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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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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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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

追梦

山山从学校毕业后,由于没考上了学,就回到了山里家中,当起了农民。

山山有一颗不屈的灵魂,虽没考上学,当了农民,他并不服输,还有着雄心壮志,在农活之余,夜晚,当别人都洗漱毕了,躺在床上安然入睡之时,山山,点一盏油灯,弓着身子,爬在桌上笔耕不止,写起了小说,他想以他的小说,在山外打响,给他带来改变命运的机会。

然后,一晃三四年过去了,他写出的手稿,已用纸箱子装了,可是,还没有一个字变成铅字,投出去的东西,全如投入海了。

事业上,倾心付出,一无所获,爱情上,由于他的专注事业,连一个相好都没有。

只有此时,在事业一无进展,让他感到痛苦失望之时,山山才想到了:要有个爱人该多好啊!在此时此刻,她可以安慰自己,支持起自己这日渐倾斜的身影。

是呀,一回想,二十二三了,也到了考虑对象成个家的时候了,可,该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呢?

其实,这个问题,不是山山现在才想到的,要到这时才想,他也不成其为正常的人或写小说的,关于他心中的偶像是什么样的,就算他没有想过,在他的小说里,他曾深深地寄托过。

这女孩一定很温柔娇羞,见人说话都怯怯的,脸,会红得象天上飞上的彩霞,她也很少与人说话,她是很爱他的,一般不会出去只会静静地陪他,与他在一块,才有好多好多说不完的话,与他谈文学,也谈人生,理想,她很爱他,也很理解知道他,在他热了时,她会站在背后给他扇风,冷,会发一盆火放在身边,衣服脏了,她去洗,吃饭了她去做……她给他操持起一切的家务,反正,他因父母早逝,无牵无挂两人生活,他就安安然然本本分分地创作,在家务干毕,她就来坐在桌边陪他创作,这时,她也可以看书,可以打毛衣,只是不要闹出声响,最最好的是如果可能的话,她能在方格间,给他誊他写的文章……这狭小而又博大的空间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在静静中,他们二人在干着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有朝一日,这些文章要能变成铅字了,读者一定会在文中读出那间小屋的温馨吧!

山山想,在他没成功前,女人这么待他,把爱给他,他接受着爱,构筑着二人爱的更高的大厦,到有朝一日,扬眉吐气了,他可以带她去远方,向她回报爱……

山山这么憧憬着,于是,在他人生最孤苦的时候,开始了对爱人的寻找。

山山住的这地方,四面环山,山奇高奇陡,有的地方,全是高高的巉岩,连树都不长,在阳光下,白花花的,看,让人毛骨悚然的,只有些山,较坦缓些,但也直耸入云里,山上长着一些树,但上好的木材,已被砍伐殆尽了,只留下一些小树和乔木。山脚下,依山面河,各抱地势住着些人家,这环形山,上边豁一个口,下边豁一个口,是河水,从上依依地流淌下来。由于山高,且狭,只依河两岸一绺儿的土地,地又全是砂质,长出的庄稼,象害了病一样,于是,地就种到了山上较坦缓的地方,开了荒,以大面积种植庄稼来维持温饱。

这么,住在这山沟里的人们,除了大雨天或入冬后的风雪天气,有哪一天不在坡上呢,哪怕是下小雨,也得在山上种地,要不,得饿肚子呀!山山,虽一个人,可为了肚子,白天,不得不也与这山民一样,天天去山上奔波,只有在夜晚,摊开纸,取出笔之时,山山才与这山里人不一样了。

山山这地方要到外边的繁华世界去,得从上边豁口,依河的坑洼的能让东风卡车跳舞似地行驶的路,走二三十里,最终上一个梁,又下去,到柏油路上搭车,才能去往想去的地方。

但是,这山里的人,为了吃饱肚子,哪有功夫来弄钱逛,就有了功夫,又哪去弄钱,可惜河里的石头不值钱,一年,维持油盐酱醋生计的零花钱,是来了卡车后,去很远的地方装车,能挣一两钱,山山,为了买纸,买墨水,经常去这样挣过钱的。

