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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臻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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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文学
2024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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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镆与兕(第一部)故宫一号案》连载

第八章 镆心陨石将开启九层妖塔

01

得到国宾加大熊猫一级的招待,而且受到警方直接鼓励去胡作非为。雷大侦探这辈子还是第一回。能混到这个份儿上还零件齐全,雷大侦探可不是傻子,这不能不让他觉得哆嗦:上级越这么给你破费,恐怕越不是什么好事儿。

如果说飞来的路上,雷大侦探还琢磨着是不是可能会作为首都警察来指导工作,此时他已经认定,等着自己的,一定是件棘手的案子。

仿佛故意卖关子,对方只让雷大侦探喝酒吃菜,并不急着谈案情。

你不急,我急。

雷大侦探从自己烟盒里抽出一根希尔顿,递给总队长,说您还是先告诉我去干什么吧,不然,这顿酒我可是喝不踏实。

总队长接过烟,看了看,往耳朵上一夹,笑道:“你看一下协查通报。你干这个又多一分把握。”

协查通报:10月28日,英国环球展览公司在香港一家酒店举办“镆心陨石:故宫镇店之宝”说明会上,镆心陨石将开启九层妖塔大墓,届时将有保存完好的“老祖宗”现身,盗墓分子十分猖獗,望各地公安部门要提高警惕,严防盗窃古墓的案件发生。

广东是文物走私的重灾区,所以,即便是面对同事,当地749局专案组也不得不作最基本的防范。

像雷大侦探这样四处散烟的,在广东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就算在重庆的749局专案组中,也比较罕见。

所以那位重庆的总队长一看他就大乐,直说北京的执法条件比西南好太多了。

看着不似警察才好,因为雷大侦探这次的任务是,“卧底”,与文物贩子周旋,如果被认为像警察,那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让雷大侦探在重庆“腐败”,其原因是他这次的公开身份是往来北京重庆间的一位老板,如果不熟悉重庆的腐败环境,这个戏就唱不下去了。

听到这个任务,雷大侦探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干不了!

人生地不熟,再说,雷大侦探也没干过卧底这一行儿啊。

再说……盗墓的手段雷大侦探可是清楚得很。前两天他追得这个案子,就是他的一个线人忽然死亡,初步调查结果是吸毒过量。雷大侦探一听就不对,因为他知道这个线人早已经戒毒了,而且最近得了暗疾,不可能吸毒。追查的结果是:几个亲人死在这线人手里的盗墓家属(也是盗墓)找到了他,按住以后一声“送X哥当神仙去”,有人拿出老物件,肯定是盗窃皇陵里来的……

几分钟之后,这线人就在极度癫狂之中文明地被“打爆”了。

这还是最仁慈的手段:那一针毒剂,放在市上足够卖出几千块的。据说,只有行内有资格的才有机会享用这种待遇。

如果是警察……

昨天还在北京吃浦五房的肘子,喝红星,好端端的日子忽然来一个生死时速,为那点儿工资我……我犯得着吗?

这话带有开玩笑的性质,因为雷大侦探明白,这时候你倒是可以退,可是退了,这一行里,你也就别想抬起头来。堂堂大侦探,这个面儿可栽不起。

但警察也是人这句话一点儿错也没有。

02

重庆的总队长也跟着开玩笑,说想躲可没门儿,你到我这儿就算上了贼船了。要有明的暗的需要照顾的,跟姐说一声,你就放心地去……其实,你也别太担心,广东方面傅局长亲自挂帅,从四川调去三十六员干将,布下天罗地网,有杀无赔,人家才是正角儿。你呢,就是一个鱼饵,只要出一个脑袋,还能在我这儿疯玩三天,你还不感谢政府?

别,你兄弟也就这一个脑袋值钱。雷大侦探苦笑。

一说案情才知道,这个案子和故宫失窃案有关系,是重庆警方发现的线索。

重庆警方一直在跟踪一条从广东经郑州,向全国辐射的文物贩子网络。为此,在经过周密计划后,总队长亲自带队,擒捉了一名这个文物贩子的倒爷。擒拿此人的过程也可称险象环生,在路上将其擒获后搜查其宅,才发现这所房子的院墙为两层,院子里面全是大理石装饰,墙壁可以防弹,地面则光滑得警察一冲进去就会滑倒。这个倒爷家中藏有冲锋枪手榴弹,如果被他逃进住宅,几乎可以肯定警方将付出血的代价。

突审之后,这名大倒爷供出了广东方面的上线线索,并在供词中提到,所谓上线也不过是过路财神,这个文物贩子在广东方面真正的老板,似乎和警方有很近的关系。

重庆方面迅即将这一情况反馈给公安部,公安部再将行动方案告诉广东警方的最高层。

广东警方高层闻讯极为重视,在仔细权衡后调用数名得力而且可以充分信任的刑警深入实施追踪调查。

以查文物的技术能力而言,广东警方可称名列前茅。经过内查外调,被疑为这个巨大文物贩子的真正元凶,终于在一次无意间落入警方的视野。只是,他的出现令这次行动的前线总指挥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一线刑警想方设法给嫌疑人上了技术手段,终于得出了可以信服的结论。

这个嫌疑人的身份太特殊了。此人是香港城隍集团的合伙人,就是幻影飞天落网供出的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夏天王!”

