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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蕙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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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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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宙》连载

第二十四章 后记:星花烬——记这些年,我生命中的好朋友们(上)

我来自远方,如此从容,他们看着我微笑,荡气回肠的笑容像是夕阳下的晚钟。

他们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让我想起《悠宙》里满是星星和花朵的天空,星星与花朵燃烧得璀璨,映照着他们的笑脸。

1.佩紫

佩紫说:“丁香从中,我们伫立,微笑。丁香花的清香,编织我们的梦。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我们前世一定为彼此付出过生命。

我坚信。”

我总是梦见佩紫,就像春之灼眼:我和佩紫在一起,仿佛我们还在校园时,微风提着白色的裙子露着纤长的腿,从我们面前悄悄地溜过,钻进掺着金色阳光的绿色树林里。

从小我和她就喜欢给自己取笔名,也许那个时候就有文学梦而不自知吧,那时和佩紫一个班,我是从小学二年级开始给自己取笔名的,那时候佩紫总是和我传纸条,我们分享那时彼此对世界的幻想和对现实的期盼。我们两个经常一起换笔名,童言总是无忌,涂满了对梦幻之都对原野自然的无尽向往。我叫“银慧”的时候,她叫“诗寒”,含义即是“银色的智慧”,“诗句的清寒”。我叫“叶清月”的时候,她叫“钟茗然”,含义就是“翠绿的叶片上滑过清澈月光”,“钟情于茶的清雅悠然”……长大后才发觉,“银慧”的谐音“淫秽”多么可笑,而“诗寒”的谐音“尸寒”又是多么可怖。

后来,再长大了一点点,认识了更多的汉字之后,我们俩开始将各种美丽的文字作为笔名,我起名叫叶子的时候,她起名叫筱儿。当我叫南宫潺魄的时候,她叫有琴佩紫。在用叶清月的时间里,我把名字及一些个人信息发在了青少年杂志《智慧少年》上,接到全国各地的朋友的来信。有一名笔友,还用我的名字作了一首诗,“枫叶谷中夕阳红,清风明月亦有情。三千红尘谁倚恋,苦海航舟自渡人。”想起那些笔友,基本上我们都断了联系。但是看着当年的各色各样漂亮的信纸,心中依然像湖水一般惹出涟漪。

我还根据祖上的姓氏“初”姓由来“祁”而来起名祁逸晴,谐音“疫情”就弃用了;还起名沙潺苑;还起名浩星滟辰,是“浩瀚而潋滟的星辰”的意思,我参加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时用的就是这个笔名。

混迹百度贴吧的时候用过英文名字,比如“purlfate”,purl是潺潺流水的意思,fate是魂魄。连起来就是潺魄的意思。因为南宫潺魄这个名字太像“产婆”,所以后来就弃用了。不过purlfate却深植到网友们的心里,我的名字太长,他们都简称我为“pl”,漂亮。

在家没事我就爱给自己起笔名,比如伶舟吟月。比如公玉朵虹、比如凌樱芷。

直到最后,我改成了笔名“倾蕙宁”,因为家乡名字是“惠”,而“蕙”与“惠”通假,又因为我喜欢的女作家叫做“苏蕙苏若兰”,还因为我觉得有着草字头的“蕙”比“惠”更加柔曼,所以用了草字头。而宁是我的大学所在地,南京江宁府。大家有时会笑着说,初航,你的真名像笔名,而笔名像真名。可我喜欢我的笔名,不喜欢真名,我祝福自己能够有兰心蕙性,过着食甘寝宁的生活……

佩紫儿时写的她眼中的我:“你是一个,有时深沉、稳重,有超出同龄人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时神秘、妙不可测,琢磨不透;有时温和,见了你就想把心里话告诉你;有时恬静,见了你就会被陶冶;有时天真得像个小孩子;有时清纯得像天使;有时可爱得简直是人见人爱;有时活泼得像只小鸟……你很美,内心的美,你的美蕴涵在内心深处,像海里的珍石,终有一天会冲到沙滩上。你想做什么就追求,很执着,令人钦佩。

在我眼里,至此还未发现某些缺点,总之,你是一个好人,在我的生活、学习中,‘不能没有你!’”小学时候我们的纸条就传得像情书,现在回首看来,真的就是两个恋人之间的对话。

佩紫,我还记得,你的岛屿和榕树,我们在雪地上画下年少的笑脸,一张两张三张。三年前,你笑着对我说:红尘寸隙,缘来千里,再祈十世相矜。三年后,你又一次在我生日时写给我:再祈十世相矜。十世又十世,连亘向没有极限的世界尽头。摩羯水瓶的交界,神秘幻想的一周。兰佩紫,菊簪黄,清歌莫断肠。