这,便是这么个地方,在这么个地方的山山,对爱,有着这么样的梦想。

问苍天,梦想何处,苍天不语,问大地,梦想何苦,大地不语,只剩下山山时常一人,独自在河边,白花花的石堆中,孤独地坐着,望着狭狭的天和高高的山发愣发呆……

但是,发过呆之后,山山又精神抖擞了,他的目光,一直越过高高的山顶,伸向遥远的远方,他想着,他的心志是比山高,比目光长的,不管什么样的梦想,他都能实现。

也许是苍天不负有心人,还是一次次地呆立在河边白花花的石堆中的山山感动了上苍。

大山里很沉寂,沉寂得只听得到鸟鸣,这里,看不上新书,和新报纸,邮递员不来,山山,不得不每月一次去镇上寄送稿子,四年下来,他跑了多少路,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双鞋,也不知道,花去了他多少血汗钱,也不知道,这次,他又与以往一样,背着稿子,迈着坚实的脚步走出山,到镇邮局去了。

从邮局寄毕了稿子,往回走,走到一所学校附近时,山山一眼看到了一个女子,她在前边,默默地走着,步伐很是轻柔,好想怕踩死了蚂蚁似的,从这轻柔的动作里,透出了姑娘的文静。姑娘很苗条,身子亭亭的,梳着两条乌黑的辫子,随着她轻柔的走动,在背后轻轻晃悠着,这,都为姑娘文静,更倍增了气质,这一刻,山山说不清心跳立刻增了多少,这是以前,一心沉在文学中,没有考虑爱情时所没有过的心结,这心跳,也促使了他脚步的加快,几步,便超过了姑娘,侧头回眸一看,这不是小燕子吗?小燕子看见了他,脸腾地红了,象熟透了的苹果,分外的诱人,在这一瞬间,山山便感到小燕子外表上的一切,是达到了他所渴慕的文静,娇羞的样子,这一下引起了山山极大的神往,小燕子,一下变成了他梦想中,多年后才出现的女孩。

小燕子,其实是山山的同学,是山山小学老师的女儿,那时,老师十分的严肃,只有小燕子,可以在她跟前随随便便的,可以随时进出老师那间神秘的屋子,因此,小燕子那时无形中,便与同学们在心灵上有了距离,同学们很少与她在一块玩,无形中,小燕子便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那时的山山,沉在学习中,没有注意到小燕子,他也不懂,他也不敢去多看小燕子几眼,小燕子敢与他的老师随便在一块,他不敢,他怕老师,小燕子便如神一般了,他们只敢眼观,不敢近玩焉。

后来,山山上了初中,小燕子以几分之差留了级,他留一级,就正赶上了五年制改六年制,等于留了两级,山山一路奔波着上学,这么些年,没见过小燕子,脑海里,对这位默默无闻的女孩,已渐淡忘了,真没想,在此时此刻,他正处于事业不得志,对爱有着深深梦想的季节里,遇到了小燕子,而且,这么多年,小燕子比以前长的更漂亮,人是比以前看上去更文静,羞怯了,如他所梦想的女孩一模一样啊!

这是天意,这是上帝赐给他的一个机会吗?回到家后,山山一连好多个夜晚都难以入眠,脑海里,时时刻刻有小燕子的身影在晃动,那么温柔文静,羞涩……这是具备了他所梦想的女孩的外表的一切气质,怎么能不勾动他的心魄呢。

