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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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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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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金佛山》连载

第三十九章 王全德夜袭落网 敬志谦夺宝梦破

读者一定要问,沙长福到底被九路军们弄到哪里去了呢?

原来昨天晚上,在半夜三更里沙长福被“鸭公”张木二等九路军连哄带吓地“请”出了东路剿匪前线指挥部。

沙长福被蒙上眼睛,不得已他被连拖带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深山里走去。

不知走了多远路程,也不知经历了多长时间,沙长福只觉得走得腰酸腿痛。

朦胧中沙长福忽然觉得眼前一亮,才知道蒙住双眼的纱布片已经被取下了。

沙长福定神一看,已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通过察言观色,沙长福才知道自己被“鸭公”“请”到龙岩城上的反共救国军司令部。

“鸭公”张木二进去很大一阵才出来,向沙长福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沙文化给沙长福一个下马威,声色俱厉道:“沙长福,你这个没心肝的小人知罪吗?”

沙长福跪在沙文化面前忐忑不安答道:“小人对沙家忠心耿耿,不知何处冒犯沙将军?”

沙文化阴狠地一声冷笑:“哼,你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当真需要我来点破吗?你的罪过是不忠、不力、不义全占了。你当共产党的干部后,乐不思蜀,根本没有想到为沙氏家族办点好事,哪怕是一点点,此谓之不忠;你当了民兵队长后没有为沙氏家族办成一件事情,此谓之不力;你拿了我们沙家的钱财却没有替我们沙家消灾,此谓之不义。这种不忠、不力、不义之人留着有何用呢?”

听了沙文化一番数落,沙长福真是既喜且怕,喜的是看来张木二他们并没有发现我昨晚上办的那桩丧尽天良的丑事,假如他们知道了我昨晚上办的那件事,沙文化能这样对我说话吗?怕的是沙文化他们始终没有放松对自己的监控,并且对自己的表现很是不满意。

看来,这出戏还没有完,自己还只有继续配合他们把戏演下去了。

沙长福带着哭腔道:“不不不,沙将军你听我说,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共产党那边的监控实在太严密了,假如说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把事情办妥当,来报答沙家对我的大恩大德,想来你大人必有大量吧!”

沙文化眯着眼睛说道:“哼,你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就是再给你十次机会恐怕也是白给,你根本就不是办大事的角色。老爷子说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呢,我看他说的话一点儿没错。”

沙长福近乎绝望地哀求道:“那我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呢?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沙氏家族给的,假使你沙将军要这条命就把它收回去吧,我无怨无悔!”

正在这时,一个九路军探子匆匆忙忙报告道:“我要面见沙长官本人!”

沙文化在另外一间房子里,单独接见了这个探子。

令人惊奇的是,探子出来了很大一阵子,仍然不见沙文化出来。

这可搞苦了沙长福,没有沙文化的命令谁都不敢叫沙长福起来。

沙长福只好像岳飞墓前的秦桧那样一动不动地跪着。

又等了一个时辰,沙文化才红着一双眼睛走了出来,只见他右手提着手枪另一只手揪住沙长福的衣领,一边用手掌擦着眼眶,歇斯底里地吼叫道:“你不是要机会吗?我倒是想满足你的要求,可是老爷子他同意吗?我大哥他同意吗?我手头的这个家伙会同意吗?”说完沙文化顺手抽出手枪扣动了扳机。

随着“砰砰砰”三声枪响,大家都闭上眼睛等着处理沙长福的尸体呢。

稍许,等大家睁开眼睛一看,沙长福仍然像原来那样安然无事地跪着。

不知何时敬志谦出现在了沙文化面前,并且与沙文化双手同时托着手枪,子弹打到了不远处的岩石上,溅起点点火星。

敬志谦一手理着胡子,一手慢慢地夺下沙文化的手枪,对众人说道:“扶沙特派员沙总司令回屋里休息吧,对沙长福这只丧家犬严加看管,司令部大小头目马上到议事大厅商议军机大事!”

      龙岩城反共救国军司令部内,松油烛光扑闪扑闪,围坐着十多个反共救国军核心头目。

沙文化用手电筒在军事地图前来回移动着,时而指指点点,时而低头沉思!

