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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YeSh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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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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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桐花开》连载

第一十一章 同仇敌忾守孤岛

早晨7:30,亲营山前沿阵地。我英勇的三排指战员跟敌人周旋了两个多小时,打退了敌人三次进攻,四名战士牺牲,五名重伤。在遭受顽强抵抗后,敌人的正面攻势减弱。

在战斗间隙,张凤梅带领民兵支前救护队和担架队来到阵地。救护队员们为受伤的战士包扎,担架队员把重伤员放到担架上,准备抬下山去。

在阵地的一头,林春秀用急救包,动作娴熟地为流血的战士止血包扎。最后剩一位伤员还没包扎,急救包已经用完,她从自己的衣角上撕下一块布条,将伤员的伤口绑好。担架队员们抬起伤员,开始下山。林春秀和张凤梅把最后一位伤员放在担架上,抬起来,往山下走。她们走在担架队伍的最后。林春秀身材比张凤梅稍高,为了下山时担架平缓一些,她走在担架的前端。民兵排长王十六和民兵林富端着步枪,警惕地走在担架队伍的后头。

离开前沿阵地不远,走在林春秀前面的一付担架因伤员下滑,不得不放下来重新整理。王十六让林春秀和张凤梅两人先走,他和林富两人停下来等候。林春秀和张凤梅抬着担架继续往山下走。她们过了一个土坎,后面王十六等人就看不到她们了。为了不让伤员往下滑出,林春秀的双手吃力地往高处抬起,两眼仔细看着脚下崎岖不平的山路。前面的担架队员已经离开她们有一段距离。

“哈哈,两个女人!”突然,一个国民党“游击队员”——一个满脸横肉和刀疤、身穿黑短褂的土匪,手拿短枪,从路边的草丛里跳出,拦在路中间。土匪距林春秀只有五、六步远。听到土匪的喊声,林春秀一分神,脚后跟往下一滑,便不由自主地坐到了地上,同时向那土匪滑去。可她的双手并没有松开担架。后面的张凤梅受到前面的拖力,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这样,两人坐在地上,手抬担架往下滑去。几秒钟,林春秀就滑到了匪徒的脚前。她真希望下滑的速度能加快一些,好将那匪徒撞倒,可这时,下滑却偏偏停住了。

土匪见眼前是两个没有武装的年轻姑娘,便将手枪往裤头里一插,淫笑着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摸林春秀的脸。林春秀也不躲闪。趁匪徒不注意,她右手松开担架,伸进自己的腰间的挎包里,掏出一柄锋利的短鱼叉,用尽全身力气,猛然向那土匪的心窝刺去!那匪徒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闷声到下去。

“春秀,你没事吧?”这时,王十六大喊着,端着枪,从坡上冲下来。

“没事!”张凤梅替林春秀答道,“那土匪也太小看我们春秀小妹了。”

王十六跑了过来,踢了一脚那匪徒的尸首,匪徒的手枪掉到了地上。王十六捡起手枪,看了看,拉开保险检查。就在这时,又有两名土匪从路边跳出来。啪、啪!王十六连开了两枪,打倒了一个,另一个见事不妙,掉头就跑。啪!王十六又开了一枪,但还是没打中,让那家伙跑掉了。

这时,林富端着枪,护卫着后面的担架也赶了上来。

“快走!”王十六催促道。林春秀和张凤梅抬起伤员,快速下山去。

三排长孙传喜听到三声枪响,心里一惊,马上意识到担架队遇上了敌人。他正想命令部队赶去解救,但接下来并没有传来更多的枪声。他估计担架队遭遇到的是敌人散兵。他猛然想起,担架队走的路线是亲营山的西北麓,是我军的后方,如果那个方向出现了敌人,我军撤退的路线就很可能被敌人切断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快到早上8点了。他们已经拖住敌人两个多小时,顺利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往西北方向撤!”他命令道。

战士们站起来,端着枪,从战壕里往后移动,撤出阵地。他们顺着山坡往下走,拐过一个土坎,突然,前方山路的两侧传出了激烈的枪声!

“卧倒!”孙传喜大喊着趴下。可为时已晚,几名战士中弹倒下。他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中了敌人的埋伏!

