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美导游悦耳动听的介绍如数家珍，既抓住众人的神经又吸引众人的眼球，就连乐伯也专注的听着看着眼前的美景和美人，不时发出衷心的赞美。柳鸣心想，不知道这位五十出头的半老男人走没走神，不见他拿出本本来画记号了。

美导游继续道：“中国地质学会洞穴研究会会长朱学稳教授给予芙蓉洞‘一座斑斓辉煌的地下艺术宫殿，一座内容丰富的洞穴科学博物馆’的高度评价，世界洞穴协会副会长安迪先生评价并题赠芙蓉洞是‘世界上最好的游览洞穴之一’，开放伊始，即被广大游客誉为‘天下第一洞’。”

正说间，众人已行至洞中一高大宽阔的地方，这便是介绍中的“辉煌大厅”。其石柱、石塔、石钟、石坛、石笋、石花、石旗、石幔，如禽似兽，似人若仙，数量之多、形态之美、质地之洁、分布之广，实属罕见。

乐伯指着洞顶、洞壁的石旗、石幔：“它们的形态太丰富了！”

导游：“洞内钟乳石类型化学沉积物种类繁多，从早期到现在、水上水下、宏观微观、碳酸盐类到硫酸盐类等林林总总，包括了世界各类洞穴近30余个种类的沉积物特征。”

乐伯惊叹：“啊！厉害！厉害！”

见客人赞叹，导游又银铃似的道出：“洞中主要景点有‘金銮宝殿’‘雷峰宝塔’‘玉柱擎天’‘玉林琼花’‘海底龙宫’‘巨幕飞瀑’‘石田珍珠’‘生命之源’‘珊瑚瑶池’等，其中‘生命之源’‘珊瑚瑶池’‘巨幕飞瀑’与‘犬牙晶花’‘石花之王’被称为芙蓉洞五绝。”

“哇！丽雅、丽雅，你出来吧！”对着那一帘巨幕飞瀑，乐伯竟惊呼起老婆的名字来。汤姆、柳鸣等有些惊愕，但转瞬便明白了，显然，那汪巨大的如凝固的瀑水，又如一帘雪白的帐幔背后，乐伯似乎看到了他心爱的女人。

尚未从那曼妙的帷幕中回过神来，又一处激荡人心的奇绝景致呈现在了大家面前，“这是生命之源，是洞中的灵魂！”当美女导游介绍到那生命之源时，脸上不禁泛起一潮红晕。众人不待寻声，早已望了过去，只见一根高近两米，粗约八十厘米的石柱，坚挺的竖立在前方的路旁，它长着光滑锃亮的龟头，龟头下那环型的颈部连着一条鼓胀的经脉，整个儿生机勃勃，性感无限，酷似男人裤裆里那玩意儿。

大家的心只是怦怦跳，见美女导游脸颊泛红，也都心领神会，不说其他的了。汤姆瞟了乐伯一眼，看一向稳重的人有什么反应，只见他道：“这真是别有洞天，真是柳鸣说的表里如一。”而对于那尊特别的石头他却离题甚远的评价：“它是现代竞技运动与全民健身活动的一种完美结合，是中国山岳文化、地域文化与国际时尚的一种完美结合。”看得出来乐伯已有些亢奋。

“这是造物主的专题设计，要人们不忘生命的源头，大家看了，就往前走吧。”导游不失矜持的补充。

遇到那些刚来的美女导游，一旦介绍到这“生命之源”时，游客便不由自主的要说些俏皮嬉笑的话，让人特别尴尬，往往这种情况，导游便点到为止，然后向前紧跨几步满足一下部分人的说笑空间。若遇到结了婚的女导游，就又不一样了，那些大方的妹子还要给你来点火上浇油的文明话语，弄的那些想耍嘴皮子的游客倒接不上招。这次是新来的美女导游，她也是点到为止的敷衍了过去。

待她向前走了几步的时候，柳鸣给大家作了介绍：“当年国际科考探险队进洞科考，新西南两位美女见到这柱子时，又抱又吻，狂叫不已。用一连串叽里呱啦的英语叫道‘Oh my Jesus! ’后来有人翻译过来是‘天下第一枪’，据说这是新西南美女的大胆比喻，让当时的翻译也羞涩连连。”