敬志谦照例先理了一下三须胡说道:“嗯,我们的情报人员带回不幸的消息,今天共产党已经开始清匪反霸,他们在清泉乡杀害了我们的一些反共救国骨干力量,我们德高望重的沙老爷子失踪,沙庆丰乡长为反共救国事业光荣殉职,我提议:向沙乡长以及在反共救国事业中光荣殉职的忠义之士默哀、三鞠躬,并朝他们升天方向点燃三炷香,遥祭他们!”

沙文化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首先,我得感谢各位同仁的安慰,这使我受伤的心灵得到了一点慰藉,我向各位检讨我刚才的失态。不过遇到这样大的变故,谁的情绪都可能失控。当然冷静下来细想,光动怒有用吗?杀了沙长福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帮了共产党的倒忙。因此,我们只有面对现实才能解决问题呢。现在我们研究一下反共救国事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请大家发表高见!”

顿时,会场上立马又像青蛙一样唧唧呱呱地闹开了。

有人说:干脆联络各路人马,趁清泉共军兵力不足去找回老爷子,抢回沙乡长尸体。

也有人说:组织两路大军,分兵袭击江石、清泉,使解放军首尾不能相顾,这样可以一箭双雕,既找回沙司令的人又找回敬司令的那些宝贝,哈哈哈,来个一箭双雕吧!

还有人说:还是不忙行动,我们九路军吃了好几次亏,假如说我们把兵力抛撒完了,没本钱了就全都完了!

听了一阵九路军其他头目的发言后,沙文化面无表情地说道:“兄弟们刚才各抒己见,提出的几种观点各有利弊,体现出了兄弟们对我沙某人和敬副总司令的支持和拥戴,我感觉到了患难之交的力量。如果按照我刚才的打算,我是非报弑父杀兄之仇不可的,男子汉大丈夫此仇不报枉活在天地之间也!但现在冷静一想,我大哥已然故去,我父亲又杳无音讯,即使我们向解放军大兵压境,又未必能救回我父亲,同时我们遇到的是石精忠这样厉害的对手,那就更没有把握了。我的想法是,我们来个出其不意……”

接着,沙文化咬着敬志谦耳朵“嘘嘘嘘”说了好一阵,直说得敬志谦不停地点头哈腰。

敬志谦命令监管犯人的看守把王全德押到了众人面前。

沙文化对王全德说道:“王全德,你原本是一个十恶不赦戴罪之人,我力排众议重新启用你,想必你不会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吧,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准备一下,先吃饱肚子恢复好精力。司令部拟任命你为夜袭队队长,去完成一项重要任务。至于这是一项怎样的任务、怎样去完成、完成任务后该怎样做,这些问题自然有人交待给你,你意下如何?”

被关了一段时间禁闭的王全德已经成了真正的“长毛贼”了,黑白相间的头发、胡子一大把长,原本红润的脸膛变成了跟“紫砂壶”那样的一个背时样样。

王全德一听说有好吃的东西可以填饱肚皮,不由得一口一口吞着口水,东西还没摆稳当他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感谢沙长官的不杀之恩,王某一定完成好任务来报答您的恩德。哎呀,好久没见过油星星了,这个野猪肉好吃得很,还搞点来,老子饿得肚皮都贴到背上去了。哦,我起码还要吃五碗才能吃个半饱,吃饱了再谈其他的事情吧,你们就等我一会儿哈!”

看来王全德的确是饿猴急了,由于饭菜吃得急,话说得急,饭菜、汤水像喷泉一样从他嘴里向四面八方“喷射”,很多人在脸上擦了一把又一把,一个个原本很想发作,但迫于今天他是为沙司令办事的“大红人”,于是大家都忍了!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两碗吃了硬邦邦。等到王全德吃饱喝足之后,用衣袖擦了擦嘴巴,然后拍了拍肚皮,带着夜袭队向清泉乡方向进发了。