实际情况确实如此。敌人在正面遇到顽强抵抗后,就已经悄悄从两侧迂回到亲营山的北面。刚才,狡猾的敌人故意放过我担架队,就是为了不惊动山顶的解放军。

战士们趴在山坡上开枪还击。敌人黑压压一片,从三个方向围拢过来。孙传喜扔出一颗手榴弹,喊道:“撤回山顶阵地!”战士们边射击、边后退。

一名战士喊道:“排长,后面也有敌人!”

孙传喜回头一看,一排敌人边射击边往下冲。他扫了一眼周围的战士,总共剩下不到10人了。他命令道:“一班朝上,二班三班朝下,给我打!”

与此同时,我一连一排和二排在大路口一带完成阻敌任务后,已经主动撤至石库山一带,正在等待三排前来会合。石库山在亲营山西北不到四里地。亲营山上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使连长武鸣礼大感不妙。他看了一眼副连长黄飞龙,命令道:“黄飞龙,你带二排到亲营山去接应三排!”

“是!”黄飞龙向连长敬了个礼,喊道:“二排跟我来!”

黄飞龙带领二排跑步向亲营山进发。不到十分钟,他们便来到亲营山脚。黄飞龙往山腰上望去,低矮灌木和草丛之间,漫山遍野都是敌人,枪声不断。为了减轻三排的压力,黄飞龙命令部队散开,边开枪边上山。果然,敌人被山脚的枪声吸引住,部分敌人掉头往山下冲来。我二排的指战员隐蔽在山石和土坎背后,迎击敌人。

我三排听到山脚下的枪声,知道是自己人接应来了,顿时士气倍增。孙传喜大喊一声:“冲啊!”便从地上一跃而起,迎着敌人的子弹,向山下冲去。战士们也都从隐蔽物后跃出,犹如猛虎下山般,边开枪边往山脚冲去。他们从敌人中间杀出一条血路,终于和山脚下的二排会合。孙传喜回头一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只有三名战士了。

副连长黄飞龙立即带领部队,跑步向西北的石库山方向进发。他们刚到达石库山脚跟一排会合,从南线登陆的敌人和从亲营山追击过来的匪军,分别从西、南两向围拢过来。

连长武鸣礼决定,立即抢占石库山的山头,主动打击敌人。石库山并不高,战士们跑步上山,十几分钟后便到达山顶。武鸣礼在山头上转了一圈,发现山腰下四面都是敌人。他命令道:“一排跟我往北,二排三排跟副连长向南,准备迎击敌人!”战士们南北分开,迅速占据有利地形,据枪瞄准山下,准备射击。

南面的敌人已经冲到距山顶不到100米的地方。冲在最前面的敌人是一群土匪,有八、九十人之多。这些土匪往日在福建沿海及岛屿上,无恶不作,解放后又多次武装侵扰沿海村镇,血腥屠杀我地方干部和手无寸铁的渔民,福建军民对其无不恨之入骨。面对这群张牙舞爪的匪徒,黄飞龙一手握枪,一手握拳,牙齿咬得嘎嘎直响。他略为思索,对三排长孙传喜小声说:“等敌人到50米内再开枪,往天上打,注意节约子弹。明白没有?”

“明白了!”孙传喜点了点头。接着,他把副连长的话,小声传给三排仅剩的三名战士。

黄飞龙又对二排长说:“你带六班往右前方移动30米。等我那边的手榴弹炸停了你再开打,只扔手榴弹。”

“是!”二排长带领六班战士迅速往右移动。

“四班、五班跟我来!”黄飞龙躬身站起,带领战士们往左边跑步移动。大约跑了30米,他在一块大石头背后趴下,然后小声命令道:“隐蔽卧倒,把手榴弹后盖都给我拧开,准备战斗!”

战士迅速卧倒,隐蔽在有利地形背后,把自己所有的手榴弹摆在脸前,迅速拧开保险盖,然后拿起一颗,将拉火环套在小拇指上,握紧手柄,做好投弹准备。

敌人已经冲到50米内,孙传喜用手枪水平开了一枪,三名战士也轮流开了一枪。这些土匪原本是些乌合之众,一听到我军枪响,立即掉头跑散开去。他们刚跑出几步,山上的枪声停了。土匪们发现并没有人被打中,又重新聚集起来,往山顶上冲去。孙传喜和战士们又放了一通空枪,匪徒们又四散逃开。这样来回三、四次,敌人从这稀稀落落的枪声判断,山顶上的解放军人数不多,而且就要弹尽粮绝了。一个匪首往山顶打了一枪,狂笑道:“弟兄们,共军就要完蛋了,冲啊!活捉共军有赏!”

