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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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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3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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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之城》 连载

第一章 义工!义工!

(一)

我们发现,从远古、近古到近代,商丘好人现象都是以一个个个体呈现出来的,形成的是满天繁星的态势。而当历史的车轮滚动到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有心人突然发现,这种态势正悄然地发生着变化,逐渐地凸现出团体化和社会化。

开风气之先河者,应该从一位残疾军人说起。现在看来,这可称得上是一个了不起的壮举。

这个人叫李东亮。

李东亮中等个子,胖墩墩的,看上去有60多岁的样子,但你可能会被他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胖墩墩”并不代表他身体结实,看上去苍老并不代表他不年轻,其实他只有40多岁。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是一个与死神有过亲密接触的人。至今,他还靠服用抗排斥药物维持生命,是这种药物的副作用,改变着他的体形和面容。

那是2003年3月的一天,即将在解放军广州通信学院毕业的李东亮,突然感到身体不适,被紧急护送到解放军第157医院进行检查。化验结果出来之后,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肾功能肌酐指标已经超出正常值的10倍还多!医生说,他患上了尿毒症,一种不治之症。目前,这种疾病只有两种替代疗法来维持生命,一是透析,二是换肾。

那年,他才20多岁,一切生活的美好才刚刚开始。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活着的渴望,让他不停地咨询那位女军医:“这个病好治吗?我还能活多久?我还能活多久?”……医生只是善意地安慰他说,你还年轻,至少可以换肾脏。但从她的表情和语气当中,他能觉察到她难以俺饰的无耐和惋惜。他心想,换肾不得动手术吗?他问医生:“动手术风险有多大?只管告诉我。”医生说:“是手术都会有风险。不过,做不做都是自愿的,当然,您也可以选择不做的。”他躺在病床上,痛苦地思索着。许久,才小心翼翼问:“医生,如果手术成功了,我还能活多久?”医生说:“实话告诉你,你还可以活五年。”“五年!”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我做!五年,我还能干好多事情呢!”

病魔虽无情,人间有大爱——为了挽救他的生命,在他就读的学校,从将军到士兵;在家乡商丘,从市委书记到普通百姓,都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他清楚地记得,一名军官在为他捐款时特意捐了999.99元,军官说要用这种方式来祝福他战胜病魔、生命长久。时任商丘市委书记的刘新民还亲自到他家里慰问,并多次给他写信,鼓励他战胜病魔。在人生最灰暗最绝望的日子,他感受到最多的是关爱和温暖,是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

2003年6月6日,是他终生难忘的一个日子。那一天,他收到了生命中最宝贵的礼物,一个陌生人的肾脏移植到了他的体内,使他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时至今天,他依然清晰地记得:“做完换肾手术,从病房苏醒时的情景——我看到窗外的阳光是那样的明媚,天空是那样的蓝,小鸟在窗外欢快地歌唱着,自由地跳跃着……与死神擦肩而过,我深深地感受到活着是如此美好,世间是如此温暖!”那一刻,他内心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定要好好活着,将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报答社会的关爱、传递大家的温暖。因为,他深深地知道,在他的血液里,流淌的全是大家的爱……手术后的当天,他就联系当地媒体记者,表达了自己将来去世之后,要把有用的器官捐献出去的愿望。

2003年10月,李东亮脱下了陪伴他10年的绿军装,被评为一等伤残军人退役回到家乡。他还有五年的时间。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问题是在这有限的五年里,自己干什么?难道要静等这一千多天的消失吗?不!一千多天里还能干许多许多事情呢!“我要报恩,我要让这一千多天的每一天,都放射出异样的光彩!”他暗暗下定了决心。

2005年5月,当家乡商丘很多人还不了解什么是义工的时候,在商丘市委宣传部网络科的帮助下,他就在商丘论坛开设了“同在蓝天下”专栏,依托专栏成立了“同在蓝天下”义工小组,开启了他的报恩之旅。

“同在蓝天下”义工小组开展的第一次活动,是走进民权县龙塘镇看望残疾农民书法家姬明。姬明身处偏僻的农村,常年卧病在床。因为疾病,他全身僵硬,只有头和手能够活动。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姬明却凭借坚强的毅力,练成了一手造诣很深的钢笔字,并多次在全国获得大奖,还出版了自己的书法作品集《生命的火花》。那一天,李东亮和他的13名义工小组成员,带着风扇、书籍等爱心物品走进了这位身残志坚的农民书法家的家里,他们听他拉二胡,看他练书法,与他聊家常,在破旧的农家小院里和他一起度过了一段幸福而又难忘的时光……然而,让李东亮想不到的是,在活动结束的当天晚上,他却收到姬明给他发来的一条短信。在短信中他这样说:“东亮弟,没想到你也是一个重病患者,也需要别人的帮助,如果哪一天,你的移植肾不行了,我愿意把我的肾捐一个给你!”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一份看似微不足道的关爱,竟会在一个受助者心中产生那么大的反响。正是姬明的那条短信,坚定了他和热心的义工们在公益路上走下去的信念和决心,成为他们在公益路上一直前行的力量!