一路上,阴险狡诈的王全德打着“肚皮官司”, 这是一次不寻常的夜袭,如果抓住这次难得机会,自己就可以挣脱绳索获得自由……

相反,这里40多个夜袭队员全是沙文化的贴心豆瓣,自己在“前有向导、后有督导”的情况下,稍有不慎就会稀里糊涂地成为孤魂野鬼。

王全德越想越后怕,他妈的自从上山以来,沙文化、敬志谦听信李光林和他那个“烂堂客”柴秀美的谗言,处处拿“小鞋”给自己穿,只差弄掉自己的老命,想到这些王全德牙齿咬得“叽叽叽”直响。

不过王全德回过头想,事情都有正反两面性,上帝关掉这扇门的同时却打开了这扇窗,可见苍天还是有眼呀,不想灭老子王氏。

试想,如果清泉乡不发生这件事,哪里需要人去摆平呢?沙文化哪里会重新启用我?的确也是嘛,老子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还有那么多仇没有报,还有那么多女人没玩够,还有那么多……假如我就这样烟屁臭的过一辈子,那才叫枉活一世人呢!哼,这回老子一定想尽千方百计溜之大吉,再不受这个窝囊气了!

想到这里王全德不禁高兴至极,心花怒放,他竟然情不自禁地哼起山歌:“人在人情在哟,人死两丢开咦……”

走在后面的督导从后面往前传话:“王队长,你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呢?你给我搞醒豁哈,沙司令是叫你去行军打仗而不是叫去进戏楼院子哈,你又唱得起好几句戏文嘛,我看你是遭关了一段时间的“鸡圈”,纯粹他妈的恍惚烟杆了!”

其实,走在前面的向导沙长福的内心里又何尝不是矛盾重重呢?毕竟做贼心虚呀,万一自己做的那些事露馅了,那不是“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吗”,看来老子也只好找个机会溜掉才是唯一的办法,反正自己还趁当共产党民兵队长的机会拿摸了一些硬通货,不管走到哪里维持10年20年的生活那是没得问题的。

不过,他们一定在暗处盯得很紧,一定细心点,出不得半点纰漏。

正当沙长福在闷起脑壳想事,忽然从前头传来了王全德哼歌的声音,使得沙长福在心里狠狠地骂道:你算个啥子夜袭队长哟,真是有点神×撮撮的,半夜想起歌来唱,是捡到了银子还是闯倒起鬼大爷哟?没准这个狗日的是在笑话老子走下坡路。哼!就让你笑吧,看谁能笑到最后,有机会老子倒要看看你个“王神经”的笑话呢!

晚上的金佛山间到处一片漆黑,沙长福出生、长大在这深山野岭之中,熟悉山野里的每一个旮旮旯旯,他能借助萤火虫带来的微弱光亮,在这崎岖山路上走起夜路来既快捷又稳当。对于野猪、毛狗(狐狸)、麂子、豺狼虎豹等动物歇斯底里的咆哮,甚至对于黑暗中坟茔地里冒出的鬼火(死人骨头磷燃烧发出的绿光)等各种“吓人”景象根本不当一回事!

忽然,一个碗口粗的树木像弯弓一样摆在大队人马面前,阻拦住了队伍的去路,一时间很多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而沙长福一看就知道这是安山匠(猎人)为猎获野兽而设置的“撑干”——陷阱,不过这对于“山外人”来说就觉得非常陌生好奇了。

沙长福暗想,干脆就用这个东西收拾一下“王神经”再说,你这个神经不是很神气吗?

于是,沙长福对王全德说道:“王队长你走在最前面,你就顺便把这个‘弯弓树’弄开吧,好让大队人马过路!”

王全德不知就里,心想这有何难?只要自己用手脚弄一下不就行了吗?不料王全德刚好走到“弯弓树”面前,“轰”地一声就掉到陷阱里,“噗”地一声,弯弓树倒是撑起来了,可王全德的身体也同时被吊了起来。

顿时,王全德被倒吊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双手双脚像蛙泳似的刨起来,嘴里“咿里哇啦”地叫个不停,就差叫唤出八样动物的声音。

这一下,众人大惊失色,一个个手足无措。

当然,最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自然是沙长福咯,但他一点不露声色。

沙长福走过去东摸西摸搞了老半天,才将陷阱的绳索套子一扯,“咚”地一声,王全德的身体才轰然落地。

好半天,王全德的心里还“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同时觉得被绳子套过的地方很大一阵都还瘾瘾作痛!

