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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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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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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观音》连载

第四章 英雄

其中我所熟悉的,站在那里的身影比去我家串门子的还要多。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不比那天和尚来的时候少,有几个人相当和事佬,也都被旁边站着的人拉了回去。后来我看到孙老二抢占先机一拳抡了过去,但是拳头被我父亲躲了过去,紧接着一拳打到了孙老二的鼻梁。孙老二不服输,嘴巴吐出的话脏臭齐发,跃跃欲试还想再打一次,两个人便又扭打成一团。父亲几次想摆脱孙老二,可是逐渐有些力不从心,尤其是在脸上挨了几拳之后。我看到母亲发了疯样奔过去,他直接把母亲往旁边推过去,母亲惯性地摔进人堆里。我的家人像斗败了的家禽,一边躲避边趁机偷袭。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我只觉得我的父亲活的很辛酸。

后来,我城里的斯文叔叔刚好回来,他顺手提起一块红色砖头冲了过去,我的父亲更是趁机紧随其后。斯文叔叔手中的红砖向着孙老二的后背拍过去。

紧接着整个场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刚才还斗志昂扬的孙老二,在斯文叔叔的追击下,开始抱头逃窜,直奔村西头。我那斯文叔叔追过去的时候,孙家的人都出来了,其中孙家兄弟手中拿着菜刀,他们和斯文叔叔对峙着。我那斯文叔叔像磁带机中讲得那样,怒吼一声,不要命地向孙家兄弟撞在一起。没见过如此不怕死的人,孙家人连忙退回去,关上大门,反锁里面。

我的奶奶在斯文叔叔的气势下,也跑过来现在孙家大门口歇斯底里地骂骂咧咧,大声叫喊,气势不输任何人。但她终究是年龄大了,反反复复嘴里只有那几句,说不出来新的词了。

在这场以叫骂结束的争斗里,我始终默默注视着他们,而父亲他们的关系似乎更团结了,甚至在一件事情上有了统一的判断,由于我不够热情和勇敢,连看热闹的人也都认为我不是父亲血缘关系的孩子,我是孙老二的孩子。而后我的待遇,更是不如以往。我的斯文叔叔成了全家最受欢迎的人。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去垃圾堆逛一逛有没有可以捡的东西时,我总是缓慢地在前邻居家大门口路过。他们不怎么和村子里的孩子玩耍,他们最多只是在自己家大门口玩耍,而且兄妹两个人从不会故意丢下谁。有一次,我路过前邻居家门口,我看到他们兴高采烈地走到大门口的树下,男孩子从怀里掏出来一把生葵花籽,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些什么,随后二人对坐在一起,女娃认真地盯着男孩的手,那双手在仔细地剥着葵花籽。两个孩子一人剥一颗,轮流喂到对方的嘴巴里,每当嘴巴里吃到甜甜的葵花籽时,二人笑的清脆响亮,就像摇起来的小铃铛。

后来前邻居从村后的庙里请过来两个和尚,他们背着包袱。前邻居家又开始盖了一处房子,之后每天都会传出念咒语的声音,当然长大之后才知道那是佛家居士做功课的声音。不过我还是偶尔能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声音,我知道他们肯定又在偷吃葵花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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