为了能让义工队伍发展壮大,凝聚更多的爱,帮助更多的人,2006年7月26日,在市社科联,市民政局的关心支持下,李东亮组织热心义工发起成立了河南省首家注册的义工组织——商丘市义工联,从此商丘义工有了温暖的家。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他和热心的义工们无私坚守,为爱前行,本着“奉献爱心,服务社会”的宗旨和方向,不断完善和建全活动机制及管理体系,关注弱势群体、关注商丘发展。他们立足商丘本土,相继开展了助老扶弱、扶贫济困、捐资助学、环境保护等系列志愿服务活动。热心的义工们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先后启动的“关爱夕阳”“助你成才”“生命之光”“爱我家园”“商丘好人爱心早餐”等公益项目,已经发展成为全省知名的公益品牌和爱心名片。2016年8月启动的“商丘好人”爱心早餐公益项目,坚持运行一千一百余天,风雨无阻,为爱早起,累计为一线环卫工人提供免费早餐近20万人次。热心的义工们用爱心点亮黎明,用行动温暖了城市。商丘义工联由当初的十多人组成的义工小组,已发展壮大成为拥有近万人的商丘好人群体,累计参加志愿服务总人数达三十多万人次,捐款捐物六百多万元。

商丘市义工联成立以来,在商丘市委宣传部、商丘市文明办的指导和大力支持下,已有二百多家爱心单位和企业参与到关爱和帮扶身边好人和道德模范的行动中来,累计帮扶关爱身边好人和各类模范近万人,帮扶资金达一千多万元。联络设立“商丘好人”免费理发点三十多家“商丘好人免费体检定点医院”15家,实现全市景区景点对道德模范和身边好人免费开放。在商丘,商丘好人只要持“商丘好人证”,就可以享受到免费理发、免费体检和免费旅游。让商丘好人在商丘这座城市,时时被关爱,处处有温暖,倡导了“好人好报,德者有得”的价值导向,营造成了“学习好人,争做好人,尊崇好人,关爱好人”的深厚氛围。他倡导成立的柘城县退役军人志愿者服务队,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设立了志愿服务基地,号召和倡导广大退役军人用行动积极践行奉献、友爱、互助、进步的志愿精神,展树退役军人担当勇为的时代风采,以此激励广大退役军人退伍不褪色,永远跟党走。让广大退役军人深深铭记:曾经是个兵,永远是个兵,改变的是岗位,不变的是忠诚!

曾有不少人向李东亮发问,如何理解义工的义?他说,义工的义,不仅仅是义务的义,它更是仁义的义,道义的义,侠义的义,正义的义。在他看来,一个心怀仁义之心,道义之心,侠义之心和正义之心的人一定是个好人。在人与人之间缺少信任,老人倒地不敢扶,人遇困难不敢帮的情况下,义工们却敢于帮,勇于帮,愿意帮,主动帮,自愿帮,救人于危急之中,这样的人不是好人吗?也有不少人问他,什么是奉献?他说,奉献就是舍,有舍就有得,大舍大得,小舍小得,不舍不得。在奉献社会,关爱他人的同时,他也收获着快乐,收获着生命的奇迹!从当初被查出患上尿毒症,到如今生命又延续了近20个年头,这虽然有幸运的成份在里面,但他更认为这是“好人好报”在他身上的应验!还有很多人这样问他:公益十多年,你最大的收获和感悟是什么,他的回答是:“最大的收获和感悟就是做好人不吃亏,当好人有好报!但管行好事,莫须问前程!”