土匪们开着枪,狂呼乱叫着,向山顶蜂拥而来。40米、30米、20米、15米,“打!”黄飞龙大喊一声,把手榴弹扔向敌群。四班、五班的战士们也同时将手榴弹投出。轰、轰、轰……,手榴弹在这些恶贯满盈的匪徒中间炸开了。土匪们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有一大半被炸得血肉横飞。剩下的敌人调头往右下方逃去。这时,六班又将手榴弹劈头盖脸地砸下去,敌人又倒下一片。剩下的土匪狼哭鬼号,往山下滚去。

黄飞龙从大石头背后站起,大声喊道:“给我开枪狠狠地打,别让这些土匪跑了!”战士们瞄准敌人,猛烈射击。

就在黄飞龙和战士们痛击土匪的时候,四个连的敌人正规军已经从东西两侧冲上山顶。二排和三排的指战员猝不及防,全部中弹牺牲。黄飞龙身上也连中数弹,身负重伤,倒在地上。二排和三排的阵地陷落。

一连长武鸣礼带领一排从北面向这边增援。敌人调转头,以强大的火力对我一排实施攻击。

黄飞龙听到北面的枪声,知道是连长他们跟敌人交上火了。他的手枪不知掉到了何处,就伸手在地上摸了摸,却摸到了一颗手榴弹。他手里拿着手榴弹,吃力地向枪响的地方爬去。他碰到了一位牺牲的战士,战士的手边也有一颗手榴弹。他把手榴弹捡了起来,放在同一只手上拿着,两颗手榴弹的后盖都是拧开的。他越爬越快。10米的前方有两排敌人,屁股朝着他,交错趴在地上往北射击。他咬紧牙关,朝敌人爬过去,5米、3米、2米、1米,他面前就是敌人的一挺机枪。他用牙齿咬住两颗手榴弹的拉火环,然后猛地一甩头,拉火环被他咬了下来,手榴弹屁股在冒着烟。他顺手把一颗手榴弹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同时尽力将另一颗抛到侧面的敌人中间去。紧接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扑上去,抱住敌人机枪手,高声喊道:“连长,快撤!”

轰、轰!两颗手榴弹几乎同时爆炸。

上午8:30,八尺门渡口前,后林村防御阵地。敌人伞兵少部分封锁住掩体内我水兵一连九班,大部分对我水兵一连主阵地发起猛攻,我军指战员英勇还击。沙袋工事后面,水兵一连长王长德用手枪向敌人开枪射击。忽然,敌人将一颗手雷扔进工事来。王长德身边的通信员小何发现了冒烟的手雷,立刻捡起,扔出去。手雷在工事外不到10米远的地方爆炸。王长德和战士们立即把脑袋埋在沙袋后面。不久,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敌人又扔进一颗手雷来。小何抬头看见时,已经没有时间捡起、扔出。他一把将王长德推到一边,大喊一声:“卧倒!”同时扑向手雷。轰!手雷爆炸了。小何英勇牺牲,他背上的无线电台也被炸烂。王长德抬起头,注视小何的遗体两秒钟,爬起来,继续向敌人射击。小何曾跟王长德说过,他当水兵的最大遗憾,就是没有登上过军舰。为了东山人民,这名年轻的水兵,带着终生的遗憾永远地离去了。

“连长,敌人往西移动!”一排长喊道。

西北是一处高地。王长德明白,敌人妄图以西北高地为依托,切断我军退路,争夺八尺门渡口。我军必须赶在敌人前面,撤回渡口,保卫渡口。这样重大的防御布置变化,必须向团部报告。但是,无线电台已经被炸毁,无法跟团部联络。王长德转身对指导员杨明全说:“我们必须临机应变,撤回八尺门渡口!”

“我赞同!”杨明全在空中一抓拳,说,“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渡口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过后,我去向游团长报告。”

王长德对身边的一位战士命令道:“江海波,你去通知民兵排,立即将弹药撤到八尺门渡口围墙内。”

“是!”江海波应声躬身离去。

杨明全想起被敌人围困在小山上包掩体内的九班,担忧地问道:“只是九班怎么办?”