且不论影响如何,他的反侦查能力如何,此时,在广东警界工作中作过五年以上的刑警,不是他的老上级老战友,就是他的老部下!更令人震惊的是,据初步判断,此人也许依然不是这个文物贩子集团最核心的人物,在他的背后,还很可能隐藏着一个同样带有警方背景,但资格更老的真正黑手。

为此,广东警方不得不求助于公安部,以完成对其的定罪抓捕。一个跨省市合作,代

号“利剑行动”的抓捕计划就此出台。而雷大侦探,就是749局专案组提供的一张王牌。

怎么会想到让我来干这个呢?看完案情以后,雷大侦探问了第一个问题。

03

听到雷大侦探问这个问题,重庆的几位都笑了,谁叫你小子太出风头了呀。您可是你们钟局长钦点的,说你又能打,脑子又快,政治上可靠还有经验,还没怎么露过脸儿,在联席会议上把你夸得跟一朵花儿似的。

钟局长和雷大侦探隔着好几级呢,这样夸法,很容易让人脸红。

雷大侦探脸没红,却嘬起了牙花。

应该说,这些评价尽管引人嫉妒,却不是无源之水。

其实,如果过一两年,雷大侦探想要这个差事,估计都没人敢给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那时候他在这个行当里已经太有名气了。在这个圈儿里,要他去卧底跟奥巴马当差不了多少。在“利剑行动”的时候,雷大侦探刚到刑侦系统不久,大多数倒爷和其他省份的同事不认得他,这给他扮演这次的角色提供了有利条件。

既然在这一行是新手,怎么又能说他有经验呢?

这也不奇怪,因为雷大侦探在加入刑侦工作之前,作的那一行更为传奇。

雷大侦探曾是中国国安系统最出色的行动指挥员之一。他的第一个一等功,就是在国安时代拿下的。关于这个一等功,因为牵涉到国内国外复杂的政治问题,现在还不宜披露其全貌,但仅仅一个结尾就足以让人想象此案的惊心动魄:人捕到之后,雷大侦探带队迅即转移到一个有铁门遮护的院子,他下令锁门,就地布防。与此同时,雷大侦探紧急呼叫上级,要求携带重武器的部队立即向他靠拢,在三十分钟之内到达他据守的院子,否则不能保证把人带走。“我不是推卸责任,如果被人发现我们的行动,肯定会发生过来抢人的局面。我这里只有四支微冲,根本顶不住。”

在我国国境之内,四支微冲无法保证把人带走,听来仿佛不可思议,却就是那一战的真实情形,当地情况之复杂可见一斑。

三十分钟之内,最近的陆军部队到达现场,赶到的连长荣立二等功。雷大侦探因处置得当,捕捉战机迅猛准确荣立一等功:在出击前,雷大侦探所带小队已经化妆跟踪目标整整一天,但狡猾的目标极为谨慎,直到出击的一瞬都无法确认目标即追捕对象,此时机会稍纵即逝,稍有犹豫整个行动可能就此功亏一篑。雷大侦探确认目标身边的境外来人身份后推断作战设想不会有误,因此拍板动手并承担一切责任。

抓捕的瞬间,目标发现情况不对,但不失作为一名大通缉犯的身份,在完全被围的情况下依然试图跳车脱逃。雷大侦探立即出手,一拳正砸在这个胖子的两眼中间,出拳之重让对方当场休克,瘫软在地,鼻血迸流。

雷大侦探后来说,自己与目标并无私仇,这一拳只是出于做这份工作的职责。

结果,抓对了。

从国安系统出来后,雷大侦探改行干了刑侦,重点负责涉及文物贩子的重大案件。依靠在国安时期养成的工作习惯和经验,自己又肯下功夫,雷大侦探在这一行里干得如鱼得水。

一次他在一次抓捕中和战友们走散了。黄昏,雷克沐从一块巨岩后走出来,迎面撞上一个通缉犯。雷克沐和通缉犯几乎同时端起枪指向了对方。

雷克沐明白,要想保住性命,必须一方投降。

双方对峙着,目光对着目光,枪口对着枪口,意志对着意志,一直对峙着。

当时雷克沐已经有三天没吃东西了,加上连日的疲惫奔波,他明白自己渐渐体力不支,但是,有一个念头一直支撑着他:必须一方投降,而投降的绝不能是自己。

看上去通缉犯的精神并不比警察强多少:邋遢而破烂的衣服快要辨认不出颜色了,双目无光,惊恐的面部蜡黄蜡黄的,十足的惊弓之鸟。

雷克沐端着枪,山一般的身躯矗立着,威严而坚毅的目光直逼通缉犯。

半个小时慢慢过去了,通缉犯渐渐支撑不住了,端起的枪在颤抖,手在颤抖,双腿也在颤抖。突然,匪徒摔掉步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雷克沐连连求饶。