一个五年过去了,他还活着;又一个五年过去了,他仍然活着。可是,按照有关章程,类似组织的负责人只能干满10年。干满10年,就得换届。何况,为了让大爱延续下去,也应该培养合适的人选接替自己呀。这都10年了,说不定哪天就不行了呢?于是,他退了下来。可是退下来怎么办?自己不是还活着的吗?活着,干着,生命就延续着。如果活着,一天天的过,那还算存在着生命吗?他认定,公益无止境,奉献没终点。2018年6月,已卸任商丘义工联会长职务的李东亮,在商丘市红十字会的关心支持下,又筹备成立了全国首个由器官移植接受者发起成立的人体器官捐献志愿服务队——商丘市“爱之源”人体器官与遗体捐献志愿服务队。

目前,“爱之源”服务队在商丘市六县一市均设立了“爱之源”分队,并在全国率先与114查号台联网。在商丘,只要拨打114,在商丘之外只要拨打0370114,就可以快速查询到爱之源服务队的电话,与他们实现爱的对接。现在粗略算来,已有三百多名来自社会各界的热心市民在服务队填写了人体器官和遗体捐献登记。在他们中间,有的是母女陪伴,有的是夫妻一起,有的是全家动员,有的是团队相约同签……他们冲破束缚,打破传统观念,为更多需要帮助的器官衰竭病人点亮生的希望,为社会传递了关爱和温暖。8月4日,梁园区建设办事处24岁的退役军人姜冰池因为交通意外,导致脑死亡。在他生命的尽头,他的父母强忍悲痛无偿捐献出了他的心脏、肺脏、肝脏、肾脏,延续了六个器官衰竭患者的生命。捐献成功后,面对质疑和不解,姜冰池的母亲秦芳丽给大家说:“我的儿子虽然去世了,但我儿子的心脏仍然在跳动,肺脏仍然在呼吸,肾脏仍然在代谢,肝脏仍然在循环……我的儿子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他的生命已经在六个人身上得以延续和重生。”国庆节当天,秦芳丽一家共同来到“爱之源”服务队办公室,填写了人体器官捐献登记,成为人体器官捐献志愿者。秦芳丽说:“从李东亮身上,看到了儿子捐献挽救的那六个人的影子。他们相信这六个人因为儿子的挽救,一定也会像我一样感恩地生活,幸福地活着!每当想到这些,内心就会生出一种莫大的欣慰、鼓舞和力量!因此,他们也会像我儿子一样,将来在生命的尽头能够用最后的生命之光为社会作一点贡献……”目前,在李东亮的微信朋友圈,每天都在转发着一个赞颂和追忆姜冰池的朗诵视频《妈妈不哭》。“我要以受者向施者的名义,以生者向逝者的名义转发100天。”李东亮以此来祭念姜冰驰,致敬生命的接力者,致敬姜冰池的父母!因为,从姜冰池的身上,让他深深感受到,聚爱成源,生命不息;器官捐献,生命永续!

雷锋曾经说过:“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李东亮作为一名曾经获得生命奇迹的退役老兵,一个行走在生命倒计时路上的志愿者,他愿意象雷锋那样,奉献自己的光和热,照亮他人,温暖自己,用爱和真诚为更多的生命撑起蓝天,点亮希望,奉献爱心,传递温暖,在感恩中奉献,在奉献中延伸生命的路!

(二)

有一个在商丘、在北京都有较大名气的歌手,叫孟飞。他也是商丘义工组织里一个比较出色的义工。在义工联的多年年会上,他最爱唱的一首歌是《一直在路上》:

也许你也累了

也许你也困了

也许你想多陪陪孩子了

也许你深夜回家天没亮又走了

也许你也哭了

也许你也忘了

也许你想多陪陪爱人了

也许你周末的时间又要忙了

一直在路上 从未停歇过

舍小家为大家做公益的使者

商丘义工 从未停歇过

散是满天星 聚是一团火

只为更多的人拥有着快乐

只为更多的人幸福的生活

只为更多的人感受家的祥和

只为执着的大爱无悔选择

这首歌是对义工人的真实写照,更是对义工联第二任会长杨海振的量身定做。

杨海振是在2017年10月20日被大家推举为会长的,这位胖乎乎的年轻人,已经是位老义工了,说是元老也不为过,因为他从义工联成立的那天起,二十岁刚出头的他就义无反顾地投身其中了。

