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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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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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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我的神龛》 连载

第一十八章 十年之约

81、邬达克家(8年后) 日内

这幢位于番禺路129号的花园洋房建于1931年,由邬达克亲自设计,红砖,英国乡村风格。独立的假三层别墅与假二层别墅用连廊连接,住宅南面有大片花园。一层墙面为清水红砖,门窗处做仿石面建筑装饰;二层为浅色粉墙,黑褐色的外露木构架;屋顶则是红褐色的黏土瓦。整个建筑色彩协调、层次丰富。

达维德和王力抬着一扇镶板门进了邬达克的家。

8年后的邬达克样子更为成熟,带上了眼镜,他正在和两个孩子玩着国际象棋,倒是吉赛拉招呼了过来。

吉赛拉:

达维特到了,可是你的门装在哪儿。邬达克一听来了精神。

邬达克吩咐他们将门抬到餐厅门口,然后三人一起着手安装。

都是搞建筑的,门装的特别多顺利。邬达克站在旁边赞不绝口。

邬达克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跑进卧室取出了一幅装裱好的字画挂在上边。

王力看到了一个大大“福”字,这幅字是当年阿锦教邬达克写的。

邬达克:

这样更完美了!

邬达克的两个孩子不约而同的指着字画

达维德和王力鼓起了掌,吉赛拉似乎看不出完美在那里。

邬达克问达维德。

邬达克:那边布置的怎样?

达维德:都在进行,但是薛正女士退回了银票,她说是老板交代的,不收取费用。

82大中华会所 日内

会所的布置焕然一新,这是一次别具一格的邬达克建筑作品展。

花园的拱廊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邬达克这十年来设计的作品。参展的人都是经常出入大中华会所的一些社会名流。

达维德和薛正充当着这次会展的翻译。邬达克对薛正投去感恩的眼神。

克利先生一直跟邬达克交谈着家长里短。

克利:自从你离开克利洋行自立门户以后,我们的生意可是一天不如一天啊。

邬达克:这并不矛盾,先生,克利洋行的活如果用的上我,利润的大部分仍然是你们的。

克利:你现在不仅是上海的名建筑师,更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商人了!

邬达克:不,先生,我不是商人。我们邬达克洋行永远以作品为主,以客户的利益为主。

克利:好吧,好一个以作品为主。对了,沃伊特的洋行好像也开业了,他不是一个好人,你走后,他把史密斯也挖走了,这等于使我失去了左右臂。

邬达克若有所思。

邬达克:其实,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很多时候,他更是一个有梦想的设计师。

邬达克和克利先生喝了一杯酒,转身打量了一会儿展会的气氛,脸上突然有一种伤感不设防的露了出来。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搜索,所见之处,都是宾客对其作品的赞美。

邬达克不知不觉的走进他经常出入这件会所的那条后院小路,然后又进入长长的走廊,这里安静之极。

邬达克来到了阿锦的阁楼,到了经常和阿锦讲故事的地方,思绪万千。

突然,后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阿锦:你是在等我吗?

邬达克猛然回头,他发现了阿锦站在门口,旁边还站着一位清秀的拎着行李箱的少年(成年的猴精)。

邬达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摸着自己的脑袋原地转悠了一圈,激动不已。

邬达克:哦,天!

阿锦走上前,吩咐猴精。

阿锦:把行李放这里吧,(然后对邬达克),认识他吗?猴精。

邬达克被阿锦的介绍唤回了现实。

邬达克:哦,monkey,猴精。

83街上 日外

阿锦坐在轿子里,后面抬脚的人是邬达克。

邬达克癫起了轿子,阿锦在里面哇哇大叫。这种喜悦感染了街边的人。

阿锦透过轿子后面的窗眼和邬达克叙旧着。

邬达克:

这次回来,还走吗?

阿锦

不走了,我要监督你

邬达克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脸上露出喜悦。

阿锦:你可别想多了,我说的监督仅仅只是你的公事。

邬达克放下了轿子。

邬达克:你在政府做事了。

阿锦神秘的摇了摇头。

84、阿锦阁楼里 日内

两人的话题转为了正式。两个人望着对面的江滩。

阿锦:这次回来有个任务,胡先生要将这里改建成一座饭店!

邬达克一下子来了兴趣。

邬达克:这里吗?

阿锦点点头。

邬达克:太棒了,胡老板真有眼光,这里早就应该有一座高楼。你还记得吗?10年前我就跟你说过这句话。

阿锦:所以呢,这次要请你大设计师亲自出马了。胡老板的担忧就是,这里究竟能建多高。

邬达克: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详细的设计方案。啊,我明白了,难怪你说要监督我的公事。

阿锦会心的朝他笑了笑。

85外景 克利洋行,白天

邬达克来找克利先生聊他的饭店设计图纸。王力、达维德也跟在一起。

邬达克:测量地很精准。我们要在这建的楼…

达维德递给他一个文件夹。他取出一张A2纸,在桌子上摊开。

邬达克(继续):…就是这个。我需要土壤样品。每隔两米取两英寸厚的土。

克利睁大了眼睛盯着邬达克图纸上的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

克利:这不可能,先生。我不是说大话空话,但是以我的经验,这基本上是痴人说梦。这儿的地质根本建不起这么高的楼。

邬达克:我要的就是这个。前无古人,但我们就是这个来者。这将是全上海最高的楼。只要你替我保密,以后也不会有人建出比这更高的楼。

克利:我之前就是那个楼的监工…(他指着两块地远的地方)…当时在建的时候死了两个人。

邬达克:这没什么可夸耀的吧?

克利:这儿的地表不安全,到处都是沼泽,地质结构松散。你不能在这盖这么高的楼,这不仅仅是自杀式行为,这…实际上这儿几乎什么都建不成,更不要说这么高的一栋楼了。

邬达克:你的意思是,克利洋行不会承接这个工程咯?

克利:不接。没有人会接,再说监工布朗早就被沃伊特挖走了。

邬达克:对,沃伊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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