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大热的湖南卫视明星竞技节目《我是歌手》落幕,酷爱翻唱、改编的羽泉组合爆冷夺冠,随后也被冠上“改编王”称号。从《中国好声音》开始,学员们通过改编经典歌曲唱出新感觉而备受欢迎的不在少数;《我是歌手》再次证明,改编依旧是歌手们出奇制胜的法宝。然而在改编风潮大作的背后,究竟是创作枯竭还是跨界创新,说法不一。
改编老歌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种方式,根本原因还在于新的好歌太少,想找到一首好听的歌曲非常困难,所以才无奈重新演绎。
重新演绎,老歌拥有“二次生命”
在高手如云的《我是歌手》舞台上撑足12场可不是那么容易,羽泉制胜的法宝便是另辟蹊径,以长期合作乐队的Live经验,改编听众耳熟能详的旋律。那到底怎样算改编?是对歌曲的重新定义吗?陈羽凡打了个比喻,“编曲就像装修房子,改编就像重新装修,原来是田园风格,你改编之后,变成了地中海风格。”
从《烛光里的妈妈》到《老男孩》,从《大中国》到《We Will Rock You》,唱烂了的“口水歌”在羽泉的改编后凸显新意。“每周录制开始前,我俩会‘秘密选曲’,让同事从听众角度来帮我们筛选。决定曲目后再思考怎样去改编,并让改编的价值体现出来。我们通常会花很多心思在编曲上,因为我们不愿意去做重复过的事情和音乐。”羽泉强调,老歌新编的前提是要感动自己,改编后的新曲“只有感动了自己,才能感动听众”。果然,羽泉的改编得到了网友支持,有网友惊呼为“神一样的改编”。对此,陈羽凡认为,时代的审美不一样,“改编歌曲成功的关键是知道这个时代的审美”。
《中国好声音》学员金志文近几年一直致力于民通歌曲改编,即唱法介于民族和通俗之间、用流行音乐的编曲方法来表达自己对民歌想法的歌曲形式。在日前举行的央视音乐频道“星光璀璨——2013年新民歌演唱会”上,他全新演绎了《空城》《山沟沟》《有我在爱就在》3首歌曲,并鼓励对歌曲进行改编,认为“音乐可以很通透,不应该局限于一个圈子”。
“新民歌的概念,就是在原来的民歌基础上加入流行、时尚等元素,通过全新编曲而呈现的全新演绎。”央视音乐频道制片人刘军认为,跨界与改编已成为吸引听众的亮点之一。
过多改编,原创音乐创作枯竭
但是,业界对改编音乐的看法并非绝对褒奖。现代生活节奏快,人们精神压力大,老歌作为一种温暖的慰藉,自然比较容易引起大众的共鸣,受众的心理基础给歌手增添了改编成功的砝码;在选秀节目中,重新演绎的老歌,可以使受众保持聆听时的新鲜感又不致太过陌生而不易接受。但老歌新编在成功地“赋予旋律时代感”的同时,也存在风险。高晓松表示,曾多次拒绝改编经典民歌的邀约,因为“改编经典作品太难”,除非是天才。而著名音乐人三宝也表示,所有改编的作品都不能称之为经典,“改编本身没有问题,但要尊重原曲,不能把歌曲的‘魂’改丢了。”
确实,并非所有歌曲改编都能获得认同。陈羽凡说:“有的歌改编起来难度大,就好比是西红柿炒鸡蛋,即便是你再换手法,换原材料比例,但总归味道差别不会太大。”一语道出改编歌曲面临的困境。
另一方面,若是人人都去改编,那下一个经典从何而来?如果说一段时间的改编热是创作力匮乏的不得已,那么当今的改编风潮足以折射出乐坛发展的不健康。过多的改编,使原创音乐的发展空间更加狭小,甚至有人认为,与其劳财费力创造新的作品,不如设法将老歌重新包装一番以获取成功。这样的模式必将使乐坛整体创作能力下降,萧条冷清,经典少有诞生。
因此,高晓松在多个场合表达,希望歌手不要做复制经典的机器。在高晓松看来,原创音乐才能使音乐发展得以持续。所幸过去的时代遗留下佳作无数,能够用来填满听众的音乐需求,但如果今天不再有新的优秀原创音乐,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后,又拿什么来改编?“千篇一律是没有意义的,越多的声音会给观众带来越多的音乐感受、体验和选择。”歌手卢庚戌说。
抛开比赛因素,业内人士认为,改编老歌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种方式,根本原因还在于新的好歌太少,想找到一首好听的歌曲非常困难,所以才无奈重新演绎。鉴于原创歌曲的匮乏,意在鼓励原创,今年中国流行音乐金钟奖将特别设置只能演绎原创歌曲的环节,并希望八大唱片公司各自挖掘“曲库”,让优秀的原创作品脱颖而出。作曲家谷建芬对此举大加赞赏,称“鼓励原创是自己多年来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