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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明葆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19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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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三章)

晚秋


山还是那座山,秋色依旧重复着往日的色彩。

但,岁岁年年近乎相同的景色却依然吸引着人们年年岁岁重复攀登这座小山。

和众多的游客一样,几乎每年春秋季节我都会攀上这座小山,希望再能捕捉一些别样的镜头。

山区的秋季是暂短的,也是脆弱的,很容易出现秋冬随时切换的现象,秋天也很容易丢掉属于自己的阵地。那些属于冬季的气流往往会不请自来,不合时宜地占据秋季的天地,而那些打算在秋高气爽的天地间搔首弄姿一番的花草,往往会被突来的寒流无端地摧残,被搞得败兴不堪,只有带着叹息和遗憾,等待来年再博一回。有时,整个晚秋会被北来的寒流袭击得面目全非,似秋非秋,似冬非冬。

今秋也没有躲过寒流的侵扰,被寒流肆虐过的山坡依旧顽强地彰显着秋季的特征,试图夺回被冬季气流侵占的天地。

天还是秋日的天,云还保留着晚秋的淡然。但,残雪点点的小径上落叶纷纷,预示着冬日已经不远了。

去年还在半遮面中的新塔今秋露出了真容。在斑斓色彩的环抱中静静矗立,犹如掀起盖头的新娘,引得众人远看近观,啧啧赞叹。

伴随晚秋的主色调依然是那些红黄绿,夕阳洒在东坡上,犹如少妇们披着霓裳羽衣。

一阵劲风袭来,秋叶如急雨般飘落而下,铺满金叶的大地,华奢而又悲壮。

野花已修成了正果,挑在一束束枝头上,等待着风儿带去远方,或者鸟儿啄食散播,为来年大地上萌发新的生命付出最后的一息努力。

杏树是上帝的宠儿,是这座山上风景的主角,四季都受上苍的偏爱。春天一树繁花引得鸟雀百啭千声,游人络绎不绝;夏天一树累累果实,让游客们垂涎欲滴;秋天脱去绿色,换上红色盛装,引得游人千回百转;冬天有时披上晶莹的雾凇,把山岭打扮成童话世界,使众多的摄影爱好者摸爬滚打,争相捕捉仙境般的瞬间。


秋日,我们一起去登高


山区的秋季无疑是人们感觉最舒适的季节,也最适宜人类在自然界中活动。但山区的秋季很暂短,不经意就会被冬天代替,如遇寒流天气,秋天就会被大煞风景,进入寒冷季节的步子更会加快。

固原的秋季虽然暂短,但每度秋季都能留下或多或少的美好画面,足足让人回味到下一个秋季。

我喜欢秋天,秋天是一年四季中最令人期待的天气。我常常想,用什么方法能留住秋天?尽管明知是幻想,但不免在秋天还要幻想一番、美美地幻想一番。

每当秋天,我都会选择几个天朗气爽的日子,离开喧嚣的城市,登上高高的山岗,去看云腾雾起、看鹰飞鸟翔、看旭日升腾、看日落霞飞,把压力释放在蓝天,释放在辽远的苍穹。

天近中秋,气爽天高,经不住秋色的诱惑再次盘上东山遥看。秋风冥冥,山峦隐约,梯田缠山,蝉鸣鸟翔,一幅幅美丽的秋色图引人入胜。痴迷中举起相机,把一幅幅精彩的画面捕捉,记录下这段秋色,留作久远的回味。

山区的秋天处处是赏之不尽的美景,举起相机,信手而拍就有美图可赏。

铁骑踏过一山又一阙,奔腾在山岗谷底,试图阅尽人间秋色,无奈山长路远,只能顿足望着山外山发呆。一行大雁由北向南远远而来,掠过上空,鸣叫着渐渐远去,消失在南边的天际。这时,我想起孟浩然“相望试登高,心随雁飞灭”的诗句,望着空廖的天际,领会着“心随雁飞灭”的奇妙感受,留恋忘归... ...



红尘仙境一瞬间


高原的深秋是大雾活跃的季节,每当深秋,宁南山区便进入了翻云腾雾的最佳时期。随着生态环境地不断改善,西海固的山间也频频显现云缠雾绕的景象。

如果你喜欢看雾,不要错过固原深秋漫山的雾飞云流,每当大雨初晴的次日早晨,东山深处那如纱如烟的雾气随着太阳的冉冉升起从大地喷发,渐渐地填满山谷,填平沟壑,进而漫过山岗像潮水般向山下涌动。

当东山的雾气、流云漫过东岳山,流向山城固原时,那居高临下的雾流汹涌澎湃如飞瀑,似雪崩,缭绕翻腾,变化万千,把山城固原装扮得如仙境般美妙。

初始,东岳山那遍山遍洼的树木被铺天盖地的雾气流云淹埋时,似乎还在挣扎中若隐若现,若有若无,进而那些树木、山峁被大雾深深地掩没,只有山巅那座楼阁在半遮面中忽有忽无,演示着仙山琼阁之妙境。

随着气温不断升高,东方天边的山岚越聚越宽、越聚越高,形成一道巨大的雾云屏障,遮住了半边天宇,进而像巍巍雪山塌落下来,扑向山城,漫向一条条大街小巷,街上的行人车辆逐渐变得模糊,渐渐销声匿迹。

雾气淹没街道,进而自下而上依次淹没楼层。最后,一座城市完全消失了,城市的上空形成了一片雾海,只有少数楼顶在雾海中若隐若现,仿佛大海里的漂浮物。

此时,城市的喧嚣已隐遁得无影无踪,仿佛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仙境。

原来,红尘与仙境的变换就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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