当时,杨海振只是热电厂的一名工人,工作之余,一闲下来,他就着了魔似地跑到义工组织的活动点上去,和大姐姐、大哥哥、叔叔婶婶们一起,为环卫工人们做早餐,为敬老院的老人们送米面,为贫困人家送棉衣……他从小吃过苦、作过难,知道吃苦、作难的人是啥滋味。在他刚来商丘那年,他给一个亲戚帮忙跑车售票,线路是商丘至开封。大年三十那天,他的大巴车出了故障,天又下着大雪,被堵在了开封,车又不争气,大灯坏了,倒挡坏了,也就是说只有小灯照亮,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乘客们也都下车各想办法去了。大地白茫茫一片,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办?司机说:“把车扔在这儿,我们搭火车回家过年吧!”把大车仍在这儿,虽不是自己的车,杨海振可有点不舍:“要回家你就走吧,我在这看车!”司机走了,剩下杨海振一人蜷缩在车里。当时他没有想到会越来越冷,到半夜时就冻得直打哆嗦。心想,在这里过夜,非冻死不可,咋办?杨海振想,虽只有二挡,也是可以开回商丘的,总比在这受冻好。一路上,他分不清哪是路,哪是沟,哪是麦田,他只能凭着稀疏的树木,摸索着前行。可不能走错啊,一走错,就倒不回来了,他时刻这样提醒着自己。手冻得握不住方向盘了,他停下车,把玻璃上的“窗帘”全扯了下来,一层层地全缠在身上,把自己裹成一个花花绿绿的大粽子,只露出手和眼……他胆颤心惊地一点点往前开。到了天亮,总算开到了商丘。当听到家家户户下饺子的鞭炮声时,他伏在方向盘上忍不住泪水涌流起来。这十多个小时里,他感觉有十多年那么长;这二百多里地,他感觉有十多万里那么远,他怎能不流泪呢?这是一种百般委屈的泪,这是一种走出困境战胜困难后胜利者的泪……自此,他见不得有吃苦作难的人,见了,不管远近,不管认不认识,他都会舍家抛业地去送棉御寒,出手相帮。

要说,杨海振也见过大钱,但在他眼里,大钱和小钱没有啥两样。关键是看是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再大的钱一分也不能要。他曾担任热电厂负责检验煤热含量的取样班长。这个班长,是个肥差。煤的价格是由煤的发热量决定的,煤的发热量高,价格就高。发热量的高低,取样最关键。送煤的老板为了把煤卖个好价钱,经常半夜敲他家的门。刚开始,他不知道原因,开门后,来人塞给他一个报纸包着的纸包,打开一看,全部是钱,大概有十多万。他不为所动,严词拒绝,并告诉来人,对待所有供应商都是公平公正一视同仁。多少次多少人半夜敲门,都被他拒之门外。不开门不受贿,不抬价不压价,公平公正。他始终记着他舅舅的教诲:“不该拿的钱一分钱不拿,不能做的事坚决不做。”质检班长的职务因敏感特殊,一般情况下担任期限不超过半年就会被撤掉,杨海振却在质检班长的岗位上干了一年半之久,得到了领导和职工的一致好评。他没有豪车,没有资产,这就是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杨海振。

杨海振还是一个见义勇为嫉恶如仇的男子汉。2018年秋季的一天上午,他出门办事,看到路边停的一辆轿车旁有个男人很可疑,便走过去看个究竟,却见那个人正在动手偷窃车里的财物,他上去就按住了小偷,也不管小偷身上是否带了凶器。他制服了偷盜的小偷,联合附近小区保安把小偷送进了派出所后,就马上离开了现场。后来,《京九晚报》刊登了《见义勇为的大哥在哪里》一篇文章,通过寻找才知道他就是那位见义勇为的大哥。

义工人推举这样的人当他们的领头雁,可谓是慧眼精准,一百个放心。

杨海振也果然不负众望。三年多来,把个义工联队伍带得红红火火,魅力四射,队员也很快增加到近两万人。新增了商丘广播电视台义工站、商丘市第二高级中学义工站、商丘学院传媒学院义工站和商丘市农业农村局义工站。这些义工站的成 立,给商丘义工联注入了新鲜血液。同时联合商丘市委网信办成立了商丘市网络文明志愿者服务队。在商丘市退役军人事务局的指导下,成立了商丘义工联老兵服务队。依托商丘义工联老兵服务队,新增了关爱老兵项目组,使得商丘义工联固定公益项目增加到六个,专业服务队增加到六支。其中《关爱老兵》公益项目,从年初萌生的成立专业项目的想法,到后来的商丘义工联老兵服务队的成立;从清明祭英烈,慰问45户烈属遗属,到八一慰问参战老兵、慰问武警部队,再到庆祝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慰问生活困难的90户优抚对象,可以说这个活动开展得如火如荼。依托老兵服务队的群体优势,带动更多民间力量关心关爱老兵生活,依托老兵去关爱老兵,给关爱老兵这个项目注入了新的灵魂。12月4日国际志愿者日前夕,商丘义工联商丘好人爱心早餐民权县龙塘镇分店经过积极的筹备,正式启动,这也使得商丘义工联“商丘好人爱心早餐”点增加到三个,也是商丘市首家乡镇爱心早餐。另外,商丘市农业农村局、商丘市退役军人事务局、商丘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等单位在商丘义工联商丘好人爱心早餐点先后设立志愿服务基地,对爱心早餐项目给与了强有力的支持。据不完全统计,仅爱心早餐项目启动三年多就有三万一千多人次参与了爱心早餐公益服务,累计提供免费早餐达二十多万份。在义工联十三周年年庆会上,杨海振深情说道:“做人不一定风风光光,但一定要堂堂正正;做事不一定尽善尽美,但一定要问心无愧。未来,不是穷人的天下,也不是富人的天下,而是一群志同道合、敢为人先、正直、正念、正能量人的天下。”商丘义工联也正是聚集了一大批在公益事业的道路上携手并肩的人,因此,才能在13个春夏秋冬里,取得骄人的成绩,创造一个又一个辉煌。