雷克沐露出了微笑。他竭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昏厥。接着,雷克沐顺手扯来一根葛藤,将匪徒双手反捆起来。他拿过匪徒的枪,才发现枪里面没有子弹。

这时,雷克沐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其实,他的枪里也没有子弹了。

这就是雷克沐,他说无论生活中我们遇到多么大的困难和挫折,哪怕我们还只剩一口气,也决不能趴下。

不过,雷克沐也有后悔的时候。

后悔前两天在钟局长面前露了一次脸。不然,也轮不到钟局长想起他这个新手来。

实际上,那次雷大侦探差点儿被局长指虐待妇女。

04

那天,749局专案组从广州警方接到一条可靠的重要线报:有一个盗墓携带大量文物上了T-15次列车,即将前往北京。雷大侦探带了三个人,到信阳上车抓人。

从硬座开始,向中间查,没有查到。雷大侦探在软卧包房建立了一个指挥部,进行情况汇总。车厢里没有查到,对行李进行检查,结果依然是没有:在不能确认的情况下,无法每件行李开箱检查,所以很难通过这种检查取得进展。看到情况不对,雷大侦探亲自出马,在列车上走了一圈,终于锁定了一个嫌疑人。

其实,也不能算是嫌疑人,因为这个老头睡在卧铺上,行李极为简单。加上时值盛夏,衣物单薄,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携带大量文物”,看上去一点儿嫌疑都没有。但是,人有哪儿不对劲儿。具体问题在哪儿呢,也说不上。但凭直觉,他认为这老头有问题。

不能因为这个就抓人的。在确定没有其他更“挂相”的嫌犯之后,雷大侦探向列车长要了一个空铺,派一名749局靠近观察。

此时列车刚过黄河,去观察的749局报告,老头没有什么异常,只有个少数民族女子过去和那老头聊了一会儿天,现在往餐车去了。

雷大侦探让749局继续观察,自己去了餐车,很容易辨认出了那个女子。

不过,跟来跟去,雷大侦探发现,那个女子也不象是带着货的。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因为这个女子连行李都没有,既不象做生意的,也不象旅游观光的,也不象因为亲友有事忧急赶路的样子,看不出她是为了什么目的从广州去北京的。

这就有点儿怪了。

只好一直跟了。如果他们是一伙的,则对手的数量超过线报上的人数。因此,雷大侦探请列车长帮忙,增援了他两名乘警,两支枪。

雷大侦探发现,那个女子也在卧铺车厢,在她上铺的一个汉族女子和她说了几句话,从神态上看,不象是列车上萍水相逢的关系。

跟了一阵,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雷大侦探忽然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觉得那个嫌疑人奇怪了,大夏天的,这老头居然戴着一副白手套,这不是很不正常么?

雷大侦探悄悄给广东警方打电话,让他们找线人核实:那个上了T15次列车的嫌疑人,身体有没有什么特征,特别是,手上有没有受过伤?

05

广东警方立即和线人核实。

说到线人,也是件值得谈一谈的事情。很多线人,本身也曾经是盗墓人员,但是,报起情报来却不遗余力。用雷大侦探的话说,有时候觉得他们比我还敬业呢。

不过,线人也常把情况报一半藏一半:这样做增加了警方的破案难度,但是也让被卖了的主儿猜不出谁在数钱。

雷大侦探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让广东那边迅速找线人核对情况。

这样,那边还在核实着,火车已经到站了。

没办法,雷大侦探只好让人分头跟着三个嫌疑人。老头和那个少数民族女子都没有行李,慢悠悠地走在出站的人流里,那个汉族女子提了个拉杆行李箱。

在雷大侦探的布置下,几名外围布控的警察检查了那个汉族女子所带行李箱,当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检查了她身边几个人的,但没有任何发现。此时,广东的消息依然没有来。

雷大侦探戴着耳机,手拿对讲机,在广州站口的人流中尽量跟着那两个女子。

眼看已经到了大厅门口,耳机里忽然传来广东那边的传话:线人找到了,那个带文物上车的右手缺三个手指。

雷大侦探反手拿起对讲机,呼叫跟踪那老头的749局:“快,扯他手套,看他右手是不是缺手指头!”

