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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仲义:批评需要一颗“赤子之心”

//m.zimplifyit.com 2014年11月03日16:32 来源:陈仲义

  诗歌批评界的问题太多了,批评阐释活动有太多复杂的、老了又新新了又老的问题。由于时间关系,我只谈其中一点“心态”问题。

  诗歌文本,可能因其特殊性,包括它的含蓄、晦涩、神秘,造就了诗歌接受效果,千人千面。面对这样的文本阐释、批评活动增加了很多难度。仅仅就“这一个”批评主体来说,其中有个心态问题是非常微妙的:面对一般作者,我们的“处理”好像很简单,三下五除二,没有任何压力就解决了;面对比较优秀的、上档次的诗人,也没有什么顾忌;最难办的是面对有影响的诗人、面对重要的诗人,面对可能进入文学史的诗人,就不好批评了。但是,却经常要碰上,而且越往下,就会发现各种影响批评主体的因素越来越庞大而复杂了,包括关系、情面、功利、门派,等等。这样诸多影响因子,无时不在地影响着批评主体的心态,让他左右摇摆,并且经常处于纠结的尴尬状态。怎么办呢?

  今年我刚好申请到一个国家课题,是从读者的接受角度来研究种种接收现象。现在摆出来的一个问题很尖锐,就是面对有影响的诗人,面对他们文本的局限、软肋、不足,甚至败笔,我们敢不敢站出来“说三道四”、敢不敢直言不讳指出他们的毛病、弊端?敢不敢鸡蛋碰石头?敢不敢鸡蛋里挑骨头?换句话说,就是要不要做一个性情中人,非常真诚地提出问题,剖解症结,做到祛除情面,不需要包装,不需要伪饰,能做到么?我经常在反思这个问题,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好。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有一个公正、透亮的心,或者说是一个赤子之心。以我们的性情,本真、自然,和我们的批对象进行坦诚的交流和对话,如同晚宋批评家舒岳祥所说的“必具真识而后评之当,必全正气而后评之公。”他说得真好,但要做到这一点还真不容易哪。在当下如此难受的批评境遇中,如能达到七八成,应该是阿弥陀佛了。

  举个例子,比如这次准备这个课题时,选了八九个中国当代有影响力的诗人为典型案例。这一次,我就不打算阐释他们优秀的部分,而是专门瞄准了他们某些不好的东西,以此作为纠偏的借鉴,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考验。第一要冒很大风险;第二要得罪朋友;第三在艺术变迁中有各种各样的说法,也许你写的不错,在人家眼里不屑一顾,这些都要承受很大压力(具体例略)。幸好,我们的诗人同志是大学教授,谦谦君子,他能够容忍这么尖锐的批评。那么,如果碰到老虎屁股摸不得的人,该怎么办呢?

  老婆也经常教导我,公众场合,应该柔和一点,不要那么凶悍、生硬。后来我想了想,已经活到七老八老,离棺材不远了。只要凭着赤子之心、凭着对诗歌的热爱、凭着对诗歌的责任,应该把该讲的话,痛痛快快地说完,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所以我希望我今后批评道路,一方面要朝着“好话”的方向走下去——继续挖掘新生的、萌芽状的东西;另一方面,也不忌讳、不逃避,那种更严峻的“挑骨头”的作业——在可能发现问题、同时得罪人的地方继续走下去。谢谢大家。

(陈仲义 厦门城市大学中文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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