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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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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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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我的神龛》连载

第三章 我叫邬达克

7上海,集中营,日外

手摇车和男孩的脚步有着一样的节奏。

他们快步走过集中营。大人和孩子们从他们身边走过,手里都拿着金属盘子。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他们走过一栋茅草屋顶的石头房子。一个女人(伊迪斯、中年)瞄了一眼邬达克,认出了他,欲言又止。邬达克回望向她,很显然他也认出了她。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忧伤。

伊迪斯看向男孩,然后扫了一眼站在大门口端着冲锋枪的日本警卫员。

上菜的日本人朝伊迪斯骂骂咧咧了几句,伊迪斯便快速走开了,但在她走之前她转向邬达克。

伊迪斯:

祝你好运。

邬达克点了点头,然后快速转身,和男孩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小声对他说。

邬达克:

不要讲话。

男孩显然不敢吭声,就算他有重要的事情讲。他们走到了大门口,邬达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日本警卫员。警卫员快速扫了眼这个文件,然后看向男孩,问邬达克。

警卫员:

他怎么在这?

邬达克:

阴差阳错。他们不知道他是我儿子,不信你看。

男孩疑惑地抬头看着邬达克。邬达克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不要说话。警卫员检查着纸上的内容。另一个警卫员也走了过来,扫瞄着这张纸上的内容。他看向这个眼神无害的男孩。

警卫员(用日语):

你的腿怎么了?

男孩(用日语):

生下来就比另一条短。

两个警卫员互相看了一眼。

警卫员(对邬达克用英语说):

你来这里多久了?

邬达克:

有几个月了。

警卫员:

日语说的不错

邬达克:

他之前就会说日语。

警卫员:

你们为什么不开车过来?

邬达克:

在这流沙地里?

警卫员带着有点失望又有点被冒犯的复杂眼神看着邬达克。他是想借此盘问邬达克,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此人肯定是邬达克没错,因为他了解这里的流沙地。警卫员把文件还了回去,然后对另一个警卫员点头,随后大门前的栏杆被升起。邬达克带着男孩快步走了出来。

8泥土路,日外

邬达克和男孩走出了集中营,远远朝后望去,整个集中营就像一个小草屋。邬达克转过来对男孩说。

邬达克:

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捷尔吉*邬达克。要是有人问起你,就告诉他们你叫捷尔吉*邬达克 ,来,说一遍。

男孩:

捷尔吉*邬达克

邬达克:

哦对了,你来这多久了?

男孩:

3年了

邬达克:

再多练几遍

男孩:

捷尔吉*邬达克,捷尔吉*邬达克,捷尔吉*邬达克。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邬达克:

匈牙利人的名字。再读一遍,发音准确点。

男孩:

捷尔吉*邬达克

9泥土路,日外

邬达克和男孩在沙土路上继续走着。他们这会儿走的比刚才慢了。

在他们前方渐渐看到了城市,港口和蔚蓝色大海的轮廓。邬达克看着男孩。

邬达克:

你还好吗?

男孩:

好着呢。

男孩笃定地向前走。显然,过去几年他经历了很多磨难。他仍然紧抱着他的金属盘子,这是他的唯一财产。

邬达克:

到了岸上咱们吃点东西。

男孩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不过眼里还是闪现了一簇小火苗。

10港口,日外

邬达克和男孩到达了港口。他们绕过一栋宽大的砖房,继续走到了海边的一条长长的鵝卵石路上。邬达克抬头看了眼他们身旁的这栋高大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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