2020年初,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致使武汉封城。全国各地的志愿者们驰援武汉,同样也强烈地牵动了商丘义工们的心。作为公益组织,商丘义工们能够做什么?能够做什么?难道只能束手无策、宅在家里躲避病毒吗?义工们正处百爪挠心之际,商丘网上发出的一则消息惊动了他们:《睢阳区高辛镇:农户萝卜滞销 求助帮忙销售》。说的是睢阳区高辛镇许王庄种植户王长青流转了140多亩土地种植胡萝卜已卖出20多亩,受疫情影响,2月20日下午还剩下的120亩胡萝卜在地里没有销路。商丘市义工联发起人、商丘市帮扶商丘好人协会会长李东亮和商丘市义工联会长杨海振,当即在商丘市义工联等公益组织的微信群进行传播,于是大家纷纷做出了各自的行动。

2月21日中午11时52分许,杨海振在自己的微信朋友圈转发消息:“商丘义工联副会长陈斌已购买1万斤,商丘义工联爱心义工董雅静拟购买10吨,捐助武汉灾区,现急需运输车辆,请有资源的朋友联系我。”

2月21下午3时许,杨海振和市义工联常务副会长李睿接连在商丘义工联微信群发出多次活动公告:“商丘义工联20日收到求助,高辛镇许王庄种植户胡萝卜滞销,热心义工董雅静得到消息后认购10吨捐献给武汉灾区,既帮助菜农解决滞销问题,又为武汉人民奉献一份爱心,让武汉人民感受到来自商丘的关爱与温暖!目前,经义工联前期组织,已联系到一辆可载货30吨的货车进行运输,为了不浪费运输能力(还可以装20吨物资),传递更多人的爱心,义工联向各位义工家人发起倡议,欢迎大家‘认购爱心萝卜、捐助武汉’,一份关爱,双份温暖!”

从50元、100元、200元、500元到1000元,义工联微信群里不断有爱心义工捐款接龙。截至2月22日中午,在商丘义工联微信群里先后有96位爱心义工参与公益接龙。

2月22日中午11时36分,义工联常务副会长李睿在商丘义工联微信群发出群公告:“感谢广大义工家人的慷慨捐助,‘认捐爱心萝卜、捐助武汉’活动捐款已达到预期,捐款活动截止,不再接受捐款!”

2月22日下午两点多,杨海振回复商丘网:“不算陈斌副会长前期购买一万斤胡萝卜出资的5000元,不到一天的时间,义工联的义工们众筹了3.9万元,‘认捐爱心萝卜,捐助武汉’活动圆满结束。这些爱心捐款我们全部用于认捐爱心胡萝卜和支付运输费用。我们决定不用长途汽车运了,现在已经联系好了火车运输,我们将发送一火车皮爱心胡萝卜给武汉市民,也已经联系好了武汉市新洲区疫情指挥部和新洲区应急管理局,他们负责用卡车把我们商丘整整一火车皮的爱心胡萝卜,作为我们商丘人的礼物送给武汉市民!”

义工联里也不乏高端人才,五十多岁的来鸿就是一个在商丘文坛上很有名气的诗人。在年会上,他深情地朗诵了自己含泪写下的《与爱同行》的诗篇:

