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曾经夜里望天的房笆眼,但我深深地铭记,十多岁时的夜空,星河灿烂,静谧中透着幽邃的亮彩,深沉中孕育广大,大地之乡,宁静肃美,天空之城,黑甜明澈。
世界再广,广不过我的狭小山塆,她像一座素材库存巨大的聚宝盆,流淌着乡土的基因,让我和作品始终带着泥漉漉的土气与水泽。
少年时喜欢念书,缘于书上把满坡“番麦”叫“玉米”,把满地“土土面”叫“绵绵土”,把椿树上的“花花媳妇”叫“斑衣蜡蝉”。
庄稼使劲长,季节正是交替的时候。接连拔节的小麦,抽穗扬花了;玉米顶出泥土,长成了一拃长的壮苗;迎春花把青蔓攀到野蔷薇上,金银花把绿藤缠到芍药上,核桃树开完花长出青果,樱桃
有一天,太阳耀人,我只身抵达甘肃成县的沙坝镇。天蓝如洗,小河清清,秋意深沉的旷野里,一垄垄黄土堆砌的山梁,像耍社火腾舞的盘龙,对峙着,跳跃着,连绵又起伏。
山披罗裙水织轻纱的小城,空气潮润,负离子充裕,饱含的水气滋润着小城人喜悦的面庞。山林间,遍布着天麻、灵芝、山茱萸、黄芪、党参、石斛、柴胡、何首乌、虎杖等多种草药,这里还有
雨停了,云退了,走在弯弯茅路上的人,思念茅路弯弯的人,死不认服追故乡的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渐渐得到了故乡的理解和宽谅。
万丈霞光洒满的山谷,嫩嫩的水芹菜郁郁葱葱,夏枯草开着紫色的小花,毛年草正抽出毛茸茸的花穗,一片片山恋、草坡和溪流,崎岖的茅草路,被余晖照耀而泛出金光。
如果果树会说话
我是受过星星恩惠的人,在遍体鳞伤的闯荡中歇息,回头,我没少得到生活接连赐予我的好运,也没有迷失岁月一再改变我的方向。沿着山路慢慢走,就一定会看到星星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