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舞台》原来的书名叫《那时间》,主要想写写“那个时间里”发生的特工故事,弘扬一种“那时间”精神上的正大能量。原来《后记》对书名有个解释:“时间从来不是神话,时间的‘前’与‘后’,‘新’与‘旧’,也不是价值判断,更不是‘奉天承运’的什么东西。‘那’时间与‘这’时间,从无法定的传承关系”。
后来朋友说,书名太虚了点儿,建议改成《大舞台》。听人劝,吃饱饭。于是,《那时间》改成了《大舞台》。于是,上边这段话也删掉了。
说起来不大好意思,《大舞台》这本小说源于喝酒。我爱喝酒。人以类聚,我有一帮酒友。职业成分么,形形色色,干什么的都有。或脑力或体力,总之都是劳动者。
劳动么,都有各自的生活感慨,往往是,一喝就多,一多就说,一说就是“过山车”。
2009年春节过后,几个爱看书的酒友聚在一起,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扯到电视剧了,我说,总感觉时下电视剧里的特工人物不大真实。有人说你写写特工吧,这个题材人们爱看;有人说你写国共两党的特工,应该很好看,写得生活化一些;有人说,你书看得杂,这方面肯定有积累……
积累,我倒是有一些,那些年,因给几部谍战剧改剧本,我刻意读过一些关于特工生活方面的书,也注意做了一些笔记。可我行吗?不容我犹豫,这帮酒友便起哄架秧子,或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态,异口同声怂恿我写一本特工小说。我借着酒劲和骨子里的“二”劲,就答应下来了。于是,酒醒了就开始整理资料。
一年多的时间,素材整理差不多了,可是怎么写呢?
首先是语言问题,按老套子写?小说,这个本来受大众喜欢的文学样式,近年越来越不招人待见,那些废寝忘食的读者都哪儿去了呢?不能骂读者都在新技术面前忘恩负义,往深里说,不是手机的问题,是我们小说家自己把读者写跑了。
往前捋捋,2005年间,我在《当代》《十月》《今晚报》等报刊上开过一段时间专栏,借鉴传统的“评书”形式,收到了一些读者来信。这反映了一个信号:那种语言形式,读者喜欢看。也就是说,那种样式比较招人待见。有人出主意,那你就照这个“评书”形式来写吧。还是本着听人劝吃饱饭的原则,《大舞台》就照着这个路数写了。可我还是没底,于是就有了小说后记中的感慨:“此书构思多年,今日(2011年3月23日)动笔,大概要经历数载才能完稿。体裁名曰小说,检阅素材,实为三分史料;三分演义;三分坊间传说;一分作者批注。如此风马牛纠结于一体,尚无前人写作经验借鉴,作者率尔操觚,功力不逮,必是行文困涩。想来,全书无贯穿始终的男女主角,也无传统套路的主线复线;人物诸多蜂拥而至,必定冗杂却不得剪裁;情节细碎摩肩接踵,当然繁密而难能简化。作者既无披阅十载之力,也无增删五次之能。一路盲人瞎马,随心所欲地写开去,布局必有失当,谋篇当然粗陋。脱稿之日,读者不吝批评。”这实在是我当时动笔时的真实心态。
形式就这样了,计划3年写完,结果爹娘先后住院,时间就不够用了,每天挤出些睡觉的时间,匆匆赶着写。人生很多时候,很无奈。回顾这些年,我总是处于一种匆匆忙忙地赶路的状态。从没能真正静下心来完成一部书。写作或如厨子烹调,根据食材,完成作品。此书原来掌握的材料不少,原谋划写到年底完稿,因了编辑催得紧,只好作罢。一些材料只能割舍了,草草收场。本想精心做一道高端上档次的“佛跳墙”,却因许多材料没能用上,将就做成了“坛烧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