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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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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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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我的神龛》连载

第三十章 滥杀无辜

141街道 日外

日本兵押着一队外国人穿过硝烟弥漫的街道。

日本兵用枪托砸在酒吧老板的肩上,酒吧老板嗷嗷直叫。

踉跄的队伍一有些许骚乱,日本兵就哇哇大叫。

队伍里有克利先生以及央行里的一些职员,他们脸上写满恐惧。

142街道 日外

邬达克一个人在街道上失魂落魄的走着,不时有逃难的市民惊慌失措的擦过,但这些丝毫引起不了他的注意。

王力和猴精在另一条街道寻找着邬达克,他们拐过一条小巷,发现了邬达克的身影。

王力正欲开口呼喊邬达克,却发现几名日本兵突然冒出来包围了邬达克。

日本兵咿咿呀呀朝邬达克呼喊,邬达克依旧十分麻木。

一名日本兵一枪托将邬达克击倒在地,邬达克有了些许的反应。

邬达克突然大喊:你们这些强盗,毁了这座城市!

王力欲上前营救,被猴精死死抱住。

邬达克的呐喊差点镇住日本兵,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对邬达克施以更残酷的暴力。

王力和瘦猴眼睁睁的看着邬达克被拖进一辆汽车,汽车里塞满了外国人。

143上海侨民集中营 日 外

日本军车开进集中营,邬达克和一群外国侨民被赶下来。

邬达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很快他被日本兵驱赶到一批前期到达的桥民群里。

早已被关押的吉赛拉发现了邬达克,她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往这边移过来。

吉赛拉:邬达克。

两个小孩扑向爸爸,这一动作引起了日本兵的注意。他们跑过来差点施加暴力。

邬达克清醒过来,本能的将妻子和孩子护在身后,朝日本兵挥手组织。

邬达克:不不,他们是我的家人。

日本兵转变了态度,大声恐吓他们赶紧回到队列里。

吉赛拉哭出声来,紧紧抱着丈夫不放。

吉赛拉:他们冲进家里,不容分说就将我们抓进了车里,开了很长时间的路,我们不知道这是哪里。

邬达克:吉赛拉,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对不起!吉赛拉!

达维德挤过克利洋行那群职员的人堆,来到邬达克的身后。

达维德向邬达克苦诉。

达维德:先生,洋行没了!

邬达克搂过达维德的肩膀。

侨民在日本兵的驱赶下集中在了一起,他们被排成一个较为整齐的队列,然后一个日本中尉大踏步过来宣布文件。

中尉:根据战时条约,以及大日本帝国《国际形势骤变时在支敌国人及敌国财产处理要纲(草案)》的精神, 以相互主义为指导,国际法为准则,并致力减轻我方负担,善加利用,避免无益的破坏与散逸,现对你们进行集中保护,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在此期间,你们不得随意进出生活区,不得携带任何条例规定的违禁品,违者,将严惩不怠!

所有被关押的侨民被迫佩戴上红色袖章,领红袖章的侨民都被一一盘问,然后日本兵文书在上面写上字母。

问道克利的时候。

克利说:美国人

日本兵文书边在上面写了一个“A”字。

隔壁的一个队列里,一名侨民因为回答不上来,被无辜殴打。

邬达克捂上孩子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这一幕。

一辆日军吉普车驶进集中营,从车上跳下一名日本少校和匈牙利会长保罗.莫尔。少校快步走向中尉,中尉老远迎接上他,毕恭毕敬的经历。莫尔远远的瞅着这边的侨民,寻找着什么。

少校跟中尉说了一阵子话,然后站在原地看着中尉来到侨民群。

中尉:谁是拉斯洛、邬达克?邬达克?!

酒吧老板老板站在邬达克后面,他听到了这些,连忙提醒邬达克。

邬达克确定了中尉是在喊自己,便举起了一只手。

中尉走过来,突然朝邬达克来了一个敬礼。

中尉:领事先生,您受惊了,这是一个误会。

保罗.莫尔小跑了过来,连忙催促邬达克。

莫尔:领事先生,我们来接您回家。

邬达克似乎明白了什么,达维德连忙将紧张不已的吉赛拉和孩子推到邬达克身边。

酒吧老板看到这一幕,连忙厚着脸皮挨过来,被中尉喝止住。

酒吧老板:我…我是他的家人,我们是一起的。

中尉向邬达克投来询问的目光,邬达克看向酒吧老板,酒吧老板眼里充满渴求。邬达克将目光移向达维德时,达维德眼里分明充满了恐惧和不舍。

中尉取出手枪指着酒吧老板,吓得他连忙跑回队列。中尉收起枪,向邬达克一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莫尔抱起邬达克的一个孩子,催促邬达克快走。

达维德、克利他们无奈的看着邬达克一家一步步离他们越来越远。

走到少校跟前的时候,莫尔做了简单介绍,少校敬了个军礼然后和邬达克握手。

邬达克上吉普车的那一刻,突然站住了。

邬达克:少校先生,您知道我在上海有建筑洋行,现在我的人都被关在了这里,以后我的洋行就没法开工了,这会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你看这城市都被炸成了这样,也需要他们来修复对吧。

少校:这里面有多少你的人?

