节里、从字里行间、从人物角色的定位,我们可以看到作者流露出的赞颂之情,感受到这个伟大时代的发展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