乐伯：“这天下第一洞，又配上了这天下第一枪，更显天作之美，应该是神灵的安排。”

柳鸣：“这洞子的确神奇，造物主考虑得十分周全，除了那些千奇百怪的钟乳石外，把这人类最神圣最基本的繁衍本源，赤裸裸的昭示人们，意思是有这就有人类的延伸。”

一行人不得不为它那生动的外形感到震撼，大家在想，它沉睡千万年没被发现，一方面可能深藏地下，无人识君，另一方面可能过于赤裸，而羞于渲染。因为在中国含蓄文化的影响下，人们起先对这肆无忌惮的外露或许不能接受。认为这太露骨了，太让人羞赧了。因此，即便先前发现了，也对其不敢正眼相瞧。当然，特别是女性要有意无意的把握视觉分寸，尤其那些还处在姑娘期的人更是避之不及。哪怕心里想看，甚至想到梦里去了，也只是低头而过，或只在无人注意的一瞬，偷瞧两眼。

到了现代，社会进步了，妇女解放了，这洞子也才苏醒了。自打那新西南姑娘的行为传出去后，当地的人们才大为开放，姑娘们可以远远的瞧上几眼，但免不了红到耳根的羞答。只那些妇人胆大，路过时便去摸上一把。遇几个打趣的，会说：“你家老公大，还是它大？”然后：“嘻嘻哈哈，有恁大，你不成了母象？”“嗤！裤衩都湿了！”这时几滴岩滴水掉下来，正落到那想去摸一把的妇人身上，一个骚妇顺势将那女人的裤袴扯了一下，对方用手一挡，迅即一跳：“嚼舌根，各人才湿了！”“哈哈哈……”女人们笑痛了肚子，一阵放荡的喧闹，往往又要引来一阵男人的骚动。

今天可好，没有这些说笑的，但乐伯，汤姆明显也笑容难退。各自在心里嘀咕，那东西倒真像到了极点。

到了珊瑚瑶池，只见一泓净池中的红珊瑚和犬牙状方解石，斑斓多姿，如莲花一般，朵朵开在清澈的水池中，令人叹服。传说这是观音打坐念佛的地方，自然有一种圣洁严肃的氛围，因此刚才那些人间的欲念，在此时便开始消化淡定下来，让人自觉不自觉的进入到一种自律状态。

柳鸣见乐伯被珊瑚瑶池深深吸引，道了句：“您老现在可以比较一下猛犸洞和克拉姆斯洞了。”

乐伯：“这池子，这儿的所有，实在太美，太神奇了。真不愧为‘天下第一洞’。”

汤姆道：“还有那‘滩下爹一枪’！”想不到汤姆把天下第一雄物说成这样，众人笑弯了腰。

岂料这汤姆又道：“骚（笑）什么骚（笑），那不是滩（天）下爹（第）一枪么？”随即嘴瘪成歪瓢，又摊摊手，摇了摇头走开了，大家又一阵笑，乐伯道：“好！不骚（笑）、不骚（笑），是滩（天）下爹一枪！”大家才勉强止住笑。

出了洞口，乐伯掏出了他特殊的本子，记了他神秘的符号。但他又想起了他心中的佛或是湖，而洞中的石头与水他都留意过了，印象深的还是美导游介绍的“五绝”。可他心中的佛究竟在哪里呢？这东西是有还是无？它时时在心中悬着，它能出现在现实中来吗？乐伯在心中疑问自己。构思着下一站如何走。

至于乐伯，在柳鸣心里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好像和他很快便一见如故，似乎早就认识，不过具体在哪儿记不清了，是河边是桥下是山上的确忘了，他很像自己和朱莉登长城那一日看过那片奇云后梦里出现的仙人印象。

不过梦中的仙人年纪要大，白发童颜，眼前的乐伯要年轻许多，毕竟才五十多岁，那仙人与之相比可能似父子关系般的印象更贴切。梦中那位八十多岁的老乐伯，穿着宽宽大大的长袍，长袍上绣着水墨画般的高山流水，手上拿一把拂尘，俨然古代的庄子、老子或是西周时候的姜子牙又或是峨眉山上某个时代的道长。柳鸣自个儿暗自好笑，这哪跟哪儿啊！乱扯胡琴，人家来自国外，什么时候与你梦中的事连到了一起？所以柳鸣有着这些胡思乱想，又觉得自相矛盾，但乐伯好像看得穿柳鸣的心事，他问柳鸣：“在想家里的媳妇啦？”柳鸣说：“不是媳妇，是一个与你有关的梦。”，“说来听听。”乐伯似乎很感兴趣。