2.纤介

纤介是我的高中时候的好朋友,那时候她比我自己还要看好我,一天她拿着一本书对我说:“我觉得你应该参加这个比赛,你一定会获奖的。”这就是中国少年作家杯全国征文大赛,要不是因为她,我根本不可能去到北京人民大会堂领这个荣誉。

这是我在和她见面后不久写的文字——

“难过是你轻车熟路的讲一件事别人却不认真地听,听了也不理解。而你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世界和别人的不一样。

难过是当你耐心地向那个人解释的时候他根本不想听,不耐烦地挥挥手说我不认识你你走开。

难过是当你好心地帮别人的时候别人却不领情,还害怕你伤害他。

难过是曾经对你说过不离不弃的人再次见到你故意装作不认识。

难过是你最信任的人做了一件你觉得很失望,在你道德标准以外的事,你开始很愤怒,后来劝说,后来他不听,后来你就很平静,你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的价值观也随之动摇了又坚定。

感动是拽了一个朋友去剪头发,那个朋友很细心地在你洗头的时候为你围毛巾,很安静地陪你把头发剪完然后替你付钱,而你要还她,她说什么都不肯收。

感动是你是五月的生日,可朋友们在三月就开始为你准备礼物。

感动是你即将忽略的人突然写信给你,告诉你她多么关心你的生活。

实际上我是个心灵脆弱的女孩,我渴望世界上所有温暖与爱的包容,可是却不断有人来伤害我,这让我越来越渴望同时越来越冷漠。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以前还留出一道缝隙努力地呼吸。妥协了,妥协了就妥协了吧。

我喜欢写镜花水月,喜欢写真空中的幻想,写得我自己都觉得它们不切实际,但我喜欢它们。这是我的青春,没有办法。文字是我最致命的诱惑,我真的无法舍弃。触摸别人的东西,写我自己的感受。文字与心里所想总有差别,而现实与其也往往存在出入,很多我写不出来的意境,统统存在于我的灵魂深处。我俯首采拾层层盛开的灵感。”

纤介,就是那个细心地为我围毛巾的人,然后替我付剪头发钱的人,是那个看我胳膊受伤了,主动买药买用品帮我消毒和包扎的人。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听说她后来去黑龙江读的大学。我一直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3.乐乐

乐乐是钢琴在中学考级就过了十级的天才歌手。她叫乐乐,却总是闷闷不乐,我真希望自己给她快乐啊,但其实,我认识她的时候,我的快乐也不多。也许两个都不快乐的人,会给彼此安慰吧。

乐乐说:“你写的旁白很精彩,令我惊喜感动不已,怎么会写得那么好,我来来回回反复看,很感动。

如果你有才华,就一定有施展的机会,这一点我一直深信不疑。你是否也在默默努力,你一定在。写这篇《悠宙》就是一个起点。

真心祝愿你能早日实现自己的理想。有这么好文笔的女孩是很少见到。

你是苍鹰就注定要展翅飞翔,女孩的身份是不会把你束缚住的,只要你不懈追求、努力,你必定会成功!

写得太仓促,没有细心想好,有的只是内心情绪的紧急出口,但很真实。”

在她结婚时我写给她的贺辞:“喜乐弦歌——恭祝乐乐新婚

那些被风吹来的弦歌

奏起了梦深处的舞乐

传遍每一个角落

无论西东

无由交错

也许有些人在背后默默关注着

默默修补着梦幻银水晶上曾有的缝隙

却不诉一言

无声共献

只希望你能够得到永远的温暖

桃粉的花蕊点燃了红烛

将一幕幕珠帘卷起又落

可把心中的不快统统抹去

希望你一切如名

欢乐喜乐”

她的老公给了她一颗非常漂亮的大钻石。她结婚之后,快乐多了。我希望她一直被人守护,一直快乐。

4.相凝

当我从上海回到家乡,在高中出了独版的校刊,相凝说:“很喜欢《花的神迹》和《上海纪行》,觉得那是你真正的心情,用词清丽也雅致。《清澈之地》我抓不住感觉……我其实懂的其实不多……《清澈之地》是你的梦想,是你一人独占的,我抓不住……你的文章轻盈,有如清风拂人面……喜欢在喧闹中读书,吵嚷的人群会让我觉得书和我,都活着。”

我一直觉得相凝是个孤独的人,但是她自得其乐,我是绝无仅有可以在她的世界里走来走去的朋友。真的为数不多。

她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写给我的文字,让我泪流满面。

“帝王,端坐皇城,指点江山。

帝王,不要迟疑,不要怀疑。世人就是这样,你若有超越他们的理想,他们便会说你不切实际。你若有洞察世间的能力,他们又会说你太过现实。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一边,因为他们也就是那芸芸众生碌碌无为的一员而已。