终于有一天,山山忍不住了,带着一颗火热的心,去追寻小燕子了。

小燕子已从学校毕业一年多了,一年多以来,出了学校,回到家里,一天,她不再在知识的海洋里翱游,而是成天围着灶台转,给做做饭,要么去打打猪草,或去门前平地里干些农活,她母亲虽然是教师,才转正不久,可她父亲是农民,家里还得种地,喂猪,文静,沉默内向的小燕子,这么生活着,她也无什么爱好,陷入一种为了生活而活着的生活方式里,只在干完了一些杂事,一个人独自静坐时,琴看到两边高高的山,夹峙出的这一绺儿地方,不通路,不通电,土地十分贫瘠,想到这地方生活着的困苦,她只偶尔翻上一个念头,能有一个有钱的人,带她飞出这山那该多好啊!但这想法只一瞬间,小燕子很快又安于现实了,文静的她,心里很柔嫩,是受不了多大波折的,她已习惯把目光放到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地步,她明白她是贫穷地方的山里人,去找了条件好的,成了人家的拖累,要人家养活过日子,没有意思,不如在山里,极现实地找一个只要爱她的,安然幸福地过一生,那也是多么快乐的事呀!

这么,在山山上来,有意想找她时,小燕子看到这老同学在心里已默默答应了,小燕子的父母,知道山山一人过日子,人也勤快不懒,会过日子,也没啥成见,又住在这地方,他们眼光不高,心不大,只图好找一个老实勤快本分人,过日子就行了,况山山又一个人,也没有不良习惯,去过日子了,两人照顾两人,又没负担,有啥不好,当下便应诺,只看燕子愿不愿意。

这样,山山找小燕子的事,只一拍便和了,这是出于山山意外的,他真的想不到,梦想中的人,会那么快出现,那么快地便找到了,人们不是说:太梦想的东西,往往不容易找到,难道,是他找错了,还是老天在赐福于她,让她早日找到梦想中的恋人,沉于幸福的生活里,早日安下心来,想携手,去继续开拓那明天多么美好的事业!我的心激动的不可言喻!

由于小燕子的家人答应了山山与小燕子的事,一有空,山山就可以上小燕子那去,和小燕子交流交流感情,帮小燕子家干干啥。

小燕子极文静,温柔,斯斯文文的,人也很羞怯,见一般人不说话,山山一上来,她便脸红。邀我到屋,就要给我做饭。当山山与她静坐在一块,小燕子心中就也有无尽的话要说,她给山山谝做饭咋有乐趣,打猪草怎么好玩,除此而外,别的话不多,山山所期望的关于人生,理想,或文学方面的话题,这一点令山山是大失所望的,不过,山山还是有耐性的,他感到象小燕子这么文静温柔羞怯的女孩,本身就是一首唐诗或宋词,就是一本富有韵味的怎么读也读不完的小说,怎么能说她只陷入一种只对生活时时做着思考的庸人之中呢。不,她的气质,是与常人不同的,那么,她的内心,也会与常人不同,山山便就以提科生似的,接过小燕子的话头,说人生,说理想,谝文学,可这时,小燕子只睁大了一双疑惑的眼睛看小燕子,如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或外星人一般,那么不解地看山山,她根本就不懂山山的这些话语和思想,她的外表,是山山所梦想的人的外表,文静,温柔,羞怯,可是,她的内心,并不如山山所梦想的那样富有诗意,这是令山山大为失望的,这种人,只能被山山归为只为生活而生活而生活的庸人之列,渐渐的,当初第一面,所见到小燕子后,在心里升腾的热情,随之慢慢的冷却了,对小燕子,已一日比一日冷淡了,起始,一周上去一次,到后来半月一次,再到一月一次,最后,最后,他索性不上去了,他已感到小燕子不可救药了,只是一个外表诱人,而内心庸俗,不能让人激动,生发灵感之人,当有人问他为啥不上去了,对小燕子不好了时,山山便这么直言不违地说了,说小燕子外面光,文静,可是,内心象一包草一样没货庸俗……

