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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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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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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在石罅上的爱情

文/周勇

“理想有代价/美景会淡化/像一幅孤芳细赏的画/相信吗/紧抱她”这几句歌词出自香港歌手胡鸿钧的《一生一心》,歌词生动地描述了“爱情天梯”的故事。

“爱情天梯”故事发生在重庆江津地区。上世纪50年代,19岁的小伙子刘国江与29岁的寡妇徐朝清还有她的四个孩子,为躲避村中流言住进了1500米海拔的深山老林。他们自己种菜,开荒种粮,用一双勤劳的手养活了7个子女。在2001年中秋,一家户外旅行社的的探险者们发现了这对老人。50年了,他们相濡以沫。50年的时间他们用相互忠诚书写了一幕幕感动人心的故事:同甘共苦,深爱不渝。

他们俩认识,在于一次偶然的机缘。

那一天,鞭炮声声,唢呐阵阵,她乘一座花轿来到村前,他正和一群顽童在村中嬉戏,见了花轿便尾随其后,因为,几天前,他磕断了门牙。山村有个习俗,掉了门牙的孩子只要让新娘子摸一摸嘴巴,新牙就会长出来,他便迫切希望这位新娘子能让他的牙得以新生。

一个大人拉着他到轿子前,新娘子从轿子里一伸,如葱如兰的手指便放在他的嘴里,他忍不住流了口水,紧张地一吸,却咬住了她的手指,只见轿帘被她一掀,面如天仙的新娘子正含情嗔视着他。待轿子走远,他还在那里发呆。

那一年,他6岁,她16岁。他只听见件仆仆的心跳声,也听见旁边的大嫂戏谑:“发啥子癫,你长大了也要找了怎么漂亮的媳妇。”他想,自己要娶,就娶像新娘子一样的媳妇。

后来,这位叫徐朝清的新媳妇嫁给了村里的男人,那时的她16岁。10年后,她的丈夫因急性脑膜炎去世,婆婆一家又嫌弃她们,她独自带着4个孩子含辛茹苦过日子。有次洗衣时徐潮清和孩子不小心掉进河里,刘国江看见了毫不犹豫跳下去把她和小孩一起救上来。从此,他们开始交往了。但是在封建守旧的农村,他们的关系是违情背理的。于是两个人为了爱情,不得不选择了私奔。

他们带着孩子偷偷躲进深山,这一躲,就躲了50来年。

深山老林,路上崎岖,徐朝清有一次下山卖货摔伤了腿,刘国江心痛极了。为了让老伴下山方便。刘国江在劳动之余,拿起锤子、凿子,带着干粮,开始凿石修路,几十年的坚持,他凿出了6000级石道,硬是用自己对妻子的一厢深情创造了奇迹,这6000级石阶是两人爱情的见证。

2006年,刘国江接受当地电视台采访,主持人问他,你现在最想对观众朋友们说点什么,刘国江脱口说,想回家,怕猴子来偷我的包谷。50多年了,其实他想说的是放不下自己的妻子。

"我心疼,可他总是说,路修好了,我出山就方便了。其实,我一辈子也没出过几次山。"摸摸老伴手上的老茧,徐朝清流着泪对山外来采访的记者说。

刘国江于2007年去世,徐朝清在2012年也走了,他们的故事被后人传颂,还被评为2006“中国十大经典爱情故事”。

品读刘国江徐朝清两人的爱情故事,我们不得不相信当代爱情一样也有《美丽的神话》。它让人明白,牛郎织女,天仙配,白娘子许仙的神话故事其实是有的,而且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同样,这个故事告诉给人的,爱情来自于永恒和忠贞。

以我们今天的视角来看。爱情最为美妙,更是永生永世的相守。刘国江病危时,徐朝清拉着他的手,为他讲述着半个世纪以来,在深山老林里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当看到那些带下山来的证书、画像,躺在床上的刘国江就会眼神发亮。那幅画像,是2007年3月,一位日本友人专程上山看他们时带去的。“我在网上看到你们的爱情故事,太感人了,这是我在日本凭感觉为你们画的年轻时的画像。”日本朋友说。当时,听了翻译的话,徐朝清笑着说:“不像,不像。”但此刻,徐朝清却笑不出来:“我说不像,小伙子一个劲劝我'收下嘛,别人一片心意'。”

当下,我们还相信爱情吗。回答当然是肯定的,在这个物质时代,我们看到的是杭州万松书院里的爱情超市,一个剩女家长对男方开出有房有车有存款的种种条件被拒。同样,在一段短视频里,我们也看到不要彩礼不要房子车子的老外美女的采访视频。为什么爱情一定是要真金白银才圆满呢。为什么国外的女孩宁愿选择不要财物的爱情,不免令人深思。

个人觉得,真正的爱情,不需要对方的彩礼,不需要对方的承诺。因为爱情必须经过时间的打磨才能散发出永恒的芬芳。爱情是花,需要风霜雨雪来考验;爱情是尊重,需要双方的坦诚和信任;爱情是相守,是一辈子的牵挂和呵护;爱情是忠贞,需要双方的坚持和包容。

爱情是单纯的,需要像刘国江徐朝清一样,他们为了彼此的爱情,宁愿放弃外面的纷扰和诱惑,在他们看来,爱情就是你在我心里面最美最动人的时光。

世界上最美丽的爱情蓝图——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年轻时的爱情,是激流,是心之浪潮;中年时的爱情,是蒲苇,是良玉,是蓝田日暖;老年时的爱情,是磐石,是洪钟,是人世天梯。

让我们坚守爱情,在人间烟火里,抱偎着它,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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