“嗯,”王长德思考了两秒钟,说:“让三排掩护连主力后撤,并设法通知九班。”

九班的战士被困在小山包上的地堡内,动弹不得,有劲无处使。后来从各方位降落的敌人伞兵,已经占领了他们头顶上的山包,除了几个敌人守住地下掩体的出口外,大部分敌人以山包为依托,对水兵一连主阵地发起攻击,对连主阵地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连主阵地传来的枪声渐渐稀少。李晓德估计,连主力不是损失惨重,就是在撤退。他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梁小山抱着枪,也急得在地堡内来回走动。他突然停在李晓德跟前,大声吼道:“打开门,让我出去,跟他狗日的拼了!”说着,就要去搬撑门的木头。

“你要干什么?”李晓德忙上前阻拦。

“不就是一死吗?战死也比躲在这里当狗熊强!”

被梁小山这么一激,李晓德也感到热血往头上涌。他把枪往地上一放,拿起一颗手榴弹拧开后盖,手指勾住拉火环,用手握紧手柄。他凑近梁小山的脸前,说:“小山,你要死了,别走远,等着我。”

听了这话,梁小山鼻子一酸,喊道:“班长……”

“都站在门边,听我命令!”李晓德说着,一手从地上捡起冲锋枪,背靠在门板上,喊道:“潘安东,李新阳,把撑门的木头搬开!”

潘安东和李新阳背起枪,把撑门的木头扛起、搬开,然后站在门边,用手扶着门板。李晓德退到门边,说:“等我喊到三,把门往里推:一、二、三!”

潘安东和李新阳用手抠起门板的边缘,用力往后一推,门板轰然倒地。李晓德跳到门板上,将手榴弹扔出去,守在入口通道外的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炸得血肉横飞。他喊道:“梁小山,冲!”

梁小山端着枪冲了出去。前面的敌人聚拢过来。梁小山一枪撂倒一个敌人。敌人也同时开枪,梁小山躲闪着向外跑,他第二枪又击中了一个敌人。这时,他感到胸部猛然一震,便觉得有一股热流在往下淌,但丝毫没有疼痛感。他斜趴在壕沟的土墙上,瞄准敌人开枪,又一个敌人被他打倒。

这时,在梁小山背面的土墙顶上,一个敌人瞄准他射击。李晓德正领着背伤员的潘安东往外走,发现了这个敌人,他一扣扳机,打出了一梭子,把那个敌人打倒。可是,掩体入口通道前跑进一群敌人来,同时朝这边开枪,李晓德将潘安东推倒,自己往侧面扑倒在地上。

梁小山听到背后的枪声,翻过身来,背靠土墙,向敌人开枪。一个敌人用冲锋枪向他扫了一梭子,他胸部、腹部连中数弹。

李晓德抬头看见梁小山被敌人击中,大吼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的枪同时开火,将面前的敌人全部打倒。他冲到梁小山面前,用手扶起梁小山的头,喊道:“小山、小山!”

梁小山挣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吃力地说:“班长,我先走了。”说完,睁着眼睛,就停止了呼吸。

敌人从山包顶上开着枪冲过来。李晓德放下梁小山,手一撑土墙顶,纵身跳上山包,一梭子把冲到近前的敌人打倒。他从腰间拿出一颗手榴弹扔了出去,回头大声喊:“跑步回连主阵地!”

掩体内的战士们冲了出来。主阵地上,三排长也命令战士们加强火力,掩护九班撤退。王奇开最后从掩体里走出,他一手拿着枪,身上挂满了拧开后盖的手榴弹。他并没有和其他战士一起撤退,而是从壕沟侧墙爬上来,爬到李晓德身边,说:“班长,我来替一替你。”说着,向敌人扔出了一颗手榴弹。

“都走了没有?”李晓德问道。

“都走了。”王奇开说着,又扔出一颗手榴弹。

“你快撤!”李晓德命令道。

“班长,你先撤,我跑得比你快。”王奇开笑着又投了一颗手榴弹。

李晓德枪里的子弹已经耗尽。他抱着枪往连主阵地退去。就在他左侧,有一个敌人,用手枪向他瞄准开枪。子弹从他肩膀上擦身而过,划破了他的衣服,烫伤了他的皮肤。李晓德一缩身,来个就地十八滚,滚到那敌人的眼前。他用枪管一扫,将敌人的手枪打飞出去,接着一反手,用枪托猛击敌人的脑门,将敌人打翻在地上。