小燕子听到这话后,很是难过,可柔弱的她,除了哭之外,还能咋了,可小燕子的父母,却不象小燕子那样,说她:“你就那么没用,又不是嫁不出去,哭啥,他山山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象个什么东西,当初愿意把你嫁给他,是看他人老实,勤快,别的,图他个啥,他以为他是谁,要钱没钱,还把他眼光高的……”

这么,小燕子在半月后,在山山还没有醒过来时,已被这沟儿里一家较有钱的娃儿说去了,这娃儿是开车的。

小燕子被人家说去后,有人对山山说过:“看,你不要人家,人家找了可比你强的人家喽。”

山山豪情万丈地说:“那有啥了不得,他们是啥东西,虽有诱人的外表,可内心庸俗的很,只为吃而吃,为钱而奔忙的人,没一点理解追求,我不羡慕,失去了不可惜。”是的,山山为失去小燕子,并不感到惋惜。

人们没有去反驳山山,只在心里说:你能找下小燕子就不错了,算你有一辈子的福气,你不要人家,那看你能找个啥样的呢?能找一个不吃饭,不去想钱的女人吧!

没了小燕子,山山一度着陆的痴狂的心,平静了下来,冷漠了下来,然后又开始了心旅,在期待,在渴盼,梦中的女孩姗姗走来了。

许是山山今年走运,还是老天着意优待于他,很快,山山又结识了一位女孩,那是他在邮电所里寄稿子时,正赶上一个女孩也来寄什么,女孩没拿笔,向他借笔用时,一眼看见了他写的封面,就惊叹道:“你寄的是文章。”

由于心中藏着梦想,山山对这一类的问话,十分的敏感,在姑娘这么问时,他没有掩饰或谦虚什么,淡淡地道:“嗯,是写的一篇小说,寄到××杂志社的。”

“你写小说……”姑娘圆挣了两眼,叹道:“啊,真了不起。”

“没,没什么的,”山山道,“难发表出去呀!”

姑娘静默了一会说:“只要努力,继续写,总有一天,会发表出去的,”一转口又对山山道:“我平时一有空了,可爱写些散文,或诗什么的呀!可望你指点哟”

“嘿,你还写散文,或诗。”

“嗯,姑娘点点头,我也是来寄的。”

山山怔怔地望着姑娘,端直的鼻梁,大大的眼睛,整个人虽出一种朝气,她的嘴角微翘,显出整个人显于交际或健谈,不如小燕子一样地给人一种美丽或温柔,羞怯感,不过,姑娘会写啥,这还是勾动了山山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使他的心里一阵比一阵热乎。

寄毕了稿子和信后,姑娘邀山山到她家去玩,姑娘家就在这小集镇上。

山山在这镇上,是一个人也不认识的,这下,竟有人邀他到家,他难以述说清内心深处的激动,跟着姑娘,穿过了熙攘的人群,从一个小巷子进去,在一座美丽的小楼前停了下来,姑娘让山山先进,山山让姑娘先进,推来让去的,屋里有一个女人的问话声:“玲子,你领了啥人来了。”

啊!姑娘叫玲子,多么美妙好听的名字。

玲子听到这问话声,一蹦进了屋,大声说:“妈,我领了一位贵客来了。”

“什么贵客。”

“和我一样,爱写文章的,人家写的是小说,咱在邮局寄文章认识的,邀了来。”

“那还不快让人家到屋坐。”

玲子就一蹦又出来,让山山进去,山山除了上学,进过学校楼房,还从未到过住楼房的人家去,便显得有些拘拘束束,畏畏缩缩的,这便玲子看出来了,说:“没啥拘束的,来了随便些,我家里,爸妈很喜欢文化人的,哎,你叫啥名字。”山山小声说了,玲子笑了:“噢,山山,山山,名字挺好听得哟,我的名字你也晓得了吧!”“噢,玲子。”两人一笑进屋了,玲子妈,正在做饭,玲子冲她妈道:“他叫山山,名字可好听喽,”又转头对山山道:“走到我房间里参观,参观,”山山望了玲子妈一眼,玲子妈冲他一笑,极为和善,山山便跟了玲子上楼去了。