王全德因为事事喜欢争强好胜,这次又出了个洋相,吃了一回哑巴亏,尽管他知道是沙长福算计自己,故意让自己落入陷阱,但又无发作之处,要不是他“解救”的话自己也许还吊着呢!哼,也就只好哑巴吃黄连——再苦也只有闷在心里啰!

       九路军夜袭队终于在鸡叫二遍时分到达了清泉乡集镇。

在沙长福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来到了学校操场上。

果真,还大老远就看见枫树上一个人体状的东西随风飘荡着。

沙长福向王全德递了个眼色,王全德向不远处丢了几下石块,见毫无动静,便带着四人爬到了枫树前。

一个九路军夜袭队员像猿猴攀树一样灵巧,几下爬上枫树,随手摸出尖刀砍断了吊着人体状东西的绳索,刹时这个人体状的东西无声无息地落到地面上。

几个九路军夜袭队员像饿虎扑食一样跑过去争夺起沙乡长的“尸体”来,谁都想争个头功在沙司令面前露一手呢!

不料九路军夜袭队员你争我夺,最后竟然把“尸体”扯成了几大块,众人傻眼了,原来扯了他妈的半天却是具假尸体,是个“稻草人”。

王全德情知不好,吹了一声口哨,按照约定好的信号,通知九路军夜袭队员立即撤退。

可是已经晚了,这时从不远处的竹林里、土坎下、土坡边的农家院落里,一下子冒出无数灯笼火把,把整个学校操场团团围住。

自恃带有随身短枪的王全德,有负隅顽抗的本钱,可是他手里的枪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举枪的手却遭到狠狠地一击,随后被一双铁夹式的大手使劲卡住了。

王全德发出“哎哟,妈呀痛死我了”的呻吟声,沙长福和其他夜袭队员也感到了钻心刺痛。

就这样,一个个九路军夜袭队员还没有摆起架势,就被源源不断冒出的解放军包围在操场上,他们吓得不知所措,哪里还有反抗的想法呢?全都只好束手就擒!

解放军没费一枪一弹,就活捉了四十名九路军夜袭队员,最大的收获还在于活捉了罪大恶极的漏网之鱼——匪头子王全德。

擒贼先擒王,而擒拿王全德的正是大力士池范行。

直到这时,同志们才明白了石区长安排把雾人子(稻草人)化装成沙庆丰的尸体挂出在枫香树上,并组织强大力量昼夜暗中监视的深刻用意。

正是这个“守株待兔”之计,使王全德、沙长福这些免崽子上了猎人的当,成了名符其实的“栽哥”,实现了石区长预定的破案目标。

      原来,就在沙文化对沙长福火冒三丈、差点枪毙沙长福的当时,敬志谦硬是生拉活扯把沙文化拖到了内室,两人进行闭门磋商。

敬志谦理着三须胡说道:“自古以来军人嘛都是有性格的,沙将军你冒一下火倒没啥子。不过,如果不计后果的继续把火冒下去,那不是愚兄说你,那你就有失将军风范了。鉴于目前川西战事正酣,华南国军仍然顽强作战,蒋委员长正在精心策划作强有力的反戈一击,加之防守南川的共军兵力肯定严重不足,不妨 ‘双管齐下’,不知你感兴趣否?”

由敬志谦设计的双管齐下之计还真像一支兴奋剂,使沙文化立马从悲痛中清醒了过来,急切地说道:“敬兄你就不要吊兄弟的味口了,快点给兄弟我指点一下迷津吧!”

敬志谦吸了一口大烟慢腾腾地说道:“我想如果我们倾巢而出,丢掉龙岩城这座大本营,那就实在太值不得了,到时候去也不是来也不是,那正是石精忠他们所期望的。那么是不是你我的仇恨就算了呢?当然不是。我们派出夜袭队出击,既报仇雪恨又可以投石问路,何乐而不为呢?我建议对清泉、江石都可以采取这种方式,使石精忠、陈文礼首尾不能相顾,这对你我都是有益处的呀,沙将军你说呢?”