柳鸣展开他的奇梦，说自己想写一本书，反映山地户处运动的起源与发展，这本书应该风靡全球。

这项运动本来起源并不早，十八世纪才起源于欧美，是一项源于富人的运动，但它发展迅猛，很快传到人口众多资源丰富的中国，而在中国龙县有着亲近山地户外运动更迫切的愿望，人们对组织开展山地户外运动赛，推广地方旅游及经济发展可谓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由此而拉开了龙县人举办山地户外运动赛事诸多传奇色彩的序幕，小说即以此为背景记述了那些扣人心弦而又跌宕起伏的故事。

柳鸣的书也很快就要毛稿杀青了，但总觉得还缺点什么，他得去寻找第一次开展山地户外运动的那座山峰，柳鸣要在那里立一块碑记，让人类记住它，记住它的起源，或许今后待该项运动发扬光大后，更体现它作为起源的标志所表现的意义和作用。然而，最重要的是要寻找到下一个开展山地户外运动的理想乐园，那是一块圣地一般的地方。

于是，柳鸣约了乐伯，他牵着一头神兽，很像传说中的麒麟，他们一起去了南美洲的亚马逊河，看能不能寻找到那座山峰或新的理想乐园。而乐伯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的那头麒麟能心领神会。乐伯只需要一个眼神，神兽就会不折不扣的完成他的想法或者驱使，神兽也仿佛是乐伯的化身。所以柳鸣的行动要看与乐伯是不是心灵相通，或是不是有共同的想法，否则，麒麟就不会配合或对柳鸣表现出异常行为。

看着神兽，柳鸣觉得太奇怪了，这哪来的麒麟神兽？有这么灵性，还能看得穿别人的心思。于是，柳鸣带着一些怀疑的想法与乐伯出发了。大家走了很多高山、峡谷、原始森林，向着亚马逊河的方向走。

但走着走着，却去了中国龙县的仙女山镇，在过龙水峡的时候，柳鸣和乐伯出现了意见分歧，他坚持要走到沟底，这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地缝，仰望只能见到一线天了。柳鸣说天色已晚，大家从桥上走过去得了。不料神兽突然向柳鸣冲了过来，柳鸣只得在前面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才走完一下一上的陡峭峡谷。

柳鸣知道旅途上的行走有时需要挑战极限，但也要节省时间，可此时乐伯不考虑时间问题，上到对岸后，柳鸣见乐伯有一丝狡黠的眼神滑过。想起那神兽要吃人一般冲来的样子，还有些后怕的余悸，它后面腾起一股烟尘，近乎飞沙走石，柳鸣当时感觉完了，完了，就要被它闯飞的……。而乐伯好像是在示意神兽吓唬他，又似乎不让他察觉到，柳鸣怔了怔，不曾想乐伯还有如此诡异的一面。

待柳鸣稍稍有些镇定后，大家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古怪的吆喝声，“吚吚哇哇”此起彼伏的叫着，像《西游记》里面的妖邪鬼怪冒出来了。神兽本能的竖起了耳朵，乐伯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突然，一只疣猪从前面的树林里猛的窜出，但一下子又栽倒在一个洞口边了，柳鸣们赶紧跑过去观看，到了洞口，大家都怔住了，那疣猪一半边已被烤熟了，洞口边原来有一个形似猎人设置的火堂，里边还有明晃晃的炭火，疣猪似乎因箭伤而倒在了火堂边，未烤熟的那一半边身体还在动，眼珠子在转，但它没有痛苦的表情，似乎还很安然，要在烈火中永生。

柳鸣上前将疣猪推了一把，疣猪顺势滚进了火堂。瞬间，峡谷两岸的野果子像潮水一般滚落，四周的树木响起一阵林涛。一直闷着的乐伯说了句：“这是疣猪的灵魂在升华，再也没有人追赶它了，它得到了安宁。”

