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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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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
2023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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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较量——1946》 连载

第二十一章 意外发现

一行三人到了刘华堂的家。刘华堂的母亲果然让芦席裹着,放在房屋的正中。三间屋子里可供来人坐的凳子也没有几个,老族长和白欣只好蹲在地上。刘华堂趴在地上干嚎一气,正在守灵的本家亲戚子侄象征性的拉了他一把,他也就顺从的从地上爬起,揉了揉眼睛,向蹲在旁边地上的老族长说:“眼看我要随着队伍开拔了,公家的事难能耽误,我妈的事就拜托你老人家了。”

“谁说要开拔了?”白欣想笑终于忍住,一本正经地说:“孙敬忠孙副处长说了,土匪来袭,哨兵被杀,这些事一天不查清一天就不离开刘川。”

“我的天爷,把这些事都查清,那得牛年马月啊!”刘华堂睁大眼睛看着白欣。他知道自从杨再心把他收买过来的那天起,眼前这个戴眼镜的家伙一直看不上他。前天偷了罗茹的一双鞋子,他又说那里面藏的是重要东西,本以为立了这一功,他能好好的待见自己,哪想到,东西偏偏又丢了。一天时间他在想,昨晚出现的那个鬼是不是奔着那个东西来的?被吓昏之前恍惚听到“鬼”在向他要什么东西,当白欣出现的时候,他判断那个“鬼”一定是他装的,无非是想赖掉应允他的赏钱,后来白欣的表现又像不是那个装鬼的人。为在去延安这件事上他不会从中作梗,刘华堂知道还不能得罪他。

想到这里,刘华堂笑着说:“首长放心,无论你们什么时候走,我都会耐心地等着。”

老族长想得却是另外一件事,他四下看看,说:“自从你爹去世我好久没有进过你这个屋子来,我记得当年你家里,虽然在刘川还算不上一流的富户,粮满囤米满缸,咋几年光景过成了这样!……”

刘华堂再无聊无耻,脸还是红了红,然后说:“老族长,家里不就是没粮食嘛!等我参加了八路军,你就看吧,我一定还会成刘川富户,超过我爹在世的时候……”

“你当参加八路就是为了让你升官发财的,人家那里是为了革命,为了咱们穷苦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首长我说的对不对……?”老族长回过头去看白欣,他却目光逡巡,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正思索昨夜发生的那件事,有人到这个屋子里装神弄鬼,随着情报的丢失,这个人的意图非常明显,可以肯定是冲着那个东西来的。在刘川这个地方,惦记这个东西的除了他和杨再心,还会有谁呢?他又想到老海用来捕鱼的那个虾笼,刘华堂向自己描述的那个高个的“鬼”,如果戴着那个东西倒是十分相像。情报丢失,显然被“鬼”取走了。他是不否也那边的人?如果是中共的人,为何不通过正当渠道来取反而装神弄鬼呢?有那个必要吗?

可能是蹲的时间过长,白欣腿感到麻木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踱到门前往外望着。外面的雪更大了,已经由扯不断撕还乱的丝絮变成了团团块块,仿佛是从天上扔下无数个银蛋蛋。一众人由远及近过来,肩上还扛着个匣子似的东西。走到门前不远处他才看清四个人抬的是一个薄木棺材。棺材板白煞煞的还没上漆。

白欣让过众人,棺材抬进屋子。老族长告诉刘华堂:“看你穷得连锅也揭不开了,总不能让你妈光头露脸的入土吧,我早晨跑过刘川所有的家庭,才化了这个“狗头碰”的钱,快点给你妈入殓吧。”

刘华堂惭愧地低了一下头,然后抬起,笑着说:“不就是一个棺材钱嘛!我会记得大伙的。”

“此人真是不可救药了。”白欣摇头叹息。他走到棺材前看众人为刘华堂母亲入殓。老族长揭掉死人身上的芦席,门外一阵风卷着雪花吹进来,掀起了死人身上并不厚实的棉衣。风雪同时卷到大伙的脸上,大伙都忙忙擦脸揉眼。由于白欣站在众人的身后,他并没有受到风雪的侵袭,当他的目光扫过刘华堂母亲的身上时,心脏不能克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他看到死人衣襟下,裤腰带上塞着的那只鞋子。一定是她儿子收藏鞋子时让她发现了,神志混乱的她趁着儿子外出时偷出鞋子藏到自己的身上。

“怎么就没有想到是她,怎么就没有想到是她做的手脚……”白欣四下看看,众人正为刚才那阵风笑骂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死人身上发生的情况。白欣暗思,这时把东西取出来难免被众人发现,他咳了一声:“这么大的风,去世的人也得不到安生。”他伸手把刘华堂母亲的上衣整理了一下,把鞋子掩饰好才长长出了口气。