玲子的房里,布置的格外简朴,但却有一种文化气氛,中间一张床,两边是书架,书架上,尽是古今中外的一些名著,山山环视了一下屋子,对玲子说:“屋子里,布置不错吗,有很深的文化气氛。”

“是吗?”玲子睁大了双眼,似为山山的赞誉,感到很荣幸似的。

玲子让山山在床边坐下,自个在床边的桌前椅上坐下,抽开抽屉,从屉子里取出一沓沓的自己的文章来,让山山看,山山接过玲子一笔一画工工整整地写就的文章,认真地看起来,玲子就伏在桌上,静静地看山山,希望从山山的嘴里能得到对这些文章的评价。

山山看了一篇又一篇,啊!这些文章,写的那么清新,这是一块未径雕凿的璞玉,若有一个人引导指点她,她明白或许是一个优秀的散文家或诗人,许是才提笔写作不差,又一个人摸索吧!文章里,水分充斥的还是太多,啥都想写,显得拥塞,诗也不够简练和含蓄。

好久,看毕了,玲子笑说:“写的如何。”

山山真诚地说了感受,玲子说:“哪,你以后,可要做我的老师,常指点我哟!”

“哪……没问题。”

玲子甜蜜地朝山山一笑,问:“你住在哪呢?”

顿了好一会儿,山山才极难问情说了,叹道:“那地方坏,住在那地方的人都被人看不起。”

“谁说的,我可没那么势力,不但看得起,而且还十分的羡慕你,在那地方,你能提笔写作真了不起,哎,你是干啥的。”

山山低下了头,也是过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说:“我是农民。”

“哪,你一天咋弄写作的,哪有时间。”

山山便一五一十地说了,玲子听后,一拍巴掌,道:“你们那地方,我以前坐车去过一会,在那地方,能搞写作的人,已十分了不得,而你在这种条件下,还能创作,你真了不起,你会成名成家有出息的。”

山山看看玲子,只见她激动的满脸通红,双眼真挚地看着自己,那眼里,含有对山山的叹服,还有另外的说不清的目光。

“哎,你家几个人。”玲子又问,问后笑道:“哎,你莫生气,我则象个审问的人了,我先介绍吧!咱家,我爸妈和我三个人,爸是开车的,今天出车,待人也和蔼,妈是个家庭主妇,我吧,家中毕业后,没考上学,呆在家里,偶尔闷的慌,就爱上了写写画画的。”

“噢,”山山应道了好一会儿说:“我只我一个人。”

玲子还想叹服什么,被母亲喊着吃饭,和客人一块下来吃饭,只好打住了话,但那双眼睛,越发的怔怔地看山山了,眼里透出深情火热的目光。

吃饭时,玲子连连给山山夹菜,山山受到这优待,心里一阵阵热乎乎的了,玲子妈,对山山也十分的好,也连连给夹菜。

山山是咋过来的,今天要回去,饭毕,和玲子玲子妈小谝了一会,就起身走了,玲子妈一个劲地对山山说:“你和咱玲子爱好一样,以后过来了,要常来玩,不要住旅社,在咱家住,有地方。”

“噢,山山应道。”

玲子一直把送上车,冲山山喊道:“常过来啊!来了到我家,我等着请教你哩!”

