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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优选中短篇 | 2023年6月
来源:中国作家网 |    2023年06月29日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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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兵推介

短篇小说,《芙蓉》2023年第3期,责编杨晓澜

牛余和《彼岸花》

小说从“花叶不相见"的彼岸花这一意象入手,讲述二叔的一段情感往事,以及这件事情在家族不同代际的族人间激发的回响。

有一个广为人知的说法,即短篇小说是抽刀断水,是写生活的横断面, 因为其容量很难容纳过长过大的时空,不过《彼岸花》却有意做出实践,小说的叙事密度很大,时空跨度也很大,在叙述上借鉴电影式的剪辑,同时又用父亲、二叔、三哥三人的讲述形成补充,把二叔的情感故事和围绕其中的亲人间的误会与个人命运的转轨,讲得缠绕迂回、令人唏嘘。

徐刚推介

中篇小说,《十月》2023年第3期,责编谷禾、赵文广

尹学芸《铁戒指》

这是一篇构思极为巧妙的精彩小说。从表层来看,这是一个建设新农村的故事,小说里的罕村要把臭西坑建设成荷花塘。这里同时也包含着一个离去和归来的创伤性故事,涉及在特定历史中被打入另册的人群,以及他们在乡村社会中的悲惨处境。小说从两只鹅的离奇死亡,到刘荷花的神秘失踪,以及与刘荷花一起失踪的花生种子,叙述要展开的是重返乡村,穿过岁月的帷幕,去探寻被尘封的历史秘密,因此小说又带有一些悬疑色彩。小说最后落实到具有危险元素的所谓“铁戒指”上,由此形成了一个悬疑故事的完整回环,故事最终也是真相大白。小说恰恰在这个意义上显示了它的历史感和戏剧性。

郭冰茹推介

短篇小说,《作品》2023年第5期,责编周三顾

曾楚桥《一条叫葛宇路的流浪汉》

《一条叫葛宇路的流浪汉》这个小说的标题读上去有些拗口,而且不用说,它是个病句,因为用错了量词。但读完整篇小说,你会发现这个题目其实很贴切。葛宇路给自己经常闲荡的这条小街取了个名字叫葛宇路,他身上虽有穷困潦倒的窘迫,却也有自由不羁的向往。这篇小说在节制而朴素的讲述中展开,粤方言的自然融入为小说平淡舒缓的节奏增添了一抹生动鲜活的日常感,曾楚桥通过对小人物日常生活和内心世界的刻画,对底层和边缘群体的观照,写出了一种自由和尊严感,以及人与人之间的温情与互助。

宋嵩推介

中篇小说,《山花》2023年第5期,责编(待定)

韩松落《晚春情话》

拐卖儿童是屡禁不止的恶性社会事件,许多作家都曾经以此为题材创作过小说作品。但是韩松落在《晚春情话》这篇小说里另辟蹊径,他没有把笔墨集中在记述拐卖儿童的过程上,也没有花太多笔墨写寻找被拐儿童的经过,而是选择了一种回溯的视角,写的是当年被拐卖的儿童在二十五年之后的“归来”,把关注的目光放在这一“归来”给原先的家庭成员们造成的巨大心理波动上。小说分为“晚春”“晚灯”“白塔”和“情话”四部分,最有意味的是后两部分。“白塔”是故乡蒲家营附近最具标志性的建筑,也是蒲一林在被拐卖二十五年后得以寻回家乡的重要线索。儿子的突然归来给母亲带来了巨大的心理波动,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当年她带着儿子来看过白塔,也许她们一家人的命运都会因此而发生转变;看过白塔的世界和没有看过白塔的世界,不是同一个世界。因此,在儿子归来之后,全家一定要步行五公里去看看那座虽然一直就存在,但他们始终没有亲自到过的白塔。而“情话”这一部分则与前文风格迥异,第二人称叙事取代了第三人称叙事,是母亲想对儿子说但始终没有说出口的“情话”;在儿子归来又离去之后,这“情话”也就永远封存在心中,但其中所饱含的深情,是整篇小说读来最令人动容的部分。一个伟大的母亲的形象,也最终因此变得丰满。

聂梦推介

短篇小说,《广州文艺》2023年第5期,责编杨希

林培源《百日红》

很多时候,同一篇小说,对于写作者和阅读者来说,意义是不同的。《百日红》的故事背景设定在90年代初,外省人南下打工,作者选取金娥母女与我家的片段式往来,将时代侧影、人心和人性,融入到日常生活的涌动之中。

对于写作者来说,《百日红》的写作首先是为了纪念外公,这让小说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了“追忆”的意味。由某种声音、气味、场景触发非意愿记忆,通过对回忆的再度编织,完成对过去生活的现实性描绘,让那些生活中最平常、最飘忽不定、最多愁善感、最隐晦不明的时刻,以一种无限和隽永的姿态呈现出来。

对于阅读者来说,《百日红》更像是一种邀约。它邀请我们来到广东潮汕平原的某个小镇上,亲历别一种生活方式、民俗风情、审美习性的同时,体察所谓“在地性”是如何在一位年轻小说家的笔下,转化为对地方文化身份的关切和对地方精神特质的思考的。写作这篇小说时,林培源正在香港访学,他乡故乡之辩,以及“我”作为观察者的见与不见,都在小说中得到了非常好的分布与呈现。

陈涛推介

短篇小说,《人民文学》2023年第6期,责编刘汀

莫言《小亲疙瘩》

《小亲疙瘩》是一篇童话色彩的短篇小说,也可以看作是莫言为孩子们写故事的开端之作。

整个作品的故事内容并不复杂,炊帚疙瘩由于沾了老婆婆的血成了精灵小疙瘩,它和老婆婆以及笤帚疙瘩一起奋起对抗话痞子(黄鼠狼),但是最终失败了,小疙瘩和笤帚疙瘩被话痞子撕扯得粉碎,故事的最后,老婆婆将它们收拢,捆扎,并将自己的血珠儿滴到它们身上。

这个作品汲取民间养分,有着很鲜明的地域特色,尤其是山东胶东地区生活过的人们读来更是亲切。作品虽然是写给孩子们的,但是同样适合于成人。作者将良善温情、勇敢无畏、互助互爱等道德立场、价值理念借助活泼灵动的语言一一道出,让读者在感动中欢笑,在欢笑中伤痛。

黄德海推介

中篇小说,《北京文学》2023年第7期,责编张颐雯

刘汀《野火烧不尽》

小说写的是上世纪60年代,一批上海孩子被送往蒙古草原,其中的一个成长为地地道道的内蒙汉子,经历了草原上的爱情和遗憾。多年以后,他的孩子走出草原,辗转于都市、异国和草原之间,有过高光时刻,也曾误入歧途,感情上也遭受过重创。小说临结尾,新的一代出现,开始了他们更为不同的人生选择。作品有非常开阔的时空感,从上世纪60年代一直写到当下,空间也在不停的转换之中。小说从草原开始,又在草原结束,但草原已经过巨变,草原上的人也换过了一批又一批。那些在岁月里清洗过自己的人,那些自小生活在异国的孩子们,那些在虚拟世界里如鱼得水的后代们,可能将因为某些特殊契机回到草原,开始他们新的生活,而草原也会拥有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