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王新立的头像

王新立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1908/27
分享

玩弹弓

在我的记忆中,童年时玩弹弓,当属乡村男孩最好玩的游戏。现在看来,玩弹弓虽然有些原始,但它已成为一个鲜亮的音符,让我的童年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情趣。

弹弓制作极其简单:弹弓叉多是信手拈来的,随便找一棵树,顺着树干爬上去,小眼珠一咕噜,便能找到一根丫形的树杈,顺手掰下来,用镰刀或切菜刀,砍砍削削,一个笨拙古朴的弹弓架就做成了;有时,也可用坚硬的钢条拧成一个,用钢条制成的弹弓架,通身铮亮,在小伙伴眼中更有魅力。弹弓架做好后,我们会从废旧的架子车或马车轮胎上剪下两根半尺长的橡皮条,绑在弹弓架上,再弄一块二指宽的软牛皮作弹兜,固定在两根橡皮条的另一端,一个完整的弹弓就算做成了。

那时候,乡村的房前屋后树茂林密,各种鸟儿在树丛间婉转啼鸣。特别是麻雀,唧唧喳喳到处都是,不论是田间地头,还是房前屋后,就连树梢、电线竿上也有它们的吵闹声。当时,几乎泛滥成灾的麻雀已与苍蝇、蚊子、老鼠被人类并列为四害。用弹弓打麻雀就成了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那时,我和小伙伴们成天握着一把弹弓四处转悠,一旦看见树上、房顶、墙头、庄稼地里有麻雀或其他的鸟儿,便掏出弹弓轻手轻脚地溜到树下,躲在背影的地方,选择合适的角度瞄准,使出力气拉开弹弓。树上或地上的麻雀,只要碰上我们用弹弓弹出的子弹,准会小命哀哉。

当我们欢呼雀跃着拾起打落的小鸟,就剥去它们的皮毛,扯掉内脏,用铁条穿起来,架到火堆上烤着吃,鸟肉的芳香伴随着我们嘴巴贪馋的啧啧声,随着袅袅青烟飘散到很远很远。

在玩弹弓的经历中,我至今还记得一件值得炫耀的“光辉业绩”。那是夏季的一天,我和小伙伴德高一人拿着一把弹弓,来到村东那片杨树林,一眼看见高高的白杨树杈上,上下站着两只叫不出名的红嘴鸟。这种鸟眼睛尖,警惕性高,只要看见人想接近它,不管你有没有恶意,他们会一起煽起翅膀飞到空中,直致逃出你的视野。为了不惊动这些机灵的小鸟,我俩决定开展一场对决赛,他打上边那一只,我打下边那一只。光打下来不能算赢,还要看谁打中鸟的眼睛那才算赢。我俩商量好后,悄悄的来到离红嘴鸟大约五米左右的地方,各自选择一个最佳的射击距离,然后,举起手中弹弓,就听啪啪两声弓皮子响,两只红嘴鸟翻身落地。我俩捡起各自打中的鸟,只见我打中的鸟儿左眼有一个大窟窿,眼睛完全打碎,石弹陷在脑袋里;而德高也打中了另一只鸟的左眼,但部位稍稍往上,左眼下侧还有一点眼珠。德高自然而然的成为我手下的败将。

进入中学后,才知道我们射杀的鸟儿中,有一些是人类的朋友,就连麻雀也摆脱了“四害”的恶名,成为大自然生物链上的一种益鸟。当我们知道这些时,心里虽有悔意,但为时已晚。

当然,我们玩弹弓也有搞恶作剧的时候。有时,我们打不到树上的小鸟,就装上用砖头磨成的子弹,拿自家或邻居家的鸡和狗做“活靶子”,直打得鸡飞狗跳墙,惹得大人一顿臭骂。有时在大路上看见公狗爬到母狗背上正在骚情,便约上几个打弹弓的高手,把公狗列入集中射击的目标,在一片充满无忌和略带坏意的笑声中,公狗会惨叫着跳下母狗的脊梁,夹着尾巴逃得无影无踪。

还有一次,邻居家的一头大黑老母猪,撞开猪圈,闯进我家院子,看见母亲刚刚买来的一群小鸡正在认真觅食,就一口一只,接连咬死五六只。正在屋里忙活的母亲,听见院里老母猪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和小鸡“吉奥,吉奥”的惊叫声,急忙赶出屋子,看见老母猪正在祸害她心爱的小鸡仔,就气不打一处来,顺手踮起一根木棒照着母猪身上使劲夯了几下。但这家伙皮粗肉厚,疼的只是叫了几声,还是追着鸡仔满院子跑。这时,我刚好从学校放学回来,一见这情景,顺手从裤兜里掏出心爱的弹弓,包上一块椭圆型的鹅卵石,瞄准那头老母猪的左眼睛,嗖的一声打了出去,就听那头老母猪‘嗷’的一声惨叫,掉转屁股蹿出我家的院子。事后,邻居家的老母猪为此瞎了左眼,但由于我用弹弓射老母猪时,邻居家没有人在场,老母猪为何瞎了一只眼,自然也就成了邻居一家永远解不开的谜。

玩弹弓的往事,一晃过去几十年了,但玩弹弓的童年趣事却怎么也忘不了。它就像闪闪发光的金子一样,静静的躺在我记忆的河道里,以炫目的光彩映现出人生最珍贵的记忆。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