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只有现实的世界是不够的,还必须有诗意的世界。或许,文学就是一种诗意的世界,而写作就是通往诗意世界的道路。
曾经的文学青年余一鸣,等待文学的风往回吹,钟情写作的他终究尝到了文学的甜蜜。在写作这件一个人的事情里,他享受着那份寂寞和快乐,写作是他的烟,戒不掉的烟。
等待文学的风往回吹
如果你是上世纪80年代的大学生,恐怕不会忘记那个年代的文学热,在那个文学的大时代里,不写作简直不好意思出门。
余一鸣正是那一代人,当时他在苏州大学读书,整个年级的同学都在写小说,可是只有他的小说发表了。也许因为这份最初的激励,写作从此一路陪伴着他。
大学毕业后,余一鸣到高淳的一所农村中学教书,写作依然继续,每年一到两个中篇小说,但不一定能发表。“当时文学作品流行西化,用西方的技巧写中国的故事,我知道那不属于我的季节,所以我一面等待,一面拼命读书,读哲学、历史和文学等各类的书。”他始终关注文坛的走向,等待文学的风往回吹。
直到2009年,“文学的风向转回,文学回到本身,文坛中现实主义作品占主流,而我自己的问题也解决了”,他迎来了写作的春天。
现在的余一鸣,每年写一到两个中篇小说,基本上都在文学刊物上发表。相对于其他作家来说,他作品的数量不算多,但他有自己的坚持,他珍惜自己的写作,“写得少,但争取写得好,写得不好,可以不发,但尽量要在自己的水平上有突破。”
写作是一个人的事情
“写作是一个人的事情,别人的好可能是你的缺陷”,所以不能模仿,要创作,“我觉得创作是最大的创新,作家一个字、一个字地扶起来,让它走动”。
“进入写作状态,便没有白天黑夜,想睡却睡不着,思绪不能自拔,非得写完才能罢休。”大部分时候,写作没有热闹,余一鸣一个人安静地在书房里写,倘若被自己塑造的人物绝对地抓住,那么环境如何也可以不管不顾。
余一鸣觉得,写作中,“慢是必须的,偶尔会一泻千里,但一直这样,那肯定是荒谬的”。他不赶速度,不会匆匆忙忙地完成一件作品,在这一点上,他认为和工匠一样,可能比工匠还要难一些。“常常写到某个点上,写不下去,心里绝望,只能‘焖’着。偶尔灵光闪现,心中是狂喜的,赶紧速记下来,扔在一旁暂时不考虑,然后再把细节丰满。”
他钟情写作,写作待他也不薄。因为写作讲究细节,他越来越擅长观察人;写作让他的业余生活更加充实,也给他的内心带来许多自信与骄傲,“写作是我的园地,十八般武艺,有一套我能玩得转”。
害怕把学生培养成作家
余一鸣的主业是南外的语文老师,他自谦是“业余作家”,其实“业余写作”或许正成为作家的主流。在作家和老师这两个身份间,他倒是转换自如。
作为作家的他,不中断的是积累素材,曾经的生活经历和阅读,迟早要为作品所用,而每个寒暑假都是珍贵的写作时间,“没有读书、没有稿子在外面飘”,他会恐慌。
作为教师的他,即便在工作中也思考着写作的问题,但每天的内容却是完成教书的任务。“我热爱教师的岗位,愿意和学生们在一起。他们这个年龄,大部分人都喜欢文学和写作,我会给他们开一些书单,推荐他们去读一些比较好的小说,但我害怕把学生培养成作家,从家长和学校的需要考虑,因为他们还要经历高考,并且写作这条路充满坎坷和荆棘。”
对于自己成为作家,余一鸣觉得是机会的来临,也离不开个人的判断。写作对于他是什么呢?他说,“戒烟已经有一年多了,现在写作就是我的烟,戒不掉的烟”。 □金陵晚报慢新闻记者 潘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