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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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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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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细腰:章华台》连载

第一百六十二章 羁臣郑丹

郑丹跟随大王出征,也是一去快半年了。回到家里,也有些身心疲惫,筋疲力尽。他脱去戎装,在家奴使女服侍下舒舒服服洗去尘埃,靠在庭前歇息。

郑獒和家奴从外面回到府上,正要悄悄回房。

“站住!”郑丹也没动身,语气不重却很冷峻。

“父亲!您回来了!”

“瞧你这点出息,我不在时,又去哪惹事了?”

“没——没有啊!”

“没有?没有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

“你们又带公子去哪了?还不具实禀报?”

“是!主人!前些时,我们和公子——去了花街。”

“去花街?没事跑那去干嘛?看看你们,公子怎么会弄成这样?”

“是伍家二公子伍员。”

“那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就打不过他一个小孩?”

“奴才没用,奴才该死。”

“真是养了你们一群废物!还有你!平时要你好好练习,就是不听,好!现在出去挨打了,看你还用不用心?”

“父亲!是孩儿没用!不过,孩儿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孩儿一定会找他算这笔帐的。”郑獒还有些不服气。

“算了,还是多用点心,先把工夫练好点再说吧!”

“主人!那天的事不能全怪公子,实在是那伍家少爷武功太好了,简直已经算得上是个高手了,我们几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家奴据实禀报。

“噢?到底是将门之后,英雄少年啊!那伍家二公子,年纪应该也就十四五岁呀,功夫难道就如此了得了?”

“还有,和他一起的另外两人,虽然没有怎么出手,看上去也决非一般。那样子,奴才总觉得好象再哪见过,不知道会不会就是那个刺客?”

“你说什么?你们找到那名刺客了?”郑丹突然警觉起来。

“奴才——还不敢确定,请容奴才进一步查实。”

“如果那名刺客是和伍家少爷在一起的,那后面相救的也肯定就是伍家的什么人了。不然,这郢城之中,从哪突然冒出这么多高人?可是,我也不过刚刚入朝为官,我和伍家照说也没有生死的冤仇啊?那伍家为什么要来寻刺本官呢?这不大可能。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郑丹仿佛自言自语,随即转向家奴:“你们要加紧查实,回来禀报。”

“是!主人!”

“没什么本事,以后就少出去惹事,免得丢人现眼,下去吧!”

“是!父亲。”

被不争气的儿子搅得烦躁一天,郑丹本来心情就很是不爽,接连几天都懒得出门,只是吩咐家奴一直关注打探宫中消息。

这天傍晚,家奴从宫里传出一些消息,让郑丹更是焦躁不安。

他阴沉地等在书房,家奴领着许内官进来。郑丹即刻上前:“快说,娘娘现在怎样了?大王最后怎么说的?”

许内官摘下面罩,叩拜之后,仔细回禀:“主人!娘娘现在已经没事了,这件事情,大王最后把全部的责任都归咎到长秋娘娘身上,一气之下将长秋娘娘打入冷宫。”

“什么?长秋娘娘——不,不会,这明摆着就是夫人在捣鬼。”郑丹捻着胡茬来回走动,仔细思忖:“不过也好,这也是给夫人和曾妃娘娘都找了个垫背的。”

“可是,主人,这——”

“没有想到夫人——这么狡猾,这么阴险!”

“奴才该死,是奴才没有保护好娘娘。”

“我们都太大意了,夫人肯定是早就精心策划好了,所有事情才做的这么天衣无缝。夫人可真不简单啊!”

“奴才以为,夫人做的再巧,大王也不是不明白的人。这件事情,也许迟早大王都会弄明白的。”

“凡事有利就有弊,有弊也会有利。就算大王哪天明白了,倒霉的应该是夫人。只是娘娘如今没有大王的龙胎了,以后在大王面前就更没有太多的资本了。在这后宫之中,恐怕也很难再有什么风光的时候了!唉!”郑丹想到这里,不觉叹了口气。

上次大王仓促起事,郑丹因诛灭司马一家有功,得到大王格外的赏赐。后来又负责帮助大王清理后宫,十分巧妙地将先王后妃及时送到大王怀里,大王心里自然明白不过了,曽姝对此也心存感激。郑丹就靠这脑子灵活,在大王和曾妃面前两面讨好,左右逢缘。更没想到的是曽妃出宫守灵,郑丹奉命一路护送,顺便处理太宰伯洲犁安抚后事。郑丹与曾妃在偏远孤寂的郏地一起度过了一月有余的自由自在的日子。那是一段没有大王,没有王宫,也没有朝廷群臣间的尔虞我诈,相互倾扎的自由日子。郑丹与曽妃自然的相互慰籍,相互倾诉,把一段寂寞孤独的黑暗光景,变成了阳光明媚的浪漫之旅。可惜好景不长,原来曽妃十分害怕恐惧的难熬时光,随即却变得转眼即逝。曽妃回到后宫,顺利升为大王正式妃子,从此郑丹曽姝也是一墙两隔,咫尺天涯。郑丹虽然不惜代价在宫里买通了心腹内侍和宫女,平日里最多能彼此传个音讯,此外,几乎再也不可能有其他的接近了。郑丹本无显赫的家世,连夫人陪滕,正室小妾,也都是些出不得厅堂的无关贱内。所以,郑丹在家里,就如同大王在宫中一样,可以根本就无须顾及。只是出了府邸,面对大王和朝廷众多氏族权贵,郑丹也就没有了多少自信和尊严,有事甚至连个下等的仆人奴才都不如,这才是他心里真正的隐痛和悲凉。唯一上次在曾妃身上,还找回了一点自尊和虚荣。所以,他一直把它作为自己一生的荣耀,一直默默的好好珍藏在心底。

“主人!奴才出来时间不短了,也该回去了。”许内官不小心打断了郑丹的思绪。“好!回去好好劝劝娘娘,好好照护娘娘!”郑丹反复叮嘱之后,许内官才悄悄告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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