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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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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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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乡情》连载

第二十二章 择定新居

决定搬迁到兰州之后,我首先来兰州打头阵,无论如何得先找好住处,这是当务之急,总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大马路上再找地方住。

初次来这个大杂院,还是半年前的暮春时节,当时跟着中介公司来这边找房子,刚从大门进来,就被眼前这个院子吸引住了。

院子的大门像一座碉堡楼门一样浑厚深沉,从大门直走进去是两条宽阔的柏油马路,马路两边各有一排整齐划一的铺面。铺面底下有家常面馆,牛肉面馆,川菜馆,湘菜馆,烧烤店,火锅店,麻辣烫,早餐店等各种美食店。也有大超市,小商店,五金店,服装店,洗衣店,澡堂等生活便利店。还有棋牌室,麻将馆,理发店,养生保健馆等休闲娱乐项目。

铺面外面有各种各样的小摊位,有修补鞋子的,有换拉链的,有配钥匙的,有卖水果蔬菜的,还有各种公司,厂房,酒吧,舞厅等。总之,一切生活之所需,这个大杂院里面应有尽有,在一个繁华的城市中心区,遇到这样的院子,实属罕见。这个大杂院里面住着全国各地的人,说话的口音也是五花八门,包罗万象。有汉族,也有少数民族,有北方人,也有南方人,有上班的,也有开店做生意的,有养老的,也有在家带孩子的……

马路尽头是一座社区办公大楼,大楼下面是一个中心广场,广场上有各种健身器材,还有几台新换的乒乓球台子,两排铺面和中心广场中间隔着一座花园。花园方方正正,里面种满各种花草树木,有月季,有茉莉花,有蒲公英,有兰花,有马齿苋,有松柏,有槐树,有柳树,还有两簇被围栏圈起来已经枯死的竹子,竹叶呈白黄色,虽已完全干枯,却未掉落,还在竹竿上面附着。“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不仅只是菊花特有的品质,原来也可以形容竹子。

半年以来,那两簇竹子一直都是那样,看起来像是画里面的一样,经历了春夏秋三季,还是最初的样子,颜色不变,形态不变,大概是北方不适合竹子生长,或是培植不当。花园的东西两面有两个纯木框架的凉亭,凉亭里面有四五套石桌石凳,专供院子里面的人乘凉休憩。

凉亭的木架子上爬满了墨绿的蔷薇,少数蔷薇叶已经伸进凉亭里面来,凉亭有多高,蔷薇就能爬多高,蔷薇的根深扎在凉亭下面的土里,而叶子却爬到了凉亭顶端,蔷薇叶像桃心一样,饱满圆润,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夏天,这两座凉亭是人们最好的去处,其他地方都被太阳晒得起了皮,只要稍在阳光底下露出头,就像在蒸笼里面一样满头大汗。而凉亭里面南风习习,惬意舒适,阳光从蔷薇叶的缝隙里面照射进来,斑驳陆离的光点晃得人眼睛一闪一闪的。夏天,院里的人们都喜欢坐在凉亭里面打打牌,下下棋,笑声,叫声,喊声,骂声混杂在一起,此起彼伏,以此来消磨这漫长的夏日时光。

到了秋天,蔷薇叶由绿变黄,再由黄变红,秋天才是蔷薇最好看的时候。蔷薇叶红得像乌鸦的爪子,又像如血的残阳。到了秋末,血红的蔷薇叶渐渐干枯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蔷薇藤蔓裸露在凉亭架子上面,原来蔷薇也是有骨架的,蔷薇藤蔓像葡萄藤蔓一样,缠绕着,蜷曲着,自下而上,由粗变细,互相交织在一起。

花园后面的一条条过道里面,长满了银杏树,过道也就变成了一条条银杏大道。夏天的银杏叶是淡绿色,像一把把精致的小扇子,到了秋天,淡绿色的银杏叶逐渐变成浅黄,又从浅黄变成金黄。暮秋时节,银杏叶一片一片掉下来,一场风雨过后,地上就落满厚厚一层金黄色的银杏叶。走在像地毯一样的银杏叶上面,感觉一下子置身于原始森林里面,充满诗意的神秘。

在凉亭的东北角,有一个小小的“花鸟鱼”市场,其实那不过是一位雅士的私宠罢了,但物种又很齐全,不得不说这个一个小小的“花鸟鱼”市场。养着十来只精致的鹦鹉,有黄色的,有白色的,有彩色的,每只鹦鹉都圈在一个铁丝网鸟笼子里面,还有四五只乌鸦,除了嘴角和爪子是褐红色,其他通体乌黑。还有三四只老土鸡,一只公鸡,两三只母鸡,公鸡全身红黄相间,老母鸡个头瘦小,也就比乌鸦稍微大一点。母鸡有灰色的,也有纯白色的,站在鸡笼里面嘎嘎地叫着,偶尔能听到公鸡的打鸣声,早上打鸣多一点,白天或下午也能听到。

鸟笼后面的墙根底下有一座带有亭台楼阁的小假山,假山上面被淡绿色的苔藓装饰得绿意盎然。假山一米多高,两米来长,自上而下有潺潺流水,假山底下汇聚层一块水池子,池子里面养着两只一动不动的螃蟹。假山旁边放着几幅字画,还有几件陶瓷古董,一扇山水画屏风。

秋,原来是一片变红而慢慢干枯的蔷薇叶;秋,也是一簇掉落在地面被人踩踏成碎片的金黄银杏叶;秋,还是那一声低沉而又悲戚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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