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延桐
网站用户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题记
似是一只鹿邂逅了它的师父
——题WL鹿园存照
鹿，一见你，便马上跑了过去
乖乖地，在听你对它说些什么
就像是一名很可爱的小学生，虚心好学
突然之间，它就盯住了你的妇手，只因
你正像一名优秀的魔术师那样，在向它演示着什么
就在这一刻之前，它已经是确信无疑
你是一位慈母，并且也似是在祈求
你，能够把它带走
“这儿，有你的兄弟姐妹，如果我真的把它给带走了
你是会想念它们的”……它是那么地听话
于是，就，听你的了。然而
它的眼睛里，明显地有一些忧伤，那是一些
时光的橡皮无论怎么擦也擦不掉的忧伤
那是一些时光的水无论怎么冲也冲不走的忧伤
无论怎样，和你在一起
能多呆一会儿，就多呆一会儿吧
它的心甘情愿，也便开始了最大程度的发挥
一发挥，也便发挥成了照片上的
如今我所清清楚楚地看到的这种永恒
自此以后，你的笑容，就再也不会凋落了
自此以后，你便愈加地像是一束光
愿意照在自然里，愿意照在自然的一切里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你的吟诵，在鹿寨的那个鹿园里
久久地回荡，既灌进了鹿的两只耳朵里
也灌进了旁边的那些山峦的每一条褶皱里
2023.11.5
无邪
——题WL的一帧休闲照
俩字，突然就冲了过来，我
定睛一看，是“无邪”
无邪的左手攥着无邪僻，右手攥着无邪曲
两样东西，都是和“纯真”
有着最最紧密最最结实的联系的。两样东西
无论是哪一样，都会直接地通向诗教
因此而把中和雅正，捧向诗歌殿堂的首座上
真的不见得写在纸上的都叫做诗
就像不见得所有的女子都会让人想到诗一样
但，我的亲爱的，你往那儿一站
一首有花有香的诗，便马上
像喜悦女神的雕塑那样，立在那儿了
我，作为你的丈夫，又如何不知？
细节在于，从你的柔和的脸上
像趵突泉一样不断地涌出的笑意，此刻
确确实实，是已经覆盖了我所见过的所有的笑意
我又怎能，不让我的目光热情洋溢地
跑向前去，并且，也张开我的双臂？
不怕你身后的那两个脸谱一直都瞪着它们的眼睛
更不怕突然就来了一些人拿着奇怪的眼神
在看我，把你抱在我的怀里，甚至
抱你回家，我们的家才会有很多的精神
没错，这世界，就是用来徜徉的
好，你先继续徜徉，你徜徉到哪儿
我的情歌，就跟你到哪儿
无论多累，它也会一直一直都跟着你
跟着你去春天的码头上，也跟着你
去一个一个的节日的最深处
掉队，这是不可能的，不要忘了
所有的情歌，都是有忽闪忽闪的翅膀的
翅膀，只要一忽闪，就会把你的笑容
以及你的身影，全部扇到我的情歌里来
2023.11.5
是你的笑脸突然就抓住了我的这首诗
——题WL和一盏灯的合影
你比你身后的那盏充满了活力和热情
正在踊跃、奋力、情绪高涨地亮着的壁灯
要明亮。你顺理成章地往那儿一站
我对“对比”的理解，突然，就又加深了一尺
这，既包括了你和灯的对比，也包括了
你和墙体的对比：墙体，是麻木、僵硬、冷冰的
而你，却是盎然、灿烂、温暖的
此刻，我禁不住把我的目光移到了你的生动的脸上
不用我的眼睛做任何的聚光灯，我也能看得清
你的如夏日的阳光一般能够融化所有寒冬的笑脸
笑颜里的由衷，正喷薄而出
似是也能听到，你的笑语正在欢快地流淌
啊，我不能不说的是，你的正在闪闪发光的皓齿
——好，请允许我放大了看……啊
其中藏着多少水仙花一样的味道啊
你的芳唇——在这儿我不能不用“芳唇”这两个充满了诱惑的字
突然，就让我想到了正在绽放的红玫瑰……原来
你的脸庞，是盛开着红玫瑰的啊
哗，一下，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时光就全部倒流全部涌回来了
