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

一条路白天走一遍，夜晚

走一遍，晴朗的天气走一遍

风雨交加泥泞里走一遍，顶着日头

大汗淋漓走一遍，吹着雪

寒风料峭中走一遍，同一段路

不同的轨迹，多数什么

也留不下，谁又见过司空见惯的

古人的车辙，即便吟着

同一片月，有谁知道谁来过

又在哪个白天，哪个夜晚

自以为抱琴，又能弹奏什么

所谓的拥抱，如何分辨

不是在等，别的取舍

遭受的风寒，可能与风无关

远去的群山如何判断，只是在一个人的夜晚

对着同一条路，一遍又一遍呼喊

多数的声音，风不会听全

黑夜藏起来，潮湿只剩下空无的栏杆

穿过胸膛的雪，揭不开每一隙间隔

无声的，俨然成了智慧者

最不需要抗议，有谁真正喊来

天河的水

一个影子无休止的嚯嚯，一切

都在迂回，只有那只

蟋蟀舔舐着，冬天不合时宜的酒糟

星光落墨，石头匍匐于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