邬达克:一部分,有些人早被埋在了办公楼里。

少校:对不起,先生,战争是很残酷的,谨对你遭遇不幸的职员表示哀悼。不过我可以作主,现在你去把你的人挑选出来,只要对得上名字,就可以跟你一起回家。

吉普车直接开到了侨民队列这里,邬达克匆匆跑过来。

中尉将邬达克拦住,然后递给他一张纸和笔,让他写出他们的名单。

邬达克接过纸和笔,开始努力的打量着人群。他们隔着一定的距离,达维德似乎意识到这边的事情,脸上充满期待。

邬达克看着人群,使劲的回忆着他们的名字。他写了12个人的名字,再也写不下去了,中尉过来夺走了他手上的名单。

中尉念着名字:达维德、玛丽亚、史密斯、克利…

除了自己公司的员工之外,邬达克列了几个他所知道的克利洋行的工作人员的名单。

被念到名单的人站成了一排,中尉告诉他们可以跟着邬达克回家。

这时候,望眼欲穿的酒店老板跑过来拼命的向邬达克哀求。

酒店老板:邬达克,我….我们……

中尉没有阻拦,只是转过身面向邬达克。

中尉:领事先生,您漏掉了一位,他,叫什么名字?

邬达克看着酒店老板,拼命的回忆他的名字。

酒店老板正欲开口,被中尉用眼神制止。

邬达克,实在想不起来,突然他的思绪被枪声打断,人群中惊叫四起。

中尉掏枪打死了酒店老板,邬达克惊恐万分。

吉普车上的吉赛拉紧紧捂着孩子的眼睛。

中尉:撒谎的人该死!领事先生,请你的人上车。

邬达克慌忙点头,被选出来的人飞快的跑向营房门口。

中尉突然又朝天开了一枪,现场所有的侨民全部吓得蹲了下来,包括正在冲向营房外的达维德他们。

中尉:邬达克先生,怎么接他们过来还是怎么送他们回去。

说完,中尉命令军车送12名幸运的侨民走出营房大门。

144拍 :上海,集中营,1942年外景集中营,傍晚

一辆汽车驶近,在离集中营入口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子熄火,大灯灭。邬达克和王力下车朝着入口走去。

走到离栏杆很近的地方时,他们转弯沿着栅栏走了起来,走过了一个营房。他们在某一处停了下来,躺在了地上。王力抬起栅栏,他们爬了进去。

邬达克和王力在地上匍匐前进慢慢靠近营房。他们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背包,里面装着食物,用纸包着的面包,还有一包土豆。走到营房门前,王力轻轻地敲了敲门。一个女人开了门,其他人围在她身边。他们进了门。

145内景 集中营,营房,夜晚

王力赶紧把吃的拿出来,想给每人分一点。

这些人感激地看着王力,但他只字未说,只是时不时朝他们点点头。动作非常熟练,一看就是经常这么做。大家似乎都很熟悉两人,他们也都认识营房里的人。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有个警卫员,端着武器正在巡逻,他慢慢地走近了营房。邬达克和王力静静地等他走过营房门。一个小孩子打开一个东西的包装,大声叫了起来。

孩子:

巧克力!

所有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警卫员朝这边走过来。从窗户里能看到他马上就走到门口了。邬达克和王力互看了一眼,他们正准备向窗户靠过去。

营房里的人立刻躺在床上。警卫员进来了。他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在床间走着。

另一个警卫员也在门口停下来。一个警卫员继续巡视着,一个一个地检查床铺。他在一张床上看到了一个土豆。他拿走了土豆。女人躺在那里,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警卫员把土豆放在口袋里朝门口走去。第二个警卫员懒洋洋地看着他。他们一起走了。

营房里一片寂静。听到警卫员走远了,王力从床下钻出来,邬达克从柳条橱柜里出来。他们朝窗户走去。营房里的人看着他们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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