帝王,生而知自己如何之人是少之又少的,不然吾邦上千载历史间每百年争雄者为何只寥寥几人。

为君者,踏人尸骨,用人血肉,理所应当。

亦当然,汝现在还不是稳坐皇城的帝王,汝是陷于帝座之争,端于太子之位,此间党同伐异也无不可为也。

每帝王者,或可将江山稳控掌中,或可制衡势力于朝堂之上,汝现却不可如此。

记得自己的誓言,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你已经有荣光在身,便可更上一层楼。

我却忙在慢慢征途中,与几个强悍的敌人厮杀之中,希望以后,于文在你,于武在我。

文武可双全,亦可偏重。

我默然发现自己情薄,却至此没有忘记当初的誓言。

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未来是谁,记得自己的努力为了什么,记得我们脱开父母的羽翼自己打拼出来是为了什么。

作为帝王,理解你的朋友就是与你夺天下的人。我不是领导者,大概可为将,不可为帅。

记得你身后有我,记得无论如何我是你的盾,记得你要的是这脚下万里河山,记得你要的是这世上所有的仰望……还有,记得回我信。

让我狂这一世,便要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在我死时悲伤。

吾之愿,就是让以吾之名的雪落满神州,遮住遍地荆棘,掩盖满目疮痍,屏蔽尸腐恶臭,冻结万物污秽,用冰凝出一处舞台,给一人。所有厮杀屠戮之事都该由我动手,端于王座轻睨四方才是你该做的,若你我想要这万里天下河山,那我们永远都不该是君子,我已经舍弃了纯良的心,为你。”

这是生活这场游戏,让我们每个人都变成王者,追寻属于自己的荣耀。

其实相凝是个典型的天秤座,她却偏偏说自己是个天蝎座,她的生日在两个星座的断层间,她喜欢有点阴鸷的自己,她喜欢天蝎座。她说她会一直默默守护我,即使我不知道也没事。她平时最喜欢看美剧,没日没夜那种。一次我向她求教哪些美剧好看,她就真的列了好长的单子给我,她喜欢的美剧,和讨厌的、不喜欢的那些。在WPS上,有13页之多,总共8205字!

她是朋友里唯一一个喜欢动漫、喜欢游戏、喜欢玄学、喜欢古典、喜欢美剧的朋友……她曾经在天津穿梭在旧城中,去COSPLAY的场,去参加漫展。很多时候,在二次元里,来往穿梭。喜欢玄学的朋友真的不多,可偏偏我也喜欢,于是我们经常给彼此推荐惊艳的书籍,并彼此交流心得。我在想,还好有彼此,否则我们该多么孤独啊。

5.微蓝

在我给她看我的《悠宙》设定时,她说:

“我喜欢那些陌生而清澈的词汇,让人感动。

曾经我幼稚地认为我们之间存在着微妙的相似,然而今天我才发觉我们的距离是如此遥远。

我习惯,更喜欢那种彻头彻尾的平凡,简单中渗透着一种释然。

同窗三载,竟莫名发觉我对你内心世界是如此地陌生,如水清澈的你志向竟可如此高远。

请不要把‘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搁置在我身上,千万不要。

我总想提笔记录下我热爱的文字,感动我的故事,但思绪却总如飘雪般混乱,看你的想法与梦想都将像轨迹上运行的卫星,平稳、精准地堕入成功的殿堂,除去祝福,我无话可说。”

“我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把我心中所想的一切告诉你,然而这些东西除了文字用其他方式是无法表述的。

我曾经拥有过高远的理想,然而现实的无奈、生存的艰难、处境的平庸,击碎了我所有梦境,从此不复存在。

看到你苦心营建的幻境,我空旷的心灵,突显了一种生机,生存起喜悦,渗透着温暖。

希望你作为我梦想成功实现的先驱,让我在硕大的世界追溯你昔日的足迹,我心甘,真的。

请相信我,只要天空有太阳,我们就还有未来,只要太阳有光芒,未来就会无尽精彩!”

微蓝就是我提到的,“感动是你即将忽略的人突然写信给你,告诉你她多么关心你的生活”的那个人,那时高中,我每天像打仗一样金戈铁马地战斗,一个沉闷的下午,突然收到微蓝写的信,告诉我想和我一起参加这届的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然后,一起踏上前往上海的火车。她说她习惯于把写的文字撕了,不给任何人看。最后那些美丽的文字全都没有留下,每每想到这我都觉得好可惜。最后,却是我一个人担负了两份梦想,一直前行至今。去上海参加复试时我原打算打电话给好朋友们,最后却因为手机被偷而没有成行。可是回到故乡,大家都说以我为荣,我觉得自己的十足努力,没有白费。

我和她是那种任何话题都可以嘻嘻哈哈聊上半天的人。有一次相约晚饭过后,她说,让我回家后给她一个微信。然后,我给忘了,她在微信里歇斯底里“你哪去了?”生怕我丢了,让我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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