商丘义工

与爱同行

十三年不忘初心

牢记使命

十三年大爱无言

润物无声

十三年服务社会

传播文明

谱写着

一个又一个动人的故事

回放着

一幕又一幕感人的场景

那一张张活动照片里

有新义工成长的脚印

那一本本荣誉证书里

有老义工坚守的赤诚

我们知道

公益不是简单的募捐

需要我们用一个人的善将另一个人的善唤醒

公益不是作秀

是弘扬正能量

传递爱的火种

我们要成为一颗明亮的星

照亮夜行人的天空

我们要成为一株株蒲公英

把希望播撒在每一个求助者的心中

虽然我们普渡不了众生

但可以慰藉寒风中迷茫困顿的生灵

十三年来

商丘义工一直在行动

城乡 社区 好人公园

到处有红马夹忙碌的身影

敬老院

我们常去看看

为老人捶捶背 唱唱歌

如儿女般陪同

尽管有些话他们听不清

但我们的心意他们都懂

儿童福利院

我们时时惦记

送文化送亲情

大手牵小手

如父母般呵护着幼小的心灵

关爱夕阳

冬送温暖 夏送清凉

关爱老兵

感恩和平 共建双拥城

生命之光

精准扶贫 关注民生

助你成才

圆莘莘学子求学之梦

爱我家园

美化你我生活环境

爱心早餐

是商丘好人最靓丽的品牌

日行一善 餐香全城

我们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践行者

我们是新时代志愿者的开路先锋

商丘义工

用奉献 友爱 互助 进步

诠释着人生的真谛

我们将一如既往 再踏征程

我们争做商丘好人

我们甘做商丘义工

我们不懈追求

我们与爱同行

我们的身影

一定是

地平线上最美丽的风景

这首诗,道出了杨海振和他们全体义工人的心声。

(三)

她猛然看上去有点像笑星贾玲,可是在性格上她与贾玲的差别可大了,你若和她相处在一起,如果不需要,她能一天一天地不说一句话,可就是这么个少言寡语的人,却是义工联里的红管家。

这个红管家,名字叫李睿。

李睿是一名进修学校的计算机教师,当然也是电脑科技上的高手。早在2005年,她就是《商丘论坛》和《同在蓝天下》的版主。也就是那时候,她就成为了《同在蓝天下》义工小组的义工,这个义工小组只有13人,和杨海振一样,那时她也是二十岁刚刚出头,青春靓丽,笑靥如花。这义工她一做就是17年。从一个花样年华不操心、不知愁滋味的懵懂少女,逐渐成长为管理上万人的大管家。

要说李睿做义工,还可以追溯到她大学刚刚毕业时。作为教师,她利用自己所长,和同事朋友连续三年去山区帮扶贫困生,给山区孩子带去生活用品和学习用品,帮山区孩子开阔眼界,感知外面的世界。后来进了《同蓝天下》小组,她负责版面制作,发布信息,和其他组员一起扶贫助困,帮扶贫困生,去敬老院慰问老人。发起成立义工联后,她是多面手,哪里需要哪里去。尤其是爱心早餐项目启动后,她真正是忙得不可开交,手机24小时开机,有电话随时接,有信息随时回。爱心早餐事务繁忙,刚开始资金困难,需要到处找赞助,慢慢有了爱心企业和爱心人士赞助,但因为愛心早餐地方小,前来帮厨做饭的人员多,拥挤不说,还影响环卫工人就餐。李睿要全盘考虑,合理安排义工人士参与活动。这看起来简单,其实非常麻烦,每天都需要认真斟酌,怎样安排?能来多少人?什么时候谁来?她要时时与工作人员进行沟通。现在爱心早餐是商丘工学院大学生志愿服务基地,还是农村农业局、退役军人志愿服务基地,各大、中、小学校,各机关、事业、企业单位都来爱心早餐献爱心做义工,李睿都要统筹兼顾,事前沟通、当天接待,这个工作量有多大可想而知。爱心早餐开餐一千多天,她每天都要安排的有条不紊。还有爱心早餐的收支账目,都需要她操心。各个单位、各爱心人士的捐款赞助,每天爱心早餐的支出,都要有详细的记载,一点也不能出差错。每个月,她都要和另外两个财会人员整理账目,并及时公布,真正做到了爱心早餐的账目日清月结,收多少,支多少,剩余多少,每个月都公布的清清楚楚。碰到该买的东西又不能开发票,李睿只有自掏腰包,也从不报销。

李睿在2017年被选为义工联常务副会长,肩上的担子更重,要操的心更多。义工联有六个项目,每个项目的活动,都由她和会长杨海振一起策划运作,商量什么事可做,什么事不可做。怎样把有限的资金用的更有价值,更加合理,这需要全盘考虑。大家提供的贫困家庭,需要认真仔细的进行筛选比较。作为大管家,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和马虎。

沉重的担子,压得原本开朗活泼的李睿慢慢不苟言笑了。一天到晚,她脑子装的都是事。比方说,明天的早餐,是供应馍还是供应包子?是做米粥还是做胡辣汤?有多少人就餐,需采购多少料?都是谁过来做饭,谁负责分餐,遇到意外情况谁来替补?这些都得考虑周详,提前15个小时写出来,用小黑板和微信群公示出去。稍有差错,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当大家面对一个难题束手无策、坐在那里长嘘短叹、唏嘘不止时,李睿却默默地坐在角落里。这时会有人悄悄注意她,只要发现她秀眉向上轻轻一扬,嘴角向上微微一挑,就用胳膊肘捣捣身边的人,身边的人又捣捣身边的人,连锁反应完毕,会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雀跃,那就是意味着有了办法。果然,李睿站起身,手就那么小幅度一挥,说:“走吧,跟我来!”于是大家蜂拥而出,信心十足地去做那些他们非常想做的事了。

