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曹禺与北京人艺

　　新加坡艺术家郭宝昆曾对“郭、老、曹”在北京人艺的排名谈了他自己的个人看法，他说：“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号称‘郭、老、曹剧院’，这里含有很大的政治色彩和中国人的谦让性格，因为郭沫若地位高，因为曹禺自己是人艺的院长。实际上，能以大戏剧家身份传戏的只有曹禺。郭沫若的历史剧当时在中国能以风行，出于他那具有时代意义的借古鉴今的历史思考和他的诗化语言，从戏剧艺术来说，成就并不大。老舍的剧作中，能在国际剧坛挺立的只有《茶馆》，而根据史料看来，虽然语言上那都是最精华的老舍珠玑，但是在戏剧结构上却是经过总导演焦菊隐等一大批表演艺术家的搓捏揉塑才有最后的成就。相反的，曹禺的作品不只都是自己的完整创造。而且远在新中国成立前就完成了他的全部重大作品。更何况，曹禺作为北京人艺院长，一直都是剧院的真正艺术指导，在戏剧流派、经典分析、演绎风格上，始终都体现了一位戏剧大师的博大精深的素养。”[1] 应该说，郭宝昆的话不无偏颇，郭

　　沫若戏剧成就也许并不大，但其戏剧风格独特且具有演出史意义，这是不容否认的；老舍戏剧离不开人艺的精彩演出，但老舍的戏也成就了北京人艺，使人艺有了国内国际声誉。但郭宝昆的话也不无道理，它对曹禺在人艺作用的高度评价是符合客观事实的。作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院长，曹禺在剧院建设的诸多方面作出了自己的卓越贡献。同时，与郭沫若、老舍他们不谙舞台相比，曹禺本人有着丰富的舞台实践经验，他的演剧思想和戏剧创作对北京人艺的演剧艺术产生了直接而广泛的影响。当然，人艺的舞台演绎也是曹禺戏剧演出史上华丽的篇章，它有力地扩大了曹禺戏剧在当代的传播和影响。

　　[1] [新家坡]郭宝昆：《突然截断的奇伟山峰》，《曹禺评说七十年》，刘勇等编，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7年，第8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