由于镇子上,有了玲子,山山便跑的勤了,有一篇小稿子,也专程跑到镇上去寄一次,虽从家里走到出这小山沟,要走二三十里,可镇上有他还深深梦想的玲子,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与勇气,这二三十里路,又算得了什么。

到了镇上,他也不客气,去玲子家,玲子每次都热情的欢迎他,玲子爸,妈对他都很好,一来,专门弄好菜招待山山,玲子爸兴致所致,还要去买一瓶酒,与山山划几拳,文人,一般是很奢酒的,别的可以不沾酒少不了,酒可以激发他们的兴情,灵感,山山不例外,也能喝几杯酒,只是在那个小山沟家中,一年到头,他只能维持生活,哪来多少钱买酒喝,想喝了,只能去打一二两苞谷酒喝,这酒很涩,可他喝得很是惬意,这下,玲子爸买的是四五十块一瓶的好酒,喝得他头发昏,心发热,玲子在旁边坐着,一个劲地给他斟酒。

玲子爸就望着山山笑着说:“咱玲子,莫看出生在咱这与钱打交道的家里,可却爱写写啥,你又一定要指点哟!”

“那里,那一定。”

“我听咱山山说了,你现在只一个人,何苦住在那大山沟里边,在咱这镇上,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多好啊!不但能帮助你写文章,还免受一年四季,在山上种庄稼,跌打滚爬的苦。”

“是呀,是呀!可咱这事业,一没干成,二没钱,找谁呀!”

“哎,这你小伙子就不懂了,慢慢来,慢慢来,好事不在忙上,来,喝,”玲子爸和山山又喝了一杯。

山山与父亲说话时,玲子便羞红了脸,低下了头,脸羞的绯红,山山喝干了酒,她又忙抬起头来给斟,脸,还是红的象熟透的苹果,分外妩媚迷人的。

玲子妈,一直静静坐着,望着山山和蔼地笑,时不时劝山山多吃菜,玲子倒毕了酒,就亲昵地依着妈妈。

又喝了几杯,玲子爸喝得有点多了,就对山山说了:

“山山……你看……咱……玲子……咋样……”玲子一下羞红了脸,跑了去,玲子妈笑了笑,说:“不喝了,我去弄饭吧!”山山顿了半天,说:“好,好哩……”忙起身去端饭了,玲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吃饭,脸上的红晕好没有褪去,淡淡的,她只闷头吃饭,不敢看山山,玲子爸,喝多了,刚已被山山与玲子妈扶去睡了,这阵睡得正香。

饭毕,暮色来了,山山也喝多了点,饭毕,酒意上来了,也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山山回味昨天的一切,他为自己有这么好的命运,而感到窃喜,与玲子间的那层纱,已被玲子爸抽去了,他又面临着一次选择爱人的机会了。

山山依然在心里时时矫正着自己的梦想,为此,他也在对照玲子了,第二天,他就没有走,玲子家人也很高兴地留他玩。

吃过早饭,玲子让山山又看了他新近写的文章,又与山山谝起了文学上的一些话题,由所看的书,谝到书的内容,由咋么构思文章到写文章;还谝到了人生理想上的一些话,玲子说,她一定要发奋地写,不当一个散文家,就当一个诗人,说时,激动的她握紧了拳头,似在宣誓什么,山山也注意到,玲子很能谝的。

渐渐十一点多了,玲子便领山山去街上转,这只不过是一个乡村公路边小镇,并不大,只公路两边,一溜儿的房子,和房子与房子之间一些小巷子罢了,玲子走在街上,那股朝气与活力,似让她安分不下来,甩手甩脚的。

玲子是这街上的人吧,自然这些人差不多她都认识,人家也认识她,一走到这块,有人认识她了,一招呼,玲子便对山山说:走,去玩一会,走到那处,有人招呼,玲子又说:走,去玩一会,山山极不愿去玩的,他也不喜欢玲子除了他之外,还与别的什么人谝无聊的闲话,可是,玲子让去,他不能不去,一去,玲子便与招呼她的人,神说海侃起来。这镇子,是山区镇,两边是夹峙土地又不多,镇子上的人,要想生存,全都得做生意,所以和玲子谝得这些人,都全是生意人。玲子和他们一谝上,便忘了身边的山山,她与她们谝生意,还谝赚钱,谝到怎么宰人,就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她们便开玩笑,那人说看见玲子和什么人好了,玲子说她看见那人和什么人好了,两人说着,就推操捶打起来,直到兴尽之处,玲子才想起身边的山山,说一声:走吧!就走了,又到别处去说笑了,山山可受不了这些,玲子呢,从她的说话以及举止上,完全看出,她是个洒脱不羁的文人,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样,反正,她要以她的方式去开怀地生活,笑一阵,或乐一阵,一直到中午过了,玲子才带着山山回家吃过饭,玲子便又领山山到房里,这下,她沉静下来,看书,山山来了灵感,就动笔写文章,是一篇小散文,写毕,玲子看,是十分的赞叹这文章好。

