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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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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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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细腰:章华台》连载

第二十四章 死里逃生

而此时,今年“云梦会”湖边招亲的重点仪式早已结束,这也就是意味着,今年刚到年龄的黄花闺女们,全都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各自躲进小木屋去了,剩下的仪式,更像是节日联欢,有载歌载舞,有竞技角力,族里尚有已经过了第一次云梦会,且依然青春靓丽的女子,她们就要从这些联欢活动中去物色自己中意的目标。

同来的几名公子,转眼就消失在欢乐的人群中,他们都迫不及待各显神通,只希望能获得姑娘的青睐。只有公子围一直愣在原地,他的目光始终停滞在素女若云身上。待场上其他公子纷纷散去,若云这才如梦初醒,而她刚已作出放过这帮花花公子的决定,此时更无继续与之纠缠的必要,她只射出一道不屑一顾的寒光,随即转身离去。

所有人都散去,只留下公子围怅然若失愣在原地。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此时,他的眼里心里,几乎都被若云的美貌与风采充满,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和他毫无关系,他毫无兴致、无精打采随意徜徉。

前面是一群姑娘在激情热舞,四周自然也聚满人群,不时传出阵阵呐喊尖叫。公子围毫无意思走到人群,恰好遇到同来的两位公子。

“哇塞!你可终于来了,快快快!进去露一手,给咱哥们长长脸。”两位公子不由分说,将公子围推进舞场。

公子围从小酷爱跳舞,精通各种舞蹈,堪称一流高手。只见他进到舞场,愣了少许,伴随鼓乐节奏,不由自主舞动起来。

公子围的高超舞技和优雅舞姿,加上他的华丽衣着和高贵气质,很快成了全场注目的中心。

场上的那群姑娘,也有大胆的主动上去与之交舞,可是,不一会便一个一个败下阵来。场上顿时掀起阵阵热浪,也传出阵阵唏嘘。

这情形,显然也是江南之梦前所未有的失败与尴尬。此时,也早有人偷偷跑出去搬救兵了。

不多久,只见一位身轻如燕,貌若天仙的女子,突然从舞场外飘然而至,来人正是素女若云。

一个是翩翩少年,一个是高傲公主,一个风流倜傥,一个是清水芙蓉,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若冰霜,广场上早已让出一个圈子,刚才的男女舞者,此刻也甘愿做个捧场的观众。

公子围和素女若云,在巧妙的相互配合中,各自亮出了不少的精妙和绝技,彼此都感惊讶却又各不相让,两人不分伯仲。这时,素女若云突然跳出场外,顺手拾起两把宝剑,然后将其中一把扔向公子,两人以剑为舞,更是精彩叠出,令人眼花缭乱——

突然,公子围乘素女若云稍有破绽,一把搂住若云,不由分说,一口吻住了若云的香唇,若云猛地一惊,试图挣扎,顷刻之间,大脑却是一片空白,身子已毫无气力,任凭公子肆意轻薄。

不知过了多久,场外突然传来族母的大声呵斥:“若云——”场上顿时也乱作一片。

若云如梦中惊醒,猛地推开公子,一掌扇在公子脸上,随即拔出利剑,挥手劈下,公子围毫无准备,躲避不及臂膀上被剑割开一个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若云再次楞住了,扭头冲出人群,公子围不顾伤痛,紧追过去——

两人不知跑了多久,跑进了一片丘陵。若云不再跑了,停在那里。公子围也停下来,不再向前。

突然,若云再次挥剑,刺向公子围,而面对如此危急时刻,公子围不仅没有拔剑躲闪,反倒撒手剑柄、闭上眼睛……

若云的剑刃再次抵在了公子围的心头,只差稍稍用力,公子围便将彻底消失。但若云手上的剑却颤抖着,使不出一丝的气力。

“为什么?为什么?”

“能死在姑娘剑下,是在下的荣幸。”

“你是死有如辜,可你为什么要把我也毁了?把我也杀了?”

若云手上的剑也缓缓滑落,公子围趁机一把搂住若云:“姑娘!我从第一眼看见你,我的魂就就被勾去了,我若能得到姑娘的青睐,就算死了也值得。”

“公子!你好大胆,你太放肆,我乃族中素女,你刚玷污了我,已触犯禁令,你我都得以死谢罪。”

“你是素女?我俩都得以死谢罪?太好了!我俩既然生不能双栖,我愿与姑娘共赴黄泉。”

公子围也顾不得伤痛,再次紧紧搂住若云,深情看着若云,慢慢向下吻去。

“公子,我——我是素女,我——我不能和你——我不能——”若云一面哀求着,一面却又身不由己地迎合着。

“姑娘!我不知道,我不管——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哪怕你现在就一剑杀了我!”

“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当素女了,再也不当了,哪怕现在就死去,我也要和公子一起。”

“姑娘,你就是我梦中寻找的公主,请你别拒绝我。”

“公子!我已经犯戒,我已经龌龊,我已经没有资格做素女了。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会拒绝你。我任凭你玷污,让我把梦做完,你再把我杀了。”

“姑娘——”

“公子!带我走,带我离开这,去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我不想在做素女,我想和族里所有姐妹一样,我只想做回一个女人,然后再死去也值。”

“姑娘!我愿意,我这就带你走!带你去个没人找到的地方。”

公子围说完,紧紧搂住若云,一起奔向沼泽丘陵,钻进荆棘密林。

当族人再次找到素女若云时,悲剧已经无法挽回。

江南之梦的习俗和规矩,向来宽松而严厉。无论族人或是外人,禁忌之外任意放纵,触犯禁忌听任惩戒。

神圣的素女遭人亵渎冒犯,这对江姓族人,绝对是不可原谅的奇耻大辱。

可是,当族人将素女若云与大胆淫贼綁缚押回,执行族规时,随行的公子们都异口同声道出了公子的身份。眼前的这位花花公子,可是当朝大王的亲兄弟,是名副其实的王亲国戚。如果说族人愚钝,不知天外之事,身为祖母却很清楚,若按族规治罪二人,全族都会面临灭顶之灾。

族母权衡再三,只能无奈妥协。公子离开时,指天发誓,一定会回来带着素女离开。族人无论他的誓言真假,都只能由他而去,因为他是大王的兄弟。也因为公子离开时发了毒誓,还要回来带走若云,族人对若云也只是废了素女名号,未敢执行族规。直到最后,若云身心皆惫,彻底绝望,才选择了投湖自尽。

十几年前,他虽贵为王亲,但毕竟还是纨绔年代,羽翼未丰,根基尚浅,王室争斗,更是凶险无比。在当时的情形下,他也根本没有能力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还只能夹着尾巴,恪守本分。这十几年来,开始他是因为没有实力而畏惧,慢慢的,他又因为忙碌而忘却。

“若云姑娘,她就这样走了?”公子围似乎还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他从族母的眼中,已经读懂了无限的悲伤和怨恨。

也罢,这可不能怪他了,来的时候他还在想,现在他虽然还不是大王,但凭他现在的权势,想从这儿带走一个他心仪的姑娘,应该再也无人胆敢横加阻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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