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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荣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19 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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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

1

夏季的阳光暴烈如火。晃眼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下来,散发出诡异的光。树叶一如被烤熟了一样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秋季来临,等待吹来的秋风把它吹落飘散。眼前的苟且不过是风雨前的沉寂,风雨飘摇的时候,树叶还能如此安稳么?

繁华的都市已经启动烧烤模式。在热浪的肆虐下,喧嚣的城市好像安静了许多。我躲在冷气开放的房间,突然间感觉自己一下子陌生了起来:空灵,缥缈……这种空洞让人害怕,担心会迷失了自己。我的人还在梦中,我的灵魂却在四处游荡,很多时候,漂泊不是居无定所,而是来自内心的恐慌……

我喜欢行走的感觉,那种脚踏实地的充实让人愉悦。每天夜晚来临的时候,我沿着小区内的林荫小道夜跑,看自己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时隐时现……安静的城市,空寂的夜色,把我吞没于无边的空洞之中,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伴随着脚步的声音,如寺庙木鱼的敲击声,深邃而悠远,让我感受得到生命的真实存在……夜跑,我给禁锢的灵魂一次漂泊的机会。

苏轼说:“我今漂泊等鸿雁,江南江北无常栖。”

而今,我的漂泊不是行走在路上,而是灵魂在游走。

2

在许多城市间游走,有时候根本来不及认真欣赏美景。总是怕时光匆匆太匆匆,总是想握住太多,每一个城市都有留白,每一段日子都值得回味……也许,每一个女人都会有一个公主梦,但仅仅是梦想而已。面对现实,自己还是要坚强。一个人出行,一个人奔走,一个人面对是是非非……一个人的行囊,除了行装,还有疲惫。

城市的风景大抵相同,不同的是人的心情。

山一程,水一程,风雨兼程。

惟难忘多雨的江城。站在游船的栏杆旁,看江水哗哗地向后流淌,在长江和汉江的交汇处,一边是青绿色汉江水,一边是浑黄的长江水,江水汇合处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对比,在阳光的辉映下熠熠生辉,让人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不由自主地喜欢上这里。

游轮,船渡,此岸与彼岸来回交替,让人恍惚如梦,傻傻分不清天上人间。这一道美醉了的风景在我的脑海里定格成一幅油画,张贴在心灵的前方,让我珍藏世界的美好,直至永远……

3

你来自遥远,一切虚无缥缈;你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

一个人的孤独不是居无定所的漂泊,也不是无人陪伴的行程,而是你来自心底的恐慌与无助。你看得到我脸上的笑容,看不到我心底的挣扎;你看得见我的风光,看不到我的辛苦与拼搏。

突然想起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莫名地戳中泪点,不为谁人,只为这风情无限的世界。

这个世界多雨多风,这个世界寒风肆虐,这个世界让人伤悲,这个世界却让人不舍丢弃。就这么行走,就这么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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