暮色姗姗来了,家里来了人,是几个小伙子,玲子很快乐地邀他们坐,谝了一会儿,他们邀玲子去跳舞,玲子欢快地答应了,山山 从不爱这一套,不想去,被玲子硬叫了去。

进了舞厅,那些小伙子这个叫玲子跳一曲,那个叫玲子跳一曲,玲子都应诺了,而且跳的很是欢快,高兴。

夜一直很深了,才回去,那几个小伙子约玲子明晚又跳,玲子答应了。

回去,玲子便照顾山山睡了,也回房去了。

山山这夜,好久都未睡着,他在心里反思,玲子,是的呀!她有着自己梦想的人的内心,可是,没梦想,人那种温柔,文静,羞怯的外表,她太有点放荡不羁之感觉。

不过,山山想,这也许是偶尔所致,山山第一次带他出去转,想显示她的交际吧!就又在期待,默默观察。

后来,山山来了几次,玲子在没有人来找她时,她会安心看书,写文章,她写的很勤奋,已有不小的长劲了,但是,在有外人找时,她会放下笔和书,和人家海侃,晚上,又去跳舞,白天,一到街上,就与一些人神侃,开玩笑,打骂着玩。

啊!山山猛然感到,玲子又不是内心中所想的人了,渐渐的,他过镇子上去的少了,由一月去一次,到故意推着一两月去一次。

玲子挡住了山山问为啥不常来了,山山没正面的答,只道:以后,你会渐渐明白的。

山山就在镇子放话:玲子,虽肚子有点墨水,可人不庄重,太轻浮,找这种女孩,不如不找,是风流更性的。

不多久,这话自然而然,在玲子去街上谈笑间,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头嗡嗡直响,心一片冰冷,回去,倒在床上便哭,被父母知道,来问啥事,玲子哭诉着说了,父母听后,初生气,很快,转念一想到:

“他山山,不要不受抬举,无非就是会写两下子吗,可他在那么个沟穷儿里,又是农民,就写出了,谁给他发表出版,这社会,只要有钱啥干不成,他山山还不知足,这社会,只要有钱啥干不成,你喜欢写了,写你的,以后,找个好家子,不愁写不出名堂,保险比他山山早成名。”

过不多久,一个搞经商的小伙子,看上了玲子,玲子很快,成为了人家的老婆。

山山,又孤零零一个人了,不过,当他得知这一情况时,他并不后悔,他只想到:“她毕竟不是我的梦想,失去了,不可惜,找了有钱的有啥了不得,到时,我找到梦想中人了,让她瞧瞧。”

啊!要是小燕子与玲子,能中和,你该是多么好的事,山山也将是多么幸福的啊!

山山,是一个穷山沟里的农民,可他有一颗不屈的梦想的灵魂,也许是他的梦想才华,感动了上天,让他有了两次艳遇,可都被他放过,现在,他又抬起了艰辛的脚步了,去追梦了,也许,他能追到梦,也许,一辈子都是一个空想。

只是,在他再次追梦起步前,有个长者给他说了一句话:

你是农民的儿子,生在穷山沟,双脚,要踏在现实不是。

可山山没有理会,他只艰辛地朝前走去,也许他一辈子,追的都是空梦,可他无怨无悔……

97年7月5日草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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