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莫迪亚诺
新晋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迪亚诺虽然并没有与中国打过太多交道,但他在自己《夜半撞车》书的序言中提到自己和中国的缘分,自己在儿童时代就对中文 这门语言“十分向往”:“那些方块字总是令我很着迷,而且,想必我把这种痴迷传给了我的女儿,她为了学习中文,曾在北京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北大法语系主任董强告诉记者,上世纪80年代有很多国内外国文学杂志介绍莫迪亚诺,单行本的出版反而不是很多。“他的光芒被法国的几位明星作 家,如昆德拉、杜拉斯等人掩盖住了,他没有绯闻也没有故事,不太容易被记住。”董强说,在20世纪下半叶,萨特和加缪一代人过后,新寓言派生逢其时,莫迪 亚诺和克莱齐奥是60年代法国文坛最一流的作家,每出一本书都是个文学事件。
董强认为,莫迪亚诺一辈子在写同一本书,他的书主题是同一个。董强形容,“他是独一无二的,写作者遇到这样一个作家会非常喜欢,至少从我目前来 看,还没有人能模仿他。”在董强担任第二届傅雷翻译奖评委时,力推莫迪亚诺的《青春咖啡馆》,这本书的译者金龙格当年凭此书全票获得傅雷翻译奖。
金龙格在上世纪80年代刚刚进入出版社时就参与编辑了莫迪亚诺的6本书,后来他参与翻译了《凄凉别墅》,也是莫迪亚诺作品中唯一一部被改编成电 影的小说。2009年他翻译了《青春咖啡馆》,在翻译时十分通畅,并没有遇到任何隔阂。《青春咖啡馆》一书相比其它莫迪亚诺的小说,在中国获得的关注更 多,这本书的主题描写了在城市漂泊的年轻人,更容易引起都市青年人的共鸣。
莫迪亚诺早期作品《一度青春》的译者李玉民在接受北京晚报记者采访时说自己最喜欢翻译莫迪亚诺的小说。“他的文笔很简练也很典雅,没有粗俗的东 西,也没有过分的东西,更没有什么艰深晦涩的东西。”李玉民的翻译风格十分独特,那句著名的“我的过去一片朦胧”是另一位译者薛立华翻译的,这句在李玉民 这里被译成颇有诗意的“我飘飘无所适,不过幽幽一身影。”而最早的王文融的译本中,这句话更为简洁——“我什么都不是”。李玉民认为,虽然莫迪亚诺的遣词 造句并不复杂,语句大都很短,这让翻译工作在字面上省了一些力气,但莫迪亚诺真正艰深的地方在于他制造的氛围和情节较难把握。
《缓刑》中译本的责任编辑黄雅琴告诉晚报记者,在《缓刑》的序中,当代法国知名作家奥利维埃·亚当讲述了自己阅读莫迪亚诺的记忆。“日子一天天 过去,我跑去图书馆囫囵吞枣读完了所有莫迪亚诺的作品。之后,我去圣米歇尔区的折扣书店淘书,连着几个月省下饭钱,我渐渐补全了他的旧作,开始追他的新 作:我翘首期盼着,几乎每年一部,此后从未爽约,他的新书没有让我失望过,恰恰相反,每每读完一本,等待下本出版的迫切之情就更甚一筹。”
《地平线》是莫迪亚诺最近写作的一本小说,写于2010年。黄雅琴说,“他的弟弟很早就死了,他一般不会写他弟弟的,但是这本书写了,所以我们 觉得这本书在法国一出版,就把版权买下来,翻译过来。”该书译者徐和瑾认为,这部小说也许是莫迪亚诺的小说中玄学色彩最强的,这部最新的小说中,莫迪亚诺 的故事首次有了充满希望的结尾,对此,莫迪亚诺曾说过:年轻时,你对事情的看法会更加悲观,后来,时间一年年过去,你会看到事情不是那样一清二楚。过去使 你感到痛苦的事情,你有时会觉得微不足道。
本报记者 陈梦溪 J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