沙文化听后竖起大拇指:“兄弟我算是见识敬老大的厉害了,此计实在是高啊,妙哉!”

就这样,在袭击清泉乡的九路军夜袭队出发的同时,在后山的另一条路上袭击江石的九路军夜袭队也出发了。

袭击江石镇的夜袭队,抄近路几乎也同时在鸡叫三遍的时候赶到了江石场。

老谋深算的敬志谦既怕万一手下夺取宝藏后“走私”,又怕冒险“回家取宝”着了共产党的道儿,于是他就想了个自认为稳当有余的办法:分别对几个心腹给了一些银子并许诺事成之后定有重赏,他背着李四对张三说你必须盯紧李四,背着张三又对李四说必须盯紧张三,背着张三、李四又对王二麻子说必须盯紧张三和李四,通过如此单循环式的“人盯人”激发起人人发财欲望,通过“洋玉搓洋玉”的办法,使每一个人都心服口服为他卖力。

当然,敬志谦并没有把自己的部署向沙文化“交心透底”,他压根儿就没想今晚上取走宝藏,只是想趁机去探视一下宝藏在与否?充其量算一次对夺取宝藏的试探,或者说是一次战前演练吧!

老道圆滑的敬志谦故意留了一手,他并没有向任何一个心腹说明自己那批宝藏的具体藏匿之处!

敬志谦知道,只要自己跟随大队伍而去他就没有找不到宝藏的理由,于是他本人就化装成“施主”在鬼王山脚下的庙宇里烧香拜佛,静候佳音。

他的心腹们却带着几十个九路军夜袭队员,在夜幕的掩护下,慢慢向敬家大院靠近。

但他们还是怕解放军布下口袋让自己去钻,于是九路军夜袭队前后拉开距离,摆出一个“一字长蛇阵”的架势。当然,敬志谦还是让自己的心腹们分别分布在“一字长蛇阵”的头、腹、尾不同的部位,他设想这样他们就可以做到首尾呼应,相互策应。

不一会儿,“蛇身”向秘密洞口靠近,“蛇头”在洞口前晃悠一阵,见无异常情况后便伸入洞内,慢慢地“蛇身”也向洞内蠕动,当“蛇颈”、“蛇腰”都慢慢地伸入到洞内后,见洞内仍然没有动静,于是“蛇尾”也就大胆地伸进了洞内。

当联络官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敬志谦时,他阴险的脸上有了冰冷的笑容。

敬志谦对联络官安排道:“你就来回往返的联络情况,每半个钟头来回一趟,如果有异常情况你就把手电筒向天上晃动三下,去吧,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然而,联络官离去后很大一个时辰都没回来,成为“泥牛入海无消息”了,等得敬志谦毛焦火辣的,不断地打着“哈欠”,眼看天都快擦白了,还是既不见联络官的影子,也不见联络官的电筒光,敬志谦知道这次探视宝藏的梦又跟往常一样破灭了。

于是,敬志谦只好带着几个贴身随从往回撤退了。

       实际上,自从石精忠离开江石区政府后,陈文礼就觉得江石区政府的各项工作做起来吃力多了,特别是军事工作缺少了主将,抓起来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好在县委考虑到江石斗争的复杂性,不但增派了少许兵力,还安排内线同志随时为江石提供有用的情报,这样江石的形势还马马虎虎过得去!

当然,陈文礼与石精忠之间的个人联系从未中断过,电话、信函、联络员传递信息等都是他们共享情报、交流经验的平台。

周顺友、土诗人在江石镇与清泉乡之间来往穿梭时,总是带来带去老搭档的深情问候。

前两天石精忠让人带回了东路前线剿匪指挥部的战况,特别强调注意三点:一是沙文化的老爹和大哥在我们这儿“搞丢”了,严防沙文化实施报复性行动;二是怕敬志谦暗渡陈仓、孤注一掷来抢夺他的宝藏;三是对分散在江口、石牛河等各地的散兵游勇也不得不防,他们的黄团总也在我们手里呢!鉴于此,驻守清泉乡的东路前线剿匪指挥部已经采取必要的防范措施。因此,建议江石场在这方面也应增添更加有效的防范措施,严密防范土匪卷土重来。

