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给你读一首已经发黄的诗,
寒风在窗外嘬着尖厉的嘴唇。
我读:绿叶飘零。它们飘零。
一片跟着一片,它们飘零……
你叹息复摇头:“这意象和节奏
让我看见风中的刀,有点儿残忍!”
那时我们都还足够年轻,
如同这园子里大片次生的银杏。
我喜欢银杏。尤喜秋意渐深时
它们在阳光下忍着金黄慢慢透出的宁静。
“宁静即辉煌。瞧这些叶子,多好。
一种必要的幻觉……只是别起风。”
几天前对妻子说这些时并没有想到你,
更没想到刀未必隐于风,而霹雳也可以炸于 晌晴。
起过风吗?记忆比红色预警的霾还要阴。
但今天天气确实好,好到我不得不自认
已是一个老人,搞不懂为什么所有的银杏叶会漏夜落尽?
枝头秋阳那么亮,身上却这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