李晓德一眼看见敌人的肩牌是一朵梅花,认出是一个少校军官。这是国民党军伞兵大队三中队队长张某。张某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伞兵军官。他突然从地上跃起,从前面抱住李晓德的双脚,李晓德身体失去平衡,往后仰身倒地,枪也摔出几米远。张某爬到李晓德身上,挥起拳头,在李晓德的太阳穴两边左右开弓。李晓德伸手左右格挡。

这时,山包顶上的王奇开,手里剩下最后一颗手榴弹,正准备投出去,回头见坡下的敌人军官正骑在班长身上。他顺势一滚,几秒钟便滚到张某的身后。他举起手榴弹,使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张某的头部砸去!张某一声不吭,便倒地毙命。敌人又围了上来,王奇开喊道:“班长,快滚!”话音未落,他的手榴弹已经落在敌人中间炸开。他顺势一翻身,往坡脚滚下去。

李晓德开始不明白王奇开为什么让他“滚”,当他看见王奇开往下滚时,才明白过来。他顺手捡起就在耳边的敌人的手枪,往山脚下滚去。等他滚到阵地前,王奇开已经爬进工事内。王奇开伸手把李晓德拉到沙袋后面,笑道:“班长,我说我比你跑得快嘛。”

“你那是滚,不是跑。”李晓德也笑道。

嗒嗒嗒……,敌人一梭子打了过来,李晓德和王奇开急忙把头埋到沙袋底下。

“往渡口方向撤!”三排长命令道。

李晓德用手枪打倒一个跑到近前的敌人,喊道:“你们快走,我断后!”

战士们向渡口方向跑步前进,李晓德边打边撤,手枪里的子弹很快打完。后面就是后林村了,敌人怕中埋伏,不敢贸然追来。李晓德撒开腿,飞跑而去。

不久,李晓德跑到了八尺门渡口。渡口的正面入口被装满泥土的麻袋堆起,由机枪班和九班把守。机枪班唯一的一挺机枪架在正中央的麻袋上,机枪手刘虎双腿跪在机枪后面,两手扶枪,眼睛机警地注视着前方。其他战士趴在两旁的麻袋后面,握枪严阵以待。连长王长德布置其他战士和民兵把守围墙上的缺口。他对指导员杨明全说:“指导员,你负责指挥把守围墙缺口,我到正面阵地去。”

王长德刚到正面入口,前方就出现了敌人伞兵。敌人依靠路边的障碍物,躲闪着前进。敌人到了100米距离。“打!”王长德大喊一声,同时开枪。刘虎扣动扳机,机枪口向敌人喷出火舌。敌人迅速躲进道路两侧的障碍物背后。为了节约子弹,王长德命令停止射击。战士们的枪刚停,敌人又从隐蔽处冲出,快速向前运动。“打!”王长德命令道。战士们的枪一响,敌人又躲了起来。几次下来,敌人已经到了50米近前。仗打成这样,王长德和战士们都窝了一肚子的火。

敌人突然从障碍物后面冲出,但没有冲击正面阵地,而是分左右两侧向围墙根冲去。战士们顾左就顾不到右,顾右就顾不得左。机枪手刘虎更是失去了目标,气得一拳狠狠地砸在麻袋上。敌人从左右两侧抢到围墙跟前,一面向围墙内仍手雷,一面向入口处我主阵地合拢过来。

刘虎突然端起机枪,一跃而起,冲出阵地,向右侧猛烈开火!刘虎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使王长德和战士们吃了一惊,也把他面前的敌人吓呆了。右侧的敌人还没明白过来,便大部被击倒。当刘虎转过身来,准备再向左边的敌人开火时,敌人的子弹已经击中他。刘虎站立不稳,身子往前倒去。

李晓德和机枪班长几乎同时冲了出来。机枪班长伸手扶住刘虎。李晓德弯腰接过从刘虎手中滑落下来的机枪,抬起枪口,同时扣动扳机,一梭子打向左侧的敌人。有的敌人被打倒,但还有的敌人趴在地上回击。李晓德顺势向外一个翻滚,接着从地上一跃而起,站立据枪,居高临下朝敌人扫射。敌人全部被击毙。机枪班长已经把刘虎背回阵地内,李晓德也抱着机枪,迅速退了回去。

敌人伞兵没有重武器,见争夺渡口的企图没有得逞,便留部分人员守在入口处牵制我军,大部分人马分散到渡口两侧的海岸,妄图寻机阻击我渡海而来的后援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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