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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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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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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莫西干人


  “有一天,我去世了,恨我的人,翩翩起舞,爱我的人,眼泪如露。

    第二天,我的尸体头朝西埋在地下深处,恨我的人,看着我的坟墓一脸笑意,爱我的人,不敢回头看那么一眼。

    一年后,我的尸骨已经腐烂,我的坟堆雨打风吹,恨我的人,偶尔在茶余饭后提到我时,仍然一脸恼怒,爱我的人,夜深人静时,无声的眼泪向谁哭诉。

    十年后,我没有了尸体,只剩一些残骨。恨我的人,只隐约记得我的名字,已经忘了我的面目,爱我至深的人啊,想起我时,有短暂的沉默,生活把一切都渐渐模糊。

    几十年后,我的坟堆雨打风吹去,唯有一片荒芜,恨我的人,把我遗忘,爱我至深的人,也跟着进入了坟墓。

    对这个世界来说,我彻底变成了虚无。我奋斗一生,带不走一草一木。我执着一生,带不走一分虚荣爱慕。今生,无论贵贱贫富,总有一天都要走到这最后一步。

    到了后世,蓦然回首,我这一生,形同虚度!我想痛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想忏悔,却已迟暮!用心去生活,别以他人的眼光为尺度。爱恨情仇,其实都只是对自身的爱慕。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之后不过一捧黄沙。”

   这是1970年风靡全球的印地安人的名曲《最后的莫西干人》的歌词大意,其优美的旋律已列入秘鲁国家文化遗产和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并经亚历桑德罗.奎瑞瓦鲁演奏,为迈克尔.曼导演的同名电影配乐。悠远而神秘、凄凉又辛酸的异域元素穿透灵魂,在不同种族、国家、文化的人心中引起强烈共鸣,让成千上万观众潸然泪下。影片1992年发行,以英法两大帝国在美洲争夺殖民地的七年战争为背景,围绕一对英国姐妹在美国殖民地边界遭遇危险的经历,讲述殖民者与土著内部的斗争以及追求自由的白裔土著与殖民者之间的故事,道尽了一个文明的诞生、崛起和衰亡。

   莫西干人是北美印地安人的分支之一,分布于哈得逊河流域上游的卡兹奇山脉。拥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化,世代居住雨林堡垒,笼罩神秘光环。种族历经3000多年,最后迁往威斯康辛州,现存仅约1000人,操阿尔冈昆语,属阿尔吉克语系,他们濒临绝种,文化正在慢慢消失,生活贫困,经济落后。

    15世纪,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麦哲伦宣告地球是圆的,欧洲探险队打开通往美洲之路,殖民主义者沿途烧杀抢掠,印地安人奋起反抗,当即牺牲一大部分。17世纪,美国独立战争胜利,为开拓疆域,又将土著印地安人驱逐出祖居地。1619世纪,还发生印地安人大屠杀,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英法美等国力图灭绝其文化与种族。1492年尚有4000多万人,1890年不足30万人,美洲大陆残存的印地安人逐渐边缘化。

    美国迄今不过245年历史,却采取残酷暴力手段和背信弃义方式登上世界霸主地位,赶尽杀绝莫西干人等原罪罄竹难书。1783年,美国虽打败英国,获得政治上的独立,但在文化上仍依附于欧洲。直到1823年,才由美国小说之父詹姆斯.费尼莫.库柏开始摆脱对欧洲文学的依附状态。他发表系列长篇小说《皮袜子故事集》,包括1827年的《最后的莫西干人》。这是一部纯粹美国式的以爱国为主题的作品,展示了一种崭新的姿态,开创了美国民族文学的先河,呈现了殖民者战争罪恶和印地安人的血泪史。

    这部小说在语言描写、人物塑造、景物描绘诸多方面迥异于欧洲文学,把美国西部原始印地安人的民族性格、种族感情和部族冲突抒写得激情澎湃,扛起了美国本土浪漫主义文学的大旗,使得浪漫主义文学成为美国文坛一颗耀眼明珠。同名电影也因在文化、历史和审美方面的显著成就,1995年被美国国会图书馆列入国家电影保存委员会保护电影名单。小说和电影登峰造极,堪称双绝,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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