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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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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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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寨沟水韵

山是九寨沟的体;林是九寨沟的衣;水是九寨沟的魂,是天堂的血脉。

九寨沟的海子明澈而绚烂,如梦幻,似童话,宛若一只只深情凝望的眼睛;九寨沟的飞瀑坦荡而灵动,如珠帘,似哈达;九寨沟的浅滩奇特而淡定,如油画,似鳞光。令人震撼,让人浮想联翩。

由于富含低钠高钙的矿泉水补钙过剩,在金黄、银白的钙华滩流上一层薄薄的水中生长的每一株杜鹃、杨柳、松树、高山柳等植物之下都有一个盆状的堆积钙华。怪石点缀于滩中。这里自然形成了或婀娜多姿,或苍劲挺拔的盆景。树在水中生,水在树中流,人在画中游,令人赏心悦目。难怪著名作家魏巍曾说:九寨之美为“自然的美,美的自然;人间天上,天上人间”。

一个半沼泽湖泊——芦苇海中矮小的芦苇丛生,中间镶嵌着一条蜿蜒飘逸的具有美玉一般的光泽和色泽的水带,碧溪清流,漾绿摇翠,微风徐来,绿浪起伏,令人心旷神怡!当水鸟飞来时,这里便会撞击出诗的韵律,叩击人们的心扉。当初变幻腰带的那女山神沃诺色嫫是否就在不远处正颔首微笑呢?

安卧于火花海瀑布下树丛中的双龙海清澈明净,海底潜伏的两条带状的生物钙华礁堤依稀可见,宛如两条时刻蠕动的蛟龙。可爱的天鹅和多情的鸳鸯常来此栖息,有时可欣赏到野鸭竞游和天鹅飞舞的美景,感受动静相谐的自然之美。

湛蓝而波平如镜的火花海掩映在重重的翠绿之中,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当阳光斜射湖面时,波光星星点点,跳跃闪动,似朵朵燃烧的火花。火花与海边锦簇的野花相映成趣,韵味无穷。

小巧玲珑的卧龙海水波不兴,宁静祥和,似一块蓝宝石。一条乳白色钙华长堤横卧湖心,宛若一条蛟龙潜游海底。微风掠过,涟漪轻漾,龙体徐徐蠕动,鳞甲幽幽,闪烁不定,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山风乍起,湖水泛波,卧龙摇头摆尾,欲腾跃,欲飞舞;疾风过处,波光迷离,龙影顿时消匿,神秘莫测,令人惊叹。红叶绿树倒影于湖光山色之中,美不胜收。

树正群海犹如一面面晶莹的宝镜,又如一块块碧绿的翡翠,镶嵌于深山幽谷之中,并与绿树和银色的小瀑布相连,水光潋滟,碧波荡漾,芦苇摇曵,鸟雀鸣唱。

在树正寨前公路旁迎来送往的树正瀑布如一个淘气的小男孩,会让初次拜访的人惊心动魄。沿湖堤昼夜奔突的无名海水穿过树丛汇聚于树正瀑顶山崖边,一到裂点就奔流附落,沿着下方凸起的裙状、肺叶状钙华构成多极浑圆状瀑布。瀑布飞落溪涧,水雾四散,神采飘逸,瀑声雄厚,旋律刚毅,如诗如梦。

老虎海深邃恬静,沉默中蕴蓄着暴烈,安谧中隐藏着桀骜。泼云泻雪似的树正瀑布正是老虎海陡然爆发的活力与激情,瀑声沉雄浑厚,宛若虎啸。

在云雾飘渺时,犀牛海中倒影亦幻亦真,水天一色。那位传说中骑着犀牛的老喇嘛似乎在耕耘着家园。四周的彩叶亮丽多姿,艳冠群芳。岸边丛生的芦苇和树林生机盎然。令人流连忘返。

诺日朗瀑布是中国最宽的瀑布,是伟岸的男神。滔滔水流自诺日朗群海而来,如银河飞泻,大珠小珠落玉盘,声震山谷。那个一脚把美丽藏族姑娘若依果及其纺车踢下山崖的头人罗扎是否在深渊里苦苦忏悔呢?它的景色四季变换,昼夜迥异。春天的它宛若一个刚苏醒的孩子,欢呼雀跃地奔流在苍翠欲滴的山谷崖壁上,呈现一派空灵翠绿、生机勃勃的景象;夏日的它声势浩大,水流跌落在岩石上,激起的万朵水花,如万斛银珠,四处抛洒。在金秋时节,它的三百米飞流在秋色、云雾的衬托下,化成了一幕万紫千红的画面。在隆冬时节,它成了一幅千姿百态的冰瀑画卷。早晨在阳光照耀下,一道道横挂于山谷的彩虹使它更加丰姿迷人。白天阳光下,它多姿多彩,美丽可人。而当皓月当空、清辉如练时,它更有一番令人沉醉的诗情画意。