随着一声“是,缺三个!”的回答,雷大侦探立即发出了“抓捕!”的信号。

这个案子事后证明他的判断很是准确。那个老头就是线报中提到的盗墓贼,雷大侦探他们给这个老家伙起了个外号,叫作“断手白”。

“断手白白”是雷大侦探提供材料的时候提到的,我当时认为“白白”的意思是此人双手都戴白手套,刚才有朋友留言,认为可能是广东话“断手伯伯”的音译,窃以为他是正确的。

“断手白”是要到北京交易的,还带了一个贴身的“秘书”,就是那个少数民族女子。不过,他既不自己带着文物,也不让秘书来干这个,而是又雇了一个汉族女子,由她携带一只内装文物的箱子,走一趟给她两千元。这个汉族女子,只认识他的“秘书”,即便被捕,也供不出“断手白”来。

瞎琢磨,这样一个行动都能玩出三层指挥体系来,环环相扣。要换个时代,这“断手白

”天生是做地下党的啊。

那么,警察又为何找不到汉族女人箱子里的文物呢?

也不奇怪,因为当时文物的走私已经出现了新的动向。那就是从手工业作坊向工业化生产迈进了:缅甸的文物贩子不仅提供产品,也销售专门用于走私的箱子。这种一次性使用的箱子是连文物一起卖的,制作的过程中已经直接把文物封在旅行箱的侧壁,拉杆盒里面。由于全密封制作,连刑侦犬都闻不出味儿来。因此,如果不将箱子破坏,就无法查出藏毒。

这种箱子都做成国际二流知名品牌(一流的怕作不象),几乎可以乱真,当然,价格也是不菲。

正是“断手白”一案,才让国内警方认识到这种携毒工具的存在。那个汉族女子,用的就是这样一只皮箱,仅仅从外面检查一下,要想发现问题的确不容易。

抓捕开始,“断手白”在被抓掉手套的一瞬间已经知道自己暴露。毫不抵抗,干净利落地束手就擒。如此“我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的光棍人物,警察们倒也佩服,一般来说,可能的范围内会客气一点。从这点儿讲,黎叔进去,即便最终得给毙了,之前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那个汉族女子不知道自己带的是文物,只知道两千块钱替人带一次“货”:两千块钱多大的事儿啊,看见几个着装的和便衣警察一拥而上,扔了箱子就蹲那儿了,也没费劲儿。

只有那个少数民族女子折腾了一下,她发现情况不对以后开始小碎步横向移动,因为周围人比较多,要抓捕她的两个749局一时无法靠近她。

与此同时,这个女子从腰里掏出一包什么东西来:雷大侦探眼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一大叠子人民币!

他马上明白了那女子意图。周围好几个职业乞丐,如果被她把这一大叠子人民币撒一个满天花雨,那北京站就有的好戏看了。

那女子手已经往上扬了,钱却没撒出去。

因为雷大侦探上来了。

06

看情况不对,雷大侦探一个箭步已经蹿过去。旁边正好是火车站的广播室,雷大侦探横膀子一抡,把那女子连人带钱直接撞进了广播室里头。

正在广播找人,忽然飞进来一个还挺漂亮的女子,手里举着一大把人民币,广播室的师傅吓了一跳。

接着冲进两个男的来,抬手就把这女子按桌子底下了,师傅吓了一大跳。

抓捕顺利完毕,车站上的人几乎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雷大侦探正指挥收网,却被人拍了肩膀:回头一看,是同行。

来的是钟局长身边的人。钟局长局里叫“老头子”,这人是西安老公安的作派,每年必到下面蹲点。这天他正好在西安站蹲点,老头子四十几年的老警察,眼睛毒的很,一眼就看见雷大侦探把人家女子一家伙撞进广播室里去了。老头子说这谁呀,野蛮执法啊,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弄清了情况,老头子乐了。其实,老头子对雷大侦探随机应变的水平,还是很欣赏的,后来还要了他的档案来看,记住了这个小伙子。结果,人家一提要个卧底的,能打的,马上就想到了雷大侦探。

雷大侦探心说我也不知道老头子那天去西安站啊。

干了这一行,被点了名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只好一边熟悉案情一边花天酒地呗。

计划是花天酒地三天。

三天之后,第四天还是继续花天酒地。

第五天还是……

正在雷大侦探觉得洗桑拿快把皮洗破了的时候(为了感受大倒爷的消费,每天必须去七八个地方……花天酒地),消息终于来了,令他速飞广州,那边已经为他搭好了线。

雷大侦探的身份是重庆一家夜总会的老板,据说几个名艺人身边的经纪人都是他的手下,这次来广东,是出售一批故宫盗窃的文物。广东警方的托儿装摸作样找上了一个对方圈里的小倒爷,不出所料,对方吃不下这样大的单子,请雷大侦探到广东和自己的老大谈。

利剑行动,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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