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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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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
2023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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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我的神龛》连载

第四章 初到上海

11船上,日外

拍摄:1919年,上海

王力和邬达克(25)在一艘小船上,小船离上海港越来越近。他们已经极度疲惫,浑身脏兮兮的,衣衫褴褛。邬达克腿受伤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胡代茨看向了港口。他看着眼前这座生机勃勃,熙熙攘攘的城市。在他看来,熙攘的人群似乎有些混乱,但他充满敬畏地看向建筑工地上尚未完工的房子,已经能够想象到这将是一个现代化的繁荣都市。他们的船快速的驶进了港口。

12港口 日外

王力先上了岸,想随后把邬达克拉上去。邬达克必须要使尽全身力气才能爬上去。最后他终于上去了。他终于踏上了这片土地,望着这座城市,在港口上的传统中式建筑中,有几栋尚未完工的新房子。邬达克慢慢站了起来。

王力:

这是我的家乡。

邬达克着迷地看着这座繁华都市: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大包小包地拎着;一个女人在大街上和她孩子手牵手大跨步走着。

王力(继续):

现在这里也是你的了。

邬达克和王力朝着市中心走去。王力边走边说。

王力(继续):

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再躲藏了。

邬达克:

可我们是逃兵啊

王力:

这里是中国!

邬达克看着他的脸,试图读出他的自信,但王力面无表情,啥也看不出来。

邬达克:

我们该怎么办?

王力:

入乡随俗!

很显然,邬达克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13建筑工地,黄昏外

从尘土飞扬的街道上望过去,一缕阳光透过拔地而起的高耸建筑脚手架上洒过来。邬达克睡意朦胧的眨着眼,似乎还不愿醒来。他盯着上方的建筑,昏昏欲睡。过了一会他慢慢坐了起来。昨晚他就是在这个空荡荡的脚手架下面过的夜。

邬达克起身在木板上走着:在他眼里,这里早晚会建成一栋摩天大楼,华丽的门廊,加上圆圆的屋顶。他看到太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高高的屋顶上有一个大洞,使人们能够透过这个洞窥探天空一二。这让人有种接近上帝的感觉。邬达克张开了双臂。

突然,一个深沉的声音把他从遐想中拉了出来。说话声很大,王力也醒了。沃伊特和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出现了。沃伊特给两个人看了些东西,然后跟他们解释这栋建筑的细节。邬达克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和沃伊特对视了一秒。然后沃伊特转身对那个站在邬达克身前的中国人说了几句话。虽然邬达克听不懂,但他知道他得快点走了。一个中国人走近他,一边大声对他说话,一边打着手势示意他快走。

王力站起来朝邬达克走了一步,但那个中国人严厉的目光止住了他的脚步。邬达克匆忙地从脚手架下方的木板上走开。王力在原地等他。

等邬达克从横梁下面走出来,王力过来和他一起走。

王力(继续):

你要是再这样,咱们连睡觉的地方也找不到了。

邬达克:

我以后也会在这儿盖楼。

王力:

我只知道你修战壕厉害。

邬达克:

你不信我是吧?

王力朝着码头大跨步走过去,一句话也没说。邬达克跟在他身后。王力又高又壮,走的比邬达克快多了,邬达克不得不气喘吁吁地跟上他。

邬达克(继续):

我要在这创造一个传奇,让全世界震惊的传奇。这个码头上的房子都是我盖的,高到上帝也想在这小住。你信我吗?

王力:

我饿了。

邬达克似乎不理解王力的回答。他看着橱窗里自己的影子,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王力走过去站到他身边,依然面无表情。

王力(继续):

你在干嘛?

邬达克:

我受够了。我得做点什么。我还算聪明,可以去找份工作。咱们不能在大街上晃荡了,不能看别人脸色活了!

王力知道想要改变邬达克的想法不太可能,所以他只竖起了食指,示意邬达克等一下。王力走进店里。邬达克仍然站在外面,但时不时朝里瞥一眼。几分钟之后王力出来了。

王力:

进去,我给你租了一套西服,能穿一个小时,不过你得爱惜它。

邬达克微笑着点点头,进去了。

14俱乐部,傍晚 内

沃伊特和其他几个男人围坐在一张咖啡桌前。他们都穿着西服。沃伊特抽着雪茄;其他几个手里拿着一杯酒。桌上有几张纸。沃伊特大笑起来。

沃伊特:

我觉得你们理解不了

他们大笑起来,但其中有一个人有点无精打采。沃伊特突然严肃起来。他倾身朝那个人靠过去。

沃伊特(继续):

听着,如果你能建起一个地标性的建筑,你就是上海的头头了。

男人:

怎么说?你看过那片地了?

沃伊特:

这就是我要说的!我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我要做一件前无古人的大事。

男人: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哟!

沃伊特:

人如果没有理想,和闲鱼有什么分别?

随之他们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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