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2022年春季卷[域外视野]《无限的通用数学》塞尔日·佩里（法国）树才 译

无限的通用数学

◎塞尔日·佩里（法国） ◎树才 译

诗棍（第12棍） 关于外面

外面总是有

一个比它更远的外面

事物

是一些新鲜洋葱头

它们有好几层皮肤

它们让眼睛

流泪

我们给外面脱衣服

直到我们

就像在我们的爱情中

月亮

不再耕犁云朵

月亮

是夜丢失的一只轮胎

一个声音

把一瓣嘴唇分成两半

在另一个声音里

空气的肌肉

抓住一些卵石

筑起秃头孩子的

路障

诞生

还在我们中间耍花招

当诞生

把死者的手磨尖

诗棍（第17棍） 关于苍蝇

一只白眼珠

在一只黑眼珠上书写

水流淌

在星星打开的本子里

一个小学生画

与众不同的玫瑰

老师不明白

画的是什么

不可触及每一个事物

桥连着桥

针挨着针

每一头动物

都是一个月亮

在夜晚的秘密正午

我们畅饮月光

黑走向手指尖

并把手指

给了活生生的一切

我们渴

我们为缝补风的

那些树鼓掌

这是黎明：

太阳把它红色的头

呕在溪水里

云朵的节日

而它不愿意

准备无火的餐饮

事物有耐心

然后互相结合

在它们的名字之间

苍蝇是风的思想

蝴蝶嫉妒它们的翅膀

突然一动不动

诗棍（第27棍） 我们

我们

把石头藏进石头的人

我们

被石头倾听的石头

我们

落进石头里的石头

我们

从石头里钻出来的石头

我们

没有石头的

石头山

我们

是蜜蜂

分开石头的运动

在石头的

纯粹秩序中

我们

是风

系住石头飞过的寂静

诗棍（第29棍） 面包和刀

亲吻

让树木弯腰

人们相爱时

互相称呼您

为了不改变

美的普遍之美

两个男人交换一只面包

为了切他们的刀

天空温柔地

安顿在一张桌子上

一个女人揪出夜的脑袋

一个个太阳

光在它的眼球上流动

自我迷失的美

永远因为失去了我们

而爱我们

诗棍（第30棍） 一枚星星的硬币

唱着歌

人们分开

连嘴唇都不同

对拥抱我们的

因为我们饥饿于饿

并且报复风

成了风

不愿吹落的

那片叶子

把我们的眼睛

掷向天空

我们看见无限

像一个瞎眼乞丐那样走着

夜晚有时候给它

先于我们

一枚星星的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