“来吧！尝尝野味的鲜。”乐伯撕下一块很香很香的疣猪肉给柳鸣，又一块给神兽，神兽摇了摇头，示意不饿，乐伯刚要自己吃下一块，一伙赤身祼体的人从丛林中突然现身，他们头上扎着树叶，脸上涂抹着烟墨，腰上系着一些谷草兽皮，只把那羞处遮着，手上拿着弓箭、长矛，仿佛远古蚩尤部落的人群，又似非洲某狩猎族群，突然出现在了面前。神兽怒视着他们，但他们没有退缩的意思。

“来吧！都来吃一点吧！”乐伯把剩下的烤肉每人分了一份，那些人便又咿咿哇哇的吆喝着围着乐伯等人跳起了舞蹈，柳鸣一点也看不懂他们的舞蹈文化，但明白他们很高兴，很兴奋。“来吧！跳吧！”乐伯索性将火堂里的火取出来点燃一堆柴禾，让这些疯子似的人们狂欢。乐伯又取下身上的米酒壶用壶盖倒了些酒出来，准备伴作烤肉享用。

这时，一个头儿似的人向乐伯的酒壶指了指，意思是想讨要一些，乐伯顺势将手中斟满酒的壶盖递给了他。那头儿竟用手指将酒沾了沾，自己先尝了尝，然后给每个人伸出的呑尖上点一下，要大家都分享这有些辛辣的饮品。待那头儿再要酒喝的时候，乐伯却没有给他酒了，而是从身上摸出几粒谷子，并指指酒是它酿成的。那头儿反应很聪明，将谷粒用一张树叶包了又包，放进了腰间的草袋里，他又很感激似的和乐伯们作别，然后吆喝着他的弟兄们散到林间去了。

柳鸣接着说：走完地缝已是第二日，我们又钻进了一个神奇的山洞，洞子里的路时宽时窄，时上时下，一会平缓一会陡峭，路面全用青石条铺成，偶尔有泉水从路上的小桥流过又消失到另一个暗河里，一路上下虽然艰辛，倒也各自不拖后腿。而在走那些陡坡时，柳鸣暗想乐伯年纪大了应该不好走吧，同时又担忧那神兽四只蹄不便迈步吧，心仿佛在为他们悬着。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好似一点也不费力，走起路来腾云驾雾一般，特别细细观察时，他们又好像是在地上踏踏实实的一步步行走。柳鸣除了觉得神奇也说不出其他，反正大家都一伙了，团结一心游山玩水吧！正这样想着，对面来了一个人，好似昨晚在林中遇见的那伙人中的某一个。

他背着背篓，背篓里放着一个大大的青花瓷瓶，柳鸣看是一个非常精美的瓷器，心想这么原始的地方哪来这种东西？那人见是乐伯们，也不面生，因为昨晚已见过，就点头笑了笑然后从大家身旁擦肩而过了。

再往前走我们傻眼了，长长的洞壁两侧贴满青花瓷一般的壁画，壁上的浮雕有千手观音、释迦牟尼和一些叫不出名的佛像等，还有各种飞禽走兽图案镶嵌其间，色调蓝白搭配，如碧玉般细腻，真是太精美，太古朴。

柳鸣只听说历史上的敦煌壁画才有这些花花绿绿的图像，它是灿烂的文化遗产，不过已被那个传教士送给英国人了，余秋雨不是为此还专门写过一篇关于《敦煌》的散文吗。这地方不是比那更好？有机会请余秋雨也来此考证一番吧！柳鸣暗自庆幸这次出行，竟看到了洪荒老林里隐藏的文物古迹。

又走了一会，路程约一里许，见洞壁有些残迹，好像有人敲过，柳鸣顿感可惜，又暗忖是否自己也敲一块走，那一定是价值不菲的文物，是人类文明最宝贵的东西。乐伯似乎能洞察柳鸣的心思，眼神很微妙的动了一下，那神兽也似乎跟着动了一下，柳鸣愈发奇怪，心又怔了怔，他咋能通晓？也许是自己心虚吧！不过呢，柳鸣见识过那神兽的厉害，便也搁置了那份一闪即逝的窃心。好在只是想想而已，并未有丝毫的行动，否则，在乐伯面前就太丢脸了，何况大家还相处了那么久。