白欣自以为干的天衣无缝,他没有想到旁边还有一个人把这一切全都看到了眼里。

老族长指挥众人把刘华堂母亲装进了棺材,在“噔噔”锤子砸钉声里,盖棺封敛了。刘华堂又干嚎数声,正在忙乱的人们再顾不上劝解,他也就不出声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老人去世怎么也要在家待过“头七”,老族长考虑刘华堂家的状况,多待在家也是无益,趁着现在人手齐全,索性入土为安算了。刘华堂自然无话可说。

得到“孝子”首肯,在老族长的指挥下,众人抬着棺材顶风冒雪,出了门。白欣毫不犹豫跟着前往墓地。老族长一再阻止说:“首长能亲自前来吊唁已经让刘姓人家蓬荜生辉,现在还要亲自送葬,无论如何承受不起……”

白欣想到刘华堂母亲身上那个关系重大的东西,生怕送丧途中再发生意外,又岂愿听从劝阻,坚持说:“死者为大,又有孙副处长委派,刘华堂马上就是自己的同志了,无论如何要看到逝者入土为安。”

刘姓家族的墓地座落在刘川西面二里来路的山坡上,当送葬的人们到达那里时,一个个都变成了雪人。

打坑掩埋,白欣一步不离直到棺材下了土。老族长一再吩咐,死者望七十的人了,坟头不能太小喽!眼看着坟头越堆越大,白欣不由着急:“这个老东西,棺材如此微薄,倒要弄个这么大的坟堆,这要添多大的麻烦!”他正在胡思乱想,一阵马蹄声从山下响起。众人透过雪幕向山坡下望去。来人翻身下马,跌跌撞撞爬了上来。白欣认出是小方,还没来得及询问,小方已经气喘吁吁地报告:“孙副处长让你赶紧回去,家里又出事了。”白欣无奈看看已经堆成的坟头,暗暗叹息一声,随着小方下了山坡。

白欣从办事处出去时,地上才见到白,回来时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了。小方把马匹让给了他,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刘川圩子只有南门北门,刘华堂母亲埋葬地点在圩子正西,小方要想进圩子,只有顺着山坡往南走过里把路,再下了山坡才能到达南门。他刚走到路程的一半,忽然旁边顶着积雪的草丛晃动,一个人从里面闪闪了出来。小方一愣,然后笑骂说:“讨债鬼,差点把我吓死。”来人说:“在圩子里找你不便,只要在这等着你了。”两个说笑一会,四下望望,确定没有人看到,才一起隐没到了草丛中,凌乱的草丛很快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掩盖进一片寂静笼罩之下。

白欣骑马到了圩门近前,并没马上进去,翻身下马,上了围墙。站岗的哨兵认出是他,赶紧行礼问候。白欣郑重其事还了军礼,简单 问了问情况,然后关切地说:“大雪天,你们受苦了,不过这样的天气更不能掉以轻心。”哨兵回答:“请首长放心,我们绝不会放过一个可疑人进圩子的。”白欣又表扬了几句慰问了几句,向圩子下看看,皱皱眉头,小方也该到了,咋等了这么久他还没有过来呢?孙敬忠是有事才派小方冒雪去找他的,他不能在这里再耽搁下去。打过招呼,下了围墙。

回到办事处,刚想进院子,白欣顶头遇到小方,他一愣,然后很意外地问:“你难道是土行孙转世,借土遁子回来的?”

小方也很意外地问:“白干事,您骑马咋还没有我先到,别是在哪里耽误了吧?”

“哦!我顺便检查了一下圩门上的岗哨,现在大雪天,更要防备敌人偷袭……”他本来对小方充满怀疑,但自己总感到有些心虚。他想到小方还未告诉他如何越过他走到前头的,刚要询问,只见小卢从办公室冒出了头:“白干事,孙副处长和杨副科长叫您赶紧进去呢。”白欣向小方点点头,进了院子。

办公室里只有四个人,小卢站在门边,其余三人拥炉而坐,杨再心孙敬忠面对面,另外还有一个人背对房门,一只胳膊用绷带吊在脖子上。见他进来,孙敬忠赶紧站起来指着白欣介绍:“这位是边区保卫处干事,白欣同志。”又指着来人:“这位是从国统区过来的宁远同志……”来人随着站起来,转身和白欣握手,连连摇动说:“白欣同志久已闻名,枪法搏击边区无人能敌,没想到却是个白面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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