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南门外大街

《此刻，南门外大街》

1.

南门，早已连同城墙一并拆除

留驻的这条街，1.5公里，北接鼓楼，南连海光寺

街石，可想像来自城墙，商城的繁华

可回溯天冿卫的当年，河海要冲，畿辅门户

街名勾勒老城区的轮廓，印象亦幻亦真

鼓楼算是实景遗产，登楼，见门外一马平川

夕照从摩天大厦的幕墙折回，散为街面的碎金

满街的马达声，终究无法媲美鼓楼钟声的雄浑悠远

----我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穿越过往的可能

现在的自己，似为零碎的云，飘，也仅能鼓动袖子里的风

2.

过街，路过天桥，有人寻南，找北

我横过东、西，走向大街相邻的小巷菜场

送外卖的骑手，与我同挤一条路，二轮嗖嗖地响，快我一大段

快汽车几大步，速度压住的那条线成为轴心

这里有点像城中村，吆喝是热闹的催化剂

早点，蔬菜，水果，构建生活的细枝末节

人间烟火，世间俗事，见惯不惊

我拎着菜袋，如松鼠觅食，小小点点的兴奋

----思绪流淌，起点，归宿全在这里

许多事沉浸为风俗，游鱼把这里当海

3.

南门外大街，地铁7号线工地纵贯

鼓楼，福安，海光寺三站，居头、中、尾，满当当一连串

我站在天桥，天桥抬高我的视野，恰好能目睹工地秘密一二

高高的吊塔，呈腾空欲飞状，却紧紧抓住大地，镇守一方

新闻已报，盾构机今天正式作业，此刻，我的凝视，仿佛浮动它的旋舞

风吹过，我的所在转为角落，它的所在更似接近广阔的区域、光明和蓝

----上天入地，空间多维，一维，高高的吊塔，二维，攻无不克的盾构机

三维，四维，……编织，穿越，够得着的当代，是众人的，也是我的

2021.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