走着走着，快到壁画尽头的地方豁然开朗，一片村落出现在了眼前，接着大家来到一块大大的土坝，坝子上有很多人聚集。多是妇孺，其中朱莉也在那里。朱莉不是去读大学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柳鸣真是有些纳闷。朱莉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来到柳鸣们面前，和乐伯打招呼，同时也打量她倍感惊奇的麒麟，但很快就融入柳鸣们的团体。原来她正处实习期，在此研考一个古瓷遗址。她是学考古专业的，因一个文物贩子被查到后交待出村子里有一个商代古瓷器窖子，便申请来这里实习考究了。

人群中，一个拄着竹杖的老妪正与另一个守着碎瓷片地摊的老妪在理论。只听守摊老妪说：“李来芳，你们家是不屑这些的，你们有谷米，有牲口，不像我家要这些碎片子去换粮食。”李来芳却说：“王素芝，这些是老祖宗们留下来的，是几千年的古物，要好好保护起来，今后搞旅游开发。你家长顺好脚好手的，要找粮食，自己多下田去干。”

这些人穿着都很原始，像用麻布织的衣服。那叫李来芳的人像是这群妇孺的首领，她先前说了些什么我们并未听到。但朱莉说了，“那是她给她们做宣传，不要去挖掘古窑，更不能去敲那洞中的壁画来卖啊！”那路上碰见的男人正是那守摊妇人王素芝的丈夫姜长顺，不过老俩口并没有盗卖瓷器，那花瓶是他们祖上留下来的。

乐伯听了后，走到老妇人面前，抓起几块瓷片看了看又放回到老妇人摊上，王素芝见乐伯身边的神兽十分害怕，乐伯说：“不怕不怕，它不伤人的。”乐伯问她：“要多少钱才卖？”王说：“一个铜板吧！”“现在用人民币了咋还用铜板呢？”乐伯说。但那王素芝却说：“就要铜板。”乐伯便道：“那我就给你两个铜板吧！”乐伯哪来的铜板，柳鸣真是服他了。

不过，乐伯接着说：“这些瓷片让它回到原处比放在这里更值价，它可能要值百个铜板或者千千万万个铜板。”这下所有的妇孺都有兴趣了，乐伯说：“你们都要爱护那洞中的壁画，那是祖宗为你们留下的宝贵遗产，到时候会有很多很多的人为你们送钱来。”看着这位神奇老人，大家都觉得可以信服。特别是那位拄着竹杖的李来芳深深的向乐伯鞠了一躬。守摊的王素芝也收起摊子不卖了。

接着，在李来芳的迎接下乐伯们进了村子。

村子的名字叫红宝古村。这样的村名已很有诱惑力，朱莉说：“红宝古村的后面有一座叫麻琢岩的大山，山峰酷似牛心也被当地人称作牛心山，山下有一条神秘的河谷汇集着无数条溪流，叫做大洞河河谷。其中一条却是红色的沟岸，听来芳老奶奶讲，牛心山中有宝藏。其古村二字好理解，说明该村源远流长，历史悠久，而红宝二字就特别有意思了。”听着朱莉的介绍乐伯不时微笑着点一点头，那神兽也似乎有些高兴，显得颇温顺。柳鸣忖想枉为神兽还不是看乐伯的神情在做表现，真是个奴仆像，但柳鸣这样想着生怕从表情上让它看见，柳鸣只怕那家伙又看穿自己的心思，马上把精力集中到朱莉身上。

进了村子，李来芳便安排人员接待乐伯一行，她给那些妇女们讲村里来了贵人，要大家都拿出好东西来招待。果然，你家抓瓜子、他家拿鸡蛋，显得不亦乐乎。就连那个与李来芳争执的老妪王素芝也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茶水。

乐伯很感动，但要求她们不要去麻烦忙碌了，都各自去办自己的事吧。并向他们告别还要继续赶路。不过，乐伯最后问了一句：“村上的男人们呢？”来芳说：“他们都到山外的大田里种谷物去了，说是一个仙人送他们的，还喝了仙人赐给的酒，壮了满满的精神。”听完这话，乐伯充满了春风般的微笑，感觉是在夸奖他似的。

