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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构建中国县城的《清明上河图》
来源:中国艺术报 | 何何   2024年09月06日09:05

在写了五十多篇中短篇小说之后,作家张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温吞的话痨,自省自己“可能到了写长篇的年岁”。在县城生活将近四十年,张楚说,县城生活对于他的作用,类似于空气和水,他热爱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想写出与他们有关的一切。于是,围绕县城生活落笔,就有了其首部长篇小说《云落》,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近期举办了系列发布活动。

“云落”是一个县城的名字,这里生活着形形色色神奇的人物。他们的神奇并非体现在做了哪些伟大的壮举或骇人听闻的行为,而在于他们接受命运的方式,以及姿态各异的反抗命运的方式。他们的生活绵延流淌,构成一部中国北方县城的发展史、变革史。小说写出了土壤的腥腐、云气的氤氲以及花香似有若无的猛烈,写出了平凡世界中普通人的扭结与挣扎、美好与良善,如同一幅中国县城的《清明上河图》。

“ 《云落》是一部让人眷恋不舍的小说”,批评家、散文家李敬泽说道,在阅读的过程中,会渐渐走入张楚虚构的小说世界,看到很多平凡甚至庸常的小人物,但读着读着这些人物的光芒就出来了,每个人到最后好像都有一个小星空在里面,“我很愿意跟着张楚,在这样一个迷人的小世界里,结识那些庸常的但是又像神灵一样发着光的人”。李敬泽指出,张楚对他虚构的这个世界有充分的把握,你能感觉到作者对每个人都知根知底,这种知根知底的“县城式”叙事,是《云落》的魅力所在。“张楚花了很大的功夫,充分地去构建这个虚构世界的特性和饱满度,每个人、每种鸟、每朵花甚至每种细小的事物都有名字,他真的构建了一个小说世界里的‘县城宇宙’,这特别能够见出一个小说家的笔力。”

“迷人、深邃、厚重,密度很强”,作家格非如此描述关于《云落》的阅读感受。他认为,《云落》将庞大的人物事件以及对历史的勾画全部放在一个特殊的县城里面——一个足以承载中国社会全息式图景的地域。“这部小说是张楚对中国社会的概括,作品中无论是主要人物还是次要人物,都塑造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我从这些不同人物的身上能感受到张楚的时代感、现实感,以及他对当今社会很多重要的思考。”

《云落》宏阔、饱满又真实的“县城式”叙事源于张楚对县城人物的熟悉,持续的观察、共情,以及大量的案头工作和真实体验。书中关于打野兔、海钓的情节就源自张楚为写小说而进行的实践。张楚表示:“我想用这种笨拙的方式从日常生活中获得体验,它让我真切感受到生活各个角落的丰富性,也让我认识到另外一种人的生活方式和他们对人生的选择。”在张楚看来,《云落》写的是普普通通的人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时代发生巨大改变,他们的生活也被时代牵引,踉踉跄跄往前行走,行走过程中有悲伤也有欢乐,“我所做的就是如实把他们呈现出来,他们是我们时代的一个侧面,是大的时代褶皱里真实的人生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