镜海像一面明镜,映照着蓝天、白云和雪山。仿佛鱼在云中游,鸟在水中飞。镜海如一位芳心幽处的少女,美丽而娴静,最宜远观,不可亵玩。

珍珠滩瀑布被型如新月的岩体分割为数股,或银帘飘飞,或白浪滚滚,或如珠似线,喧腾着奔流而下,狂奔急泻汇入涧底。它冲进谷底,吼声如雷,卷起千堆浪花,向东狂奔而去。它气势非凡,雄伟壮观,是九寨沟内一个典型的组合景观。

珍珠滩是一片坡度平缓,长满了各种灌木丛的浅滩,水流在此经过多级跌落河谷,激流在倾斜而凹凸不平的乳黄色钙化滩面上溅起无数水珠。在阳光下,点点水珠就像巨型扇贝里的粒粒珍珠,远观时,河中仿佛流动着洁白的珍珠,晶莹夺目。它真的是天兵勃然大怒时用手扯断女神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而洒落的吗?它令人情不自禁地联想起电视剧《西游记》片头中唐僧师徒牵马涉水的情景。

金铃海似一大一小紧相毗连的玲珑铜铃。从高处俯瞰时,湖水呈靛色,分外夺目。湖岸浓荫密布,景色奇秀。

五花海酷似一只羽毛丰满的半开屏的孔雀,色彩绚烂,姿态万千。一株株彩叶交织成锦,如火焰似流金;水面呈现鹅黄、墨绿、深蓝、藏青等不同颜色,斑驳迷离。这大自然妙笔涂抹的色彩,是那么大胆、强烈而又富于变幻,叫人痴迷沉醉。

熊猫海岸边的岩壁纹理奇特,其中带天然黑纹的浑圆的白石酷似熊猫。它澄澈,冰肌玉骨,它与蓝天白云和层林群峰融为一体,景色迷离。在隆冬时,冰面有多处黑印,黑白相间,酷似熊猫皮。昔日常来此饮水觅食的熊猫究竟在哪里?目力所及,不见踪影。

在九寨沟瀑布中落差最大的熊猫海瀑布从熊猫海口飞流而出,又被悬崖下凸出的岩壁和巨石截成数段,跌落至深谷后集成一股强劲的激流,沿着谷底的河道狂啸而去,声势浩大,如万马奔腾,具有阳刚之气和力量之美。

箭竹海岸边箭竹葱笼,杉木挺立;水中山峦对峙,竹影摇曳。湖面开阔而绵长,水色碧蓝,波光粼粼,倒影历历。到底是山和树沉睡于水的怀抱中,还是水浸润着山和树的面容?这样的美景怎能不让人联想起张艺谋导演的武侠片《英雄》中“剑竹海之战”的情景呢?

一片广阔的半沼泽湖泊——芳草海静静地躺在山谷里,像天鹅绒一样的野草把它的水面分割成一块块色彩鲜艳的图案,湖中漂浮的藻类点缀着清澈的水面,水面泛着晶莹的色泽。野草茵茵,山花灿灿,一弯清流蜿蜒流淌其间。时有天鹅起落,野鸭群游。四周苍绿的山林和繁盛的花木使这一片水草显得更加空灵而静寂。

长海如一位颀长、秀美的女子,极力展示着S形的曲线美,头羞答答地深藏在层峦叠嶂的山谷之中,心灵纯洁得如一面明镜;它把蓝天和白云藏在心里,它是装不满、漏不干的宝葫芦。旁边的皑皑雪峰、冰斗和U字谷冰川是它闺房的珠帘和梳妆镜,还是婚纱呢?它是远古冰川的儿子,是吃着雪峰的乳汁长大的啊!它如天山的天池,是大山里的高士,世外的仙人。三千一百多米的海拔难道不是它思想境界的高度吗?在夏秋,它喜欢穿湛蓝色的衣服,在岸旁的林木上挂满了它的绿色衣裙;在冬季,它冰清玉洁。饱经沧桑的独臂老人柏是它的守护神,日夜守护着它。

五彩池小巧玲珑,五颜六色。在阳光的轻抚和周围景物的呵护下,水绵、轮藻、小蕨等水生植物和芦苇、节节草、水灯芯等草本植物在它富含碳酸钙质的怀里做着彩色的梦。它宛如一位身着碧蓝、橙红、绛紫、鹅黄、橄榄绿等色衣服的古典美女在静谧的内室里酣睡。即使在严冬,它的心里依然清波荡漾,即使经历雨旱的磨砺,它仍然安然无恙,并不憔悴!它以秀美多彩,纯洁透明而闻名遐迩。它是女神色嫫和男神达戈爱情的结晶啊!

贾宝玉说过,女人是水做的。我认为九寨沟的水是女人做的,是仙女做的。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九寨归来不看水。这是一片多么秀美的水景啊!九寨水使九寨沟更加美丽富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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