突然一声鸡叫，梦便醒了。

讲完这个梦，乐伯也听呆了，原来这些事既像他曾经在非洲的经历又像他祖宗传给他的一些中国故事。

他感触道：“许多关于人生的感叹，都把梦当成是一次次的起始和归结，一切的美好都由梦而萌发。几年前的世界，户外运动公开赛仅仅是一个美国富人发起的运动项目。现在却成了各国助推地区旅游行业、扩大城市影响力的一种手段。这便是户外运动梦的延伸。”

柳鸣点了点头：“你说的太对了，咱们政府已把中国龙县户外运动公开赛作为国际户外运动的第一大赛事来抓，你来的也正是时候。”

“一个成功的山地户外运动竞赛，无论在哪个国家或地区，其国际影响力都早已超过了这个城市本身，会因为这场比赛而被赋予国际、年轻、健康、快乐的时尚符号。千年造化的龙县山水，借此一定能一鸣惊人，展现不凡风采。”乐伯看了看远方又转过头来对柳鸣做着山地户外运动的高雅诠释。

“是的，应该说，龙县山地户外运动的展望，一定会开拓龙县的国际眼界，也会让参与它的人们开拓山地户外运动本身的眼界，因此，你们的到来，必然是龙县地方风物及体育精神的归纳与提炼，是一次城市价值的评估与重置。”柳鸣似在肯定乐伯此行的作为，又在为龙县的梦想及自己的使命充满信心。

“如果资源整合布局与谋略符合我们寻找的目标，应该会有这一天的分享与超越。”乐伯假设并也憧憬着。

“龙县地方政府的决心很大，他们在努力耕耘与发展，他们也想筹办一场大赛。把龙县国际山地户外大赛提升到世界第一大山地户外赛事的高度来谋划。”柳鸣似在为地方政府的战略鼓劲。

“‘龙县第一’这是一个不错的话题，借势举办首届国际山地户外运动会并做系列策划，将会有不凡的影响。”乐伯握了下拳肯定道。

“这种提法，会不会令你的对手方奇不愉快呢？打造‘龙县第一’就是龙县凌驾于竞争对手之上并且具有无可复制的识别力。”柳鸣有些小担心的揣测着。

“不会的，我们邀请的队友不止是方奇，再说他更喜欢别人用‘第一’来挑战他。”乐伯解释。

“他一定很强大，有着你们美国人鹰派的不可一世。”柳鸣有一点不会说话的感觉。

“不是的，他不会。借着‘龙县第一’承担起传播世界户外山地运动的责任，不是很好吗？”乐伯以反问的方式作答。

“因为，‘龙县第一’就是影响世界户外运动的噱头，它只是一个载体而已，同时，‘龙县第一’，更是吸引合作伙伴参与龙县城市开拓的价值。”柳鸣忽然被乐伯的启迪所顿悟。

“那朱莉是谁呢？”乐伯忽然接到了刚才柳鸣讲的那个梦。

“那是我的媳妇，在文化馆工作。”柳鸣赶紧回道。

“想她了吧！”乐伯瞟了一下柳鸣，似逗乐一样。

“是的，出来也有些日子了。”柳鸣笑笑却突然转过身来问乐伯：“你呢？也想你的夫人了吧！她一定是位美丽的女老师吧！”

乐伯道：“她是我的一位大学同学，有一个诗意般的名字，叫苏丽雅，她喜欢动物，在美国的黄石公园工作。常年和她的研究团队生活在野外，她正在赶时间做一个《北美灰熊与人类》的课题研究，她带了两个博士生。”

“她是黄、黑？还是白呢？”柳鸣见乐伯神采放光，既好奇也留下了话尾。

“她是白人，流着标准的英格兰人血液。是英国的留美学生，她的好学和她的科研项目很受麻省理工大学的教授肯尼迪的喜欢，因此，毕业后，她便顺利留校也很快拿到了绿卡。”乐伯的脸洋溢出温馨和幸福的色调。

“她很漂亮吧！”柳鸣又尊敬又羡慕又像在探问。

“她是当年麻省理工大学的校花，修长的身材，美丽的蓝眼睛，文静的气质和丰富的学养，在大学里是许多男孩的梦中情人。小伙子你满意了吧，你最后提问其实和前面重复了。”乐伯反倒打趣，柳鸣倒是不好意思在探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