(四)

在义务工作者联合会这个公益团体里,陈斌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个子不高,戴付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但就是这副模样,却被人称为是“真正的男子汉”。

说起陈斌走进义工联,还有一段少为人知的故事呢!2012年的一天,他偶尔在《京九晚报》上看到一篇关于商丘市义工联的报道,说的是义工联几个资深会员,每天,天刚蒙蒙亮就赶到义务工作站为环卫工人做早餐。那时,他还不知道什么是义工联,心里颇有些不信,就连续起了几个早,按报道中所说的义工工作站的地点去明察暗访,最后得出了结论:“人与人的差别真大啊!”不是吗?有不少道貌岸然的高官,本来已经拿着很高的工资,却还在那里贪着几十万上千万甚至几个亿的钱;有的人坑蒙拐骗,巧取豪夺,想尽办法把别人兜里的钱弄到自己兜里去。他了解到,这些常年做义工的人,大半是下岗工人、个体经营者、退休干部和退休工人,还有一些教师和没有任何职务的小公务员,基本上都属于平头百姓。可就是这帮人,能容得了别人比自己过得好,却容不了别人比自己过得孬。发现别人有一个馍,自己有两个馍,就非掰给别人半块不可;看到别人冒着严寒扫大街,自己在被窝里舒服地睡着觉,就非得起来给别人端去一碗热汤不可。陈斌服气啊!他唾弃那些“想尽办法把别人兜里的钱弄到自己兜里去”的人;他崇拜这些“容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孬”的人。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走进义工联,他要成为义工联里的一个“男子汉”。

当然,这里的“男子汉”并非指身材壮硕,孔武有力,而是要做一个有担当,有作为的人。他一加入义工联,就把自己的微信名改了,叫做“吃亏是福”,不用说,这里含有一种义无反顾的味道。

要说,陈斌也算是一个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他是胜利液化气经销公司的总经理。原来义工联给环卫工人做爱心早餐,处于零打碎敲、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状态,很不适应服务对象的需求,大多环卫工人不能受益。为了改变现状,必须有一个固定的、规模更大的服务点。陈斌就和大家一道,寻找场地,租赁房屋,动手装修,买锅碗瓢勺,购桌椅板凳。因为做饭需要液化气,他就大包大揽:凡做爱心早餐用的液化气,全部承包,不让任何人拿一分钱。现在,这个早餐点已运行一千多天,粗略算来也达两万多元。陈斌还是一个心细如麻的人,每次到早餐点,都要晃晃液化罐里还剩多少液化气,不等用完,他就又送来了新的,使爱心早餐从来没断过“粮”。锅灶出了问题,也是他不怕脏不怕累去修理。他还经常来爱心早餐点帮忙摆放桌凳,洗菜,给环卫工人打饭、维持秩序等。从一助力爱心早餐开始时,他就和家人商量,重要节日要给环卫工人送温暖,送祝福。每年端午节,他为环卫工人买粽子;中秋节他为环卫工人送月饼;冬至,他为环卫工人买水饺。每个重要的传统节日,陈斌都会买上礼品,为环卫工人送上温馨的祝福。2019年的冬至,他一下就买了200斤商丘市最好的“珍牌”水饺,让环卫工人高高兴兴过了一个温暖的冬至节。

屈指算来,陈斌已在义工联里服务了七年多,在这七年多里,他还不间断地帮扶七、八个贫困生,每月都要拿出一千多元助学款。平时,义工联扶贫救助贫困户,搞慈善公益活动,他总是积极捐款,而且每次都比别人捐的多。谁碰到困难,只要被他知道,他立即伸手相助。去年,有一个高中生因家庭贫困,交不上学费,一高的郭永老师在群里发出求助,陈斌看到后,立即捐出五千多元帮这个学生交了学费。在2019年的高考中,陈斌帮扶的一个贫困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理想的高等学府。为了扶持这个贫困生,陈斌又送上二千多元的学费。就是这样,陈斌一步步实践着、接近着他要做一个真正男子汉的人生目标。

(五)

