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牧羊 从不关心羊去往哪个方向 草地,负责生长快乐 格桑花,负责在风中翻炒花香 皮鞭只要轻轻一扬,就能卷起十里笑浪 中年牧羊 生怕草枯地荒,更怕羊群生恙 皮鞭,再也甩不出轻狂 生
我们曾是并肩成长的两棵树 一同听风、沐雨、数星星 也许,尘世的泥土 杂质太多,滋味太苦 还未来得及将苍翠尽吐 你便先行凋枯 一把火,燃尽病骨 几缕青烟,隐入云雾 数载寒暑,云雾,日
一出生,就被设定了位置 有力的手,牢牢将它掌控 一提一甩,便乖乖地攀附于背后 深知,“容纳“是立命的根本 卖力地装,直到圆满 被挤压出的褶皱,才得以舒展 生怕,被遗忘在箱底 空囊
一辆移动三轮车,驮着一把把蔬菜 在熙攘的街道上喘息前行 身后,城管脚底生风 目光如炬、声似惊雷 路面凹凸,不停颠簸 车上红的、绿的、白的、黄的 掺着咸涩的液体 在一个角落,被重新
一株卑微野稗 寄居于我心脏的沟渠 这里,贫瘠、萧瑟、无人料理 日夜流淌着腐朽和刺鼻的气息 多年来,荒芜的胸腔 除了它,就是风和雨 不生长玫瑰,更不生长面包 这个秋天,岁月抽离了水
泰山上,熙攘的人群里 有一双人 一个失去了双腿,一个失去了左眼 他们像两棵连理树 一棵,攀附在另一棵的树干上 在密布的森林里,缓缓移动 用脚步丈量的汗水,每滴下一粒 就种下曙光一
一场盛大的白 铺天盖地地来,悄无声息地去 阳光下 曾经隐蔽的,又开始裸露本色 白的依旧白,黑的依旧黑 铁锹、铲子,轮番上场 不停铲除着附在地上的残余 不同颜色和质地的鞋子 来回踩踏
一年四季,天空都有你的身影 当有眼泪来袭,我习惯抬头看你 你也曾为水,走过沟沟坎坎 冷热围观,改变不了执念三千 沉淀、浓缩、抽离、修炼 你终得道成仙,逍遥九天 在这人间,学着你的
在暴风雨过后的田野上 一只麻雀,翅膀沾满雨水 沉重,压死了远方 无助的双眼,空洞迷离 与东倒西歪的野草对视 清晨还在绽放的菊花 一瓣瓣凋零,逐水而去 泥泞,淹没了盛开的希望 蚯蚓,
从对峙,到对视 从警惕,到毫无戒备 全程,你没用狐言,我没用人语 眸光,是辽阔的水,漫过物种 在清澈与清澈中交融 你棕红的皮毛,我棕红的长发 同样的拘谨、胆怯 同样的,远离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