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独奏会 用贝多芬作品送来勇气 陈萨,美女斗士的不妥协
四首贝多芬中晚期作品,一段人类面临的共同危机,音乐能够化解多少又能感召多少?8月27日,钢琴家陈萨在国家大剧院上演独奏会,用战斗的贝多芬为后疫情时代的人们送去勇气。演出前,陈萨做客北京青年报文化视频直播栏目《后台》,有个性,不妥协,颇有锋芒,交流中让人感到美女钢琴家并不足以概括陈萨,或许对她来说,“美女斗士”才是更合适的称号。
作品选择
让听众从音乐中感受到力量
挑琴,是她每次独奏前的例行“前奏”,“每一台钢琴就像人一样,有自己不同的个性。”她偏好木质感和欧洲化的钢琴声,而且在大剧院已经基本固定了一架演奏用的钢琴。“不过钢琴有时也会因当天空气温度和湿度等因素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状态’。”
为了让自己全神贯注,陈萨称演出前基本不太会和别人交流,为的是让自己处在相对封闭的世界里。“演奏是一种既需要体力又需要脑力的工作,要给予观众内容和意义,因此要让自己的脑子保持一定程度的集中力。”不过只要演出一结束,她便会瞬间恢复往日的生活。
同样密切关注着疫情下人间百态的陈萨,之前在社交媒体上和大家承诺疫情过后将带来充满对生命的思考与悲壮的作品,不过她当时打算演奏的是另外一套作品。因为在疫情期间,一些人难免陷入悲观失意的情绪中,于是她的想法也发生了转变,“与其吟唱悲歌还不如吟唱生的快乐,传递给听众一种生命的力量。”因为贝多芬是一个对人类命运关注很多的音乐家,所以陈萨在演奏贝多芬的作品时,常常会汲取到一种积极的生命力量,“我从未曾想过一生中还能经历这样一次裂痕式的全人类共同的灾难。因此作为演奏者、音乐的二度诠释者,我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演绎来传递出作品的精神特质和音乐家的性格特征,让听众从音乐中感受到力量。”
诠释苦难
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理解
作为国际公认的最出色的肖邦演奏家之一,陈萨表示,“肖邦与贝多芬是非常不同的。若仅从生活故事来看,他们都经历过磨难,具有统一的抗争性。但从精神意义上来看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大部分人喜爱肖邦是把他当作沙龙音乐家来看,喜爱他许多浪漫动听的曲目。但实际上,肖邦内心还是留存着傲骨的。而贝多芬则更多是以一个抗争者的姿态被大家熟知,但其实他也有着温情、幽默和可爱的一面。两个人性格中都具有丰富的多面性。”
在合作过的世界名团中,陈萨最愿意回忆的是曾经和西德广播交响乐团合作过一首拉赫玛尼诺夫的协奏曲,当时执棒的是一位俄罗斯指挥。“熟悉古典音乐的人都知道,拉赫玛尼诺夫的作品有许多是以‘死亡主题’为音乐动机的。而当时合作的曲子中就有一段非常著名的死之舞的旋律,要求独奏者和乐队的部分咬得特别紧密。因为文化上的差异,那次合作给了我很多的启发,我深切感受到俄罗斯民族对于黑暗和悲情的理解尤为深刻,并且他们愿意去歌颂这些。而在中国,传承下来的哲学更多的是化险为夷,个人将苦难转化、进行平衡,因此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平衡的状态。”那次合作后,陈萨认识到苦难和黑暗也可以具有某一种艺术魅力。
如何创新
要保留传统而非工厂化的复制
在历经与多个国家的乐团合作后,陈萨认为,对于德奥的作品,欧洲乐团的诠释可能会比美国乐团略胜一筹。
“因为在欧洲,国家与国家之间离得很近,但是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语言,不像美国是很多文化混合在一起渐渐形成的一种新文化。”而且在她看来,“保留传统的东西是非常必要的,因为保留了传统的腔调后,音乐听起来就‘对了’。”同时,她也认为从事艺术需要感知和学习一个国家的文化特征,去感受带有强烈不同的东西,而不是进行一种工厂化的复制。“当下多多少少有一些这样的趋势。比如音乐学院刚学出来的小朋友弹琴多少会有些雷同,好像一个路子出来的。但其实独立思考非常重要,在经过个人的理解和思考后,这个作品就会变得与众不同。不过个性有时候也会被曲解为标新立异,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个人的感受、态度和立场是非常需要被重视的。”
音乐之外
“任性,这是小个性也是小缺点”
近些年,陈萨时常会出现在公益活动中。在她看来,有些人有需要,而有些人有能力去给予,就去做了。“因为音乐能够帮助许多孩子解决心理问题,特别是能帮助自闭症的孩子通过音乐的方式更好地表达自己。”在她看来,音乐作为一种最抽象的语言,不需要翻译,甚至不需要具象化,它也能神奇地进入人的精神及脑海里,和脑细胞建立连接。
生活中的陈萨,性格多重丰富,跟朋友在一起时比较真性情,喜欢叨叨,天马行空;工作上则较少妥协,一旦下了决定就很难再改变想法。她称自己有时也会有点任性,只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在她看来,这既是一个小个性,也是一个小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