比起陈斌来,赵金章算是一个真正的大款。赵金章高高的个子,平时爱留个光头,穿着黑色的风衣,蹬着铮亮的皮鞋,看上去又酷又帅气,让人感到很高冷。初接触,你会误以为他是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其实,了解赵金章的人都知道,他的作为与他的外表有着极大的反差。他真诚、善良、和蔼、慈祥,是一个内心非常柔软的人。

要说,赵金章的优秀品质的形成应该得益于他的爷爷。他的爷爷是一个普通的农民,认不了几个字。但在十里八村,却是个出了名的大好人,他平日里乐于助人,邻居谁家有困难,他总是伸手相助,家里就是有一天吃的,见邻居家空无粒米,他也会把少得可怜的一点食物分给邻居。过去的农村没有水泥柏油路,下大雨后路面毁坏严重,他铺路、修桥乐此不彼。到七、八十岁时,脑子已经不大清醒,有点老年痴呆,可是他唯一不忘的事就是下雨后要去修路。后来,他甚至连家中人的名字都记不清了,但修桥铺路的事还是不忘。赵金章很小就跟着爷爷去修桥铺路,到爷爷脑子不清醒时,他经常被爷爷用砖头砸在窗台上叫醒,喊他去铺路。爷爷乐善好施的好家风影响了他的一生。八十年代改革开放,赵金章聪明能干又诚实守信,把个体企业办得风生水起。到九十年代,他手中已经有了殷实的积蓄。这时候,他脑子里就常常回旋着一个挥之不去的问题: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钱生钱,让一块钱生出两块钱或者更多的钱?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存在家里就是纸,存在银行就是数字。想通了,除了做生意留出本金外,他得想办法把钱花出去。也巧,很少看报纸的他有一天展开了一张包装食品的《京九晚报》,他又看到了上面有一个栏目叫《春蕾桥》,这个栏目是帮助贫困孩子上学的栏目,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有贫困学生请联系我,我解决!”这下好了,很快就有许许多多的贫困孩子找上门来。他来者不拒,根据实际情况全都一一扶助。

这事很快被正在筹备成立义务工作者联合会的李东亮、李国杰知道了,他们正为资金发愁呢!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李东亮、李国杰等13名“同在蓝天下”公益小组成员,为了公益事业早已掏空了自己腰包,再救助其他人已捉襟见肘,于是他们有些忐忑地找到赵金章,问他愿不愿意加入义工联。这时赵金章正瞌睡找不到更舒服的枕头呢,不期然平台来了,何乐而不为?“参加!参加!别的我帮不上忙,凡到用钱作难时,找我!”他爽快地答应了。他成了义工联的正式一员了,他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义工联了!自此,义工联可“抖”起来了,去乡下慰问敬老院,到村去扶助困难户,一个电话打给赵金章,他就开上他加满汽油的奥迪车,带上几个志愿者,风风光光地奔向目的地。不知情的人见了这场面,很是羡慕地感叹:“好家伙,义工联真牛,还有奥迪车哩!”久而久之,他多了两个头衔:义工联的后勤部长和银行行长。不是吗?直到现在,会长杨海振一遇到困难,就习惯性地给赵金章打电话。有时拨通了,就又急忙挂掉了。他心里老有不安啊,怎能老是麻烦他呀,他付出的太多了。他还有这个实力吗?人家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是一分一厘辛苦挣来的呀!再想想其它办法吧!再想想其它办法吧!正犹豫间,他手里的电话就又响了,这肯定是赵金章又回拨过来了。那就接听吧!只听电话里说:“海振,是不是又缺钱了,你大胆说嘛!不说是吧?那我就过去了。”不一会,他的奥迪车就停在义工联的工作站点了。

说起来,他这个后勤部长也不是多好当。虽然大家都是志愿者,都是为无私奉献来的,可也有意外的时候。有一次,大家约好的去刘口乡救助32个贫困生,每个人拿出1000元。可是,因为天降大雪,好几个人没能到现场,缺口好几千呢!他总不能对人家说:“你看,我们有几个义工因天气状况还没赶来,还差一些,就这吧!”也不能说:“我的钱在银行卡里呢,先放这吧,路好了,你们自己去取吧!”怎么办?这时,在场的任聪拿出了身上的2000元。还差一些,赵金章二话没说,钻进车调转车头,说了声:“等着我,我去取!”就一溜烟走了。很快,6000元交到了杨海振手里。也就是说,差额部分他全包了。一滴水能反映出太阳的光辉,一件小事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思想品质,赵金章这样的善举太多太多。他做了那么多好事善事,为许多贫困家庭、困难学生撑起一片蓝天,但因为他低调做人,从不看重荣誉,在他的办公室里,没有看到任何奖状和荣誉证书,只有一个“商丘义工联爱心顾问”牌子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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