陈文礼组织驻守区政府的党政军干部开会,认真讨论如何加强防范的问题。

会议作了明确分工,陈文礼总负责,曹子剑、李正、戚天华各负其责开展工作。

其实,自从解放以来,解放军对区政府即从前的敬家大院的防守一直还是比较严密的,只是近段时间更加严密罢了。

由于李正熟悉当地情况,区委便安排他专门负责对敬志谦地下“宫殿”的保护工作,防止这里遭到偷袭。

尽管李正对江石街上的地形地貌了如指掌,对敬志谦地下“宫殿”的情况也比较熟悉,但他还是不敢稍有疏忽。

如果万一因为防守的疏漏而让敌人钻了空子就悔之晚也!

于是,李正带着解放军和地方民兵首先对敬志谦经营几十年的地下“宫殿”内部进行了勘测,大到洞内的每一条阴河、岩洞,小到每一个缝隙、岩阡都做了记号,绘制成地图。

同时,对已经发现的洞口加强了防范,特别对沿狗咬山周围进行了反复查看和拉网式搜查,不但对已经探明的进出口充实了警卫力量,甚至对可疑进出口周围都增添了力量。

每到晚上,防守人员更是格外小心,哪怕是微小的变化解放军也会紧盯不放。

陈文礼与李正及区委其他同志研究后,决定采取内外夹击战术,也就是在洞内各进出口、巷道加派重兵巡查之外,同时在敬家大院周围特别是已经发现或怀疑有进出口的地段派重兵暗中巡视,一旦发现可疑目标能做到相互策应。

李正每天晚上都亲自参加巡逻,他毫无倦态,同志们劝他休息一下,他总是说:“哼,对这里的地形我闭上眼睛都能说得一清二楚,不管敬志谦耍啥花招,在这块土地上他是耍不走的,这件事我不管哪个管呢?”

就这样,江石区的干部群众,严密防守敬家大院不知已经有多少个晚上了。

果然,这天晚上大约到了三更时分,藏匿在大枫树上的李正看见一路黑影像蚂蚁一样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洞口慢慢靠近,过了一会儿他们便掀开盖住洞口的掩体,几个黑影在四面转了一圈之后,慢慢进入洞内。

随行的几个巡逻人员向李正投来请示的目光,被李正止住了。

等黑影全部进入洞内时,李正下令堵住洞口,观察起洞子里的动静来。

果然不出所料,黑影进入洞内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砰砰砰”的枪声,接着听见从洞里折回的黑影从洞口下面传来呼喊声:“解放军叔叔、解放军爷爷,我们愿意投降,如果说哪个耍板眼就不是人。解放军爷爷快点哟,我们快喘不过气啰!”

李正说道:“量你们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不过你们只能一个一个地出来,并且先把抢抛出来,然后伸出双手抱住头,只有这样才能受降!”

天亮了,李正清理了一下战场,扫视了一下双手被绑着并连接到一根钢丝上的俘虏。

通过清理,这次夜战,共俘虏反共救国军夜袭队员48名,缴获长短枪支50多支,只可惜敬志谦与几个亲信又侥幸跑脱了。

刚刚把俘虏押回区政府监狱,陈文礼就接到了通讯员快马加鞭送来的东路剿匪前线指挥部的一份特急文件。

这是拟送往县里的一份战况简报,其内容是:

昨晚午夜,我驻守清泉乡的东路剿匪前线指挥部又挫败反共救国军的偷袭,我军采用守株待兔的战术,使敌夜袭队员四十名全部落网。更可喜的是,几度漏网、罪恶累累的土匪头子王全德遭大力士池范行活捉住了,我军无人员伤亡。

陈文礼看后欣喜若狂:“哈哈,真是神奇!敬志谦、沙文化出其不意伸出两只拳头打人,却在同一时间被石精忠和李正给捉住了,看来反共救国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通信员同志你稍等,这里的战况简报也马上出来,请一并送交南川县剿匪委员会,并抄送东路剿匪指挥部石总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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