我，捡拾着，捡拾着红玫瑰，唯恐落下了它的任何的一缕芬芳
亲爱的，那些早已是被我收藏在肺腑里的芬芳
一直，都在熏染着我的春秋，以及我的艺术
以及……很多，很多。你的笑容里的狐媚
紧紧地抓住了那个夜晚的同时，也抓住了
一首诗。正在被我放牧着的这首诗，突然，就被你
紧紧地，紧紧地，紧紧地抓住了啊
不用细想，这首年轻力壮的诗歌，也是乐意放弃逃脱
任你烂漫地看着它，一看，就是永恒
2023.11.4
直到你丈量了两千多公里
——题WL的一帧剪影
那时候，你待字闺中
“乃是关锁的园，禁闭的井，封闭的泉源”
最终，究竟会有一场什么样的风
闯入你的园内，并且使你的香气发出来
进而吃你的佳美的果子，你
自是心中无数。然而
毕竟，你是幽居之女，正值情窦渐开之季
若无怀春之情，月下老人的红绳
也便自始至终都会少了最最重要的一端
即使如此，你也并不慌张，只是
一直一直，都在从从容容地走着
用你的轻盈的脚步，不断地在丈量着
通向你的既有番红花和哪哒树
也有佳美的果子的伊甸园的路。你
肯定不会想到，这一丈量，就是两千多公里
你肯定没有想到，一朵鲜花
最终，竟插在了牛粪上
好在，牛粪乐意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种种的营养
好在，牛粪处处为你着想，甚至，经常地
想疯了。说实话，仅是你的这张照片
就一再地，在对我这样说：一朵出水芙蓉
是应该盛开在一片蓝莹莹的水面上的
那样的话，你该是何等地温润啊
那样的话，你的芬芳，便会铺天盖地
那样的话，便会有蜻蜓
为你衔去越来越多的阳光，甚至有鸟儿
恨不能把胸腔里的音符全部掏给你
幸好，那一刻，你摘下了你的墨镜
这才让我进一步地看清了，你的如生动的意象般
生动的眼睛。亲爱的，只要
你与我对望，哪怕只是一分钟，我的骨头
就会发出越来越多的电，我的细胞里
就会储存了无数的电
这些电，足以照亮我的一生
2023.11.8
以我的眼眶为相框
——题WL的一帧室内照
这是一个真切的想法：把那幅背景图
换下，然后换上你的这张旖旎的照片
如此，我再步下楼梯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时候
你，便会以我的眼眶为相框了
这个想法，并不奇怪，只因，伴随着一声神秘的
咔嚓，你不仅正式走进了这幅照片而且正式走进了
由我的五脏六腑所掩映着的体内的宅邸
一个家有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家
就活了。一个家有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才会活色生香，并且，让一个家
突然就跃升为地球的中心，任何时候都像是一块磁石
在吸引着自己的脚步，只朝向这同一个方向
作为家里的男主人，也便可以在自己的宅邸里
不断地酿诗，因此而让诗歌的味道
或是替代美酒的味道，或是替代那些弥漫的墨香
确实是，我可以不喝酒但我不可以不喝下
经常地在你的嘴边响起的那些歌声
我可以不在画案上写写画画但我不可以不在你这半熟宣上挥毫泼墨
就像太阳花把它的笑脸交给了太阳
你把你毫不保留地交给了我，而且不用我分期付款
即使没有阳光照进我们的室内，只要你在
你在家里，家里也便既堆满了明亮也堆满了温暖
此刻，你正在微微笑着，听我说
听我说……即使你一句话也不说，我也知道
你，之于我，本身
便是一种最能与我的血液发生奇妙的化合反应的独特的语言
这样的语言，胜过我所一直都在使用着的现代汉语
我，可以不写作，但我不可以不读书
一再地捧起你，一再地阅读你这部名为韦露的书
这样的书，值得我好好地读，读一生
2023.11.6
用你的溪流一样的笑声去冲刷一切
——题WL的一帧喜色照
对，老婆，你要多笑
用你的溪流一样的笑声，去冲刷一切，比如
