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张满昌的头像

张满昌

网站用户

散文
2022 02/24
分享

别懒,继续向前

作者:张满昌


我在做一些尝试,希望突破现有局面。

这个局面要分为几个方面:语言、结构、氛围、思想。

我的写作时间并不长,但有时看看杂志刊目上那些年轻的作者,却不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2011年,我在本地报纸刊发第一篇文字,写三毛的,名字还记得,《当时的月亮》。内容写什么,实在想不起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再回头去看那篇文字,一定会觉得,那是稚嫩的。

关于早期的作品,作家们怎样对待呢?那是一种必要的存在。或者,那是不堪稚嫩的。这两种观点,我都看到过。在于我,两种都接受。

我们初写文字,模仿的痕迹实在过重,模仿的过程中,也容易遇到难以逾越的瓶颈,这时就慌不迭地去找心仪作家的范本来读,好快速找回语言的节奏。开始总是艰难的,我记得只在标点的使用上,就花了无数功夫。所以,在这样的境况下,要在语言上有极大的提升,甚至贴上属于自己的标签,那太难了。

大约2015年,当我完成10万字的散文作品发表后,开始把目光投到小说创作中去。我的身边发生了一些故事,我觉得是时候写下其中的一些了。

我所做的第一步,仍旧是语言上的打磨。我很坚信,语言是作品与人见面的第一份礼物。这份礼物双手递出去,人家心里起了怎样的涟漪,取决于你制作礼物时是否全情。

在小说家的选取上,人们好像非得分出国籍。极端一点的观点,认为你中国作品尚未弄懂几分,便完全没有研读外国文学的资格。我特别反对这种观点,因为就我的阅读体会而言,当我们的阅读到一定时间,那中间会有一个自然的选择分界点,国内,还是国外。

比如在我,国内国外的好作品,当然是喜欢的。但以目前的阅读体会来说,会更倾向于某些国外作品的语言风格。是的,仍然是语言左右了我的阅读选择。从语言上来说,如果让我列几位钟意的作家,我会很快地报出他们的名字:威廉特雷弗、门罗、村上春树、海明威、卡佛。此外,我对爱尔兰文学情有独钟,从那片土地上长出来的文字,总是给人淡淡忧伤的感受。

关于结构,于我来说,是一门艰难的技术活。

我看过许多小说家谈创作技巧,其中就提到结构的问题。他们说,长篇小说,你一定得有结构呀,不然终有一天会大厦倾塌;另一些观点认为,兴致使然,自由去写更好。从架构上说,长篇小说确实像一项伟大的工程,没有架构,轰然倒塌倒不一定,但总有烂尾风险。

目前,我的小说停留在短篇上,至于长篇,丝毫未加考虑。究其原因,是因为长篇小说需要才华横溢的工程师。这是我的观点,不知道正确与否。反正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感觉,就像即便你挂一档,也不保准能冲过前面那个令人心悸的高坡。

我很迷恋特雷弗的小说,也曾想静心研究小说里的结构,但一旦阅读开始,就忘了那档子事。后来我索性放弃那种研究工作,告诉自己,随性一点,给短篇小说一对翅膀吧。

卡佛和海明威的小说里有种浓烈的味道。比如卡佛,读他的作品,你总觉得他欲言又止,玩弄某种深邃,但你却止不住读下去。那些破碎、忐忑、愤怒……让你想起生活里形形色色的角色。海明威的作品,许多洋溢无可阻挡的荷尔蒙体味,他是冷峻的,同时又是富有同情心的。特雷弗呢,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是他80岁高龄的年纪了,那顶帽子,那双乐观又忧伤的眼睛在我心里定格了。我一直记得他某些小说里的情境,年轻男人去美国寻找梦想,他承诺回家乡的农场和女友厮守,但小说的结尾,他们仍被远山重洋分割,那女孩站在农场上。这种氛围让人迷恋。我有个不成熟的观点,当你读完一篇小说,还能深刻记得那种味道,这个作品就是成功的。总体来说,我是依照味道寻找小说家的阅读者。

人们总会问,这部作品,表现了作者怎样的思想。关于这点,我的小女儿也曾问我。我说,大概,作家在写某个作品时,一定是含着某种思想的,但他并不会把准确答案告诉你的。没有一个读者,能在思想上和作家达成完美的一致。若达成一致,作家就可以改行做数学家嘞。也许,你能得出许多不同的答案,那才是最好的。我总这样告诉她。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误导。

我的写作水平到底有限,无法说出关于作品思想的准确答案。从我的体会来说,总是思想不那么明确的,但有一点我一直在遵循,那就是好的作品,需要留给读者希望的。

前几年,一位评论家对我发表在杂志的一篇小说发出了批评,他认为那作品思想有些暗淡,没有留给读者希望。起初我不以为然,后来重读,不得不对他的批评全盘接受。正如他所说,《药》的坟头上,尚有一圈红白的花。

正月初,我开始埋头整理十年来发表的散文作品。那时,漫长的雨季便开始光临我们的城市。这是我参加完中国作家网征文大赛后,必须要开始的一项工作。我们的城市很小,所以,获奖信息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扩散开来。我收到许多祝贺,当地的报纸,文化部门公众号也做了相应的报道。那是一段让人多兴奋的旅程。小城市,小平台,小作者,十年的创作和投稿经历,让这次获奖分外令人鼓舞,但某一天,当我坐在电脑桌前,侧头看窗外那场冷雨,竟然生出突破的意念。

这冷雨季太过漫长了,缝着同事好友,我们总聊太阳的话题。“啥时候能见太阳呀?”遇见外省的同事,索性问人家:“你们那天气,是这样的吗?”

啥时能见太阳呀?这是我们这座城市人们热切的期盼。从冷冷的雨季,到温暖的春日,说起来,应该算一座城的突破吧。

我们总是在告别和奔赴的。我想,是时候将获奖的兴奋转变为前行动力了。我在前面提到,说整理十年来的散文作品,是必须开始的工作,究其原因,只有创作才能让我从纷繁的世间回到电脑桌前,继续前行。与其说是整理,不如是一种告诫:别懒,继续向前!

我也说几句 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登录][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