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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立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19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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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螺溜溜转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把童年像糖一样含在嘴里,稍一咀嚼,扑鼻的香甜就会脱口而出。不论走到哪里,那些甜美的童年趣事,犹如一个在地上滴溜溜旋转着的陀螺,在灿烂的阳光下,在迎春的花朵旁,滋润着童年那份无忧无虑的活力与生趣。

记忆之中的陀螺,样似圆锥形,多用五彩涂就。大人小孩只需一把柴刀,一段圆木, 就可以砍出一个陀螺来。砍得称心的陀螺手感沉甸,上圆下尖,触地的地方会别出心裁地嵌进一个圆圆的钢珠,这样做是为了减少陀螺与地面的摩擦,而让其旋转得持久,同时,也是为了在打陀螺比赛中加入一个秘密武器,增加更大的胜算性;砍得不好的陀螺,笨头笨脑,甩到地上后会像一个发“疟疾”的病人一样东摇西晃,转不了两下就躺倒地上无声无息了,遇到这种情况,陀螺的主任只有叹气的份了。

打陀螺要用鞭子,这根鞭子的长度一般要视陀螺的大小高低而定。那时候,我们打陀螺的鞭子都是用自己家里种的苎麻搓成的。用苎麻搓成的鞭子,细长柔软,一鞭子抽下去,鞭稍会爆出啪啪的响声,就像过年的爆竹在地上炸开一样,甭提多威风了。但苎麻丝大多是母亲们准备纳鞋底用的,在当时属于“紧俏品”,要想得到它,我们必须涎着笑脸,软缠硬磨,才能换来母亲的“赏赐”。不过,为了把陀螺抽得尽兴,我们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打陀螺的机会很多,一年四季都可进行。无论是生产队的晒场,或是学校的操场,还是自家的院子,可以随时随地进行。最有趣的还是打陀螺比赛。比赛的地点当数生产队的打麦场,那里地面平坦,四围宽敞,可以让你甩开膀子尽情的玩耍。比赛开始时,小伙伴们会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一起,在地上画好两条圆线,一条圆线为陀螺旋转的外围线,陀螺旋转过程中一旦突过外围线即为犯规;另一条圆线为比赛者的控制线,每个赛手必须在控制线内活动。随着一声令下,你看吧:几个孩子,几条粗细不等的麻绳,把几个大大相差无几的陀螺高高抛起,陀螺在空中“呜呜”旋转着,随后落到地面上无声的舞蹈着,像一个快乐的精灵,得意洋洋。当陀螺用力打出去两两相撞时,发出“叭”一声清脆的声响,其势猛烈,有的被打出好远,一头撞出外围线,围观的小伙伴们便会发出开心的笑声;旗鼓相当的陀螺,有的在呻吟中慢慢死去,有的在地上顽强地旋转着,不时赢得赞叹和掌声。当然,比赛中也难免有绳子走火抽上人脸的时候,但大家都不会计较,所有的心思都在陀螺上。大家在打陀螺的欢快中,不觉得时间流逝,玩得入神入痴,天旋地转、跌跌撞撞,直至打到天昏地暗,肚子饿得咕咕响,也乐此不疲。

如果说童年是人生中最有诗意的春天,游戏则是春天里最璀璨的一朵朵小花。就像打陀螺这样的童年游戏,简单而又散发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多年之后记忆里的每一个细节,始终像一朵朵美丽的蒲公英,盛开在乡村的土地上,为我们留下美的享受和绵绵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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