道路上的枯叶，原野上的荒草
以及蒙在春秋上的灰尘、锈迹和污垢
实在是冲刷不掉的，比如
种种的顽渍，就让你的绵延的笑声
变成另外的一种味道，并且
毫不吝啬地用在它们的身上
你一定是已经发现了：笑声的多元素
以及多功能，你一定是无比地信赖笑声，才那么地
将你的笑声，派上多种用场
让你的笑声去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
老婆，这就对了，这就说明
你确确实实是悟入并且悟透了的
这就说明，你已经在让你的本是纯净的笑声
去充作你的近乎禅的功效语言了
也只有这样的一种语言，才会在征服一些名词的同时
也征服各种各样的动词，进而
让动词们动起来或舞起来，或是搬动
或是移动，或是撬动……总之
是进入丰富多彩的美学运动，因此而
让昼夜，成为一门光与影的艺术
站着，笑着，风光里也便有了另外一种风光
这样的风光，之于我
才是连带着梦幻的风光，最最重要的风光
如果，你不是我的老婆，那么
照片上的这个喜洋洋的女人，肯定
她，就是我的亲爱的老婆了
我就会牵着她的手，从这帧照片里
将她牵出，直到，将她牵到我的生活里
2023.11.5
你这个充满了野趣的野丫头啊
——题WL和一棵树的合影
太阳镜，无论它，有多少解数
也是遮不住你的眼眸里的
那些像是酿酒一样不断地酿出的春色的
也就总有一些关不住的春色会从你的纯净的眼眸里
像是“泻芳”一样，源源不断地
泄露出来。我一边忙于捡拾，一边
在久久地凝望着你，凝望着你的和煦的脸庞
凝望着你的野生气息的装束
因此而让“野外的风”，不断地
扑入我的肺腑，撞得我的肺腑噗噗作响
你，这个充满了野趣的野丫头啊
竟是那么地聪颖，你的聪颖体现在
你一眼就认准了那棵挺拔的大树，并且
似是有点儿忐忑地投入到了他的怀抱里，任他
久久地抱着你，感受着你的身上的野趣
树的突然就不再均匀的呼吸，使得你的有光泽的头发
正在按照一定的美学原则，合理地缭乱
这一缭乱，就把个你，彻底地给征服了，于是
你便与树，越来越紧地焊接在了一起
你的风情，也便，尽显无遗
除了凝望你，我自然是，也在凝望着那棵朴茂的树
越是凝望，我就越是觉得，你和那棵树
竟是那么地般配。你这个充满了野趣的野丫头啊
是多么地像是一种野味儿，正在
实实在在地诱惑着那棵树，使劲地生长
丝毫也不懈怠地在你面前去表现，为了你
又怎能不说，那棵树，是有福报的？
2023.11.8
颇有些儿民国风的瞬间
——题WL和我在一次诗歌朗诵会上的合影
2018年的夏天，那个姹紫嫣红的诗歌朗诵会
自始至终都在分蘖着，既分蘖出了一个
又一个节目，也分蘖出了满堂的风雅颂，其中
就包括了这样一个：我和你
以那个蓬勃的现场为背景的这个颇有些儿民国风的瞬间，这个
生辉的瞬间，嵌入了有些人的眼睛
之后，就马上有人这样对你说，你，像极了一朵校花
还说，我和你，是那么地
有夫妻相……她们的公开的说法和我的私下里的想法
自然是保持着一致的，这样的一种一致性
就像你的微笑和我的微笑，你的蓝和我的蓝
你的侧首和我的侧首，是高度一致的一样
什么也不说，就等于是，什么都说了
只要，是一致，或同步，或契合，只要是
你和我都在凝视着同一个明亮的方向
只要是那些诗歌的洪流一直一直都在我们的脉管里涌动
甚至澎湃，只要是我们像那些天天
天天都在向前走，遇见了某物某物就会成为自己的一部分的
孩子们那样，重新做一个孩子并且拥有他们的
葵花一样的热情和再力花一样的劲儿
只要你从你的衣兜里突然就变出了一把糖果，并且
也让它们一颗接一颗地含化在时间的嘴中
那么，分分秒秒，就都会像那些诗歌一样：甘甜
且把那样的一些甘甜，慷慨地赠予我们的节日
这时候，我的每一颗独特的钮扣，就都有了玄机
随便扭动，就都会扭出一些百听不厌的旋律
2023.1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