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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气回肠的“安达”情
来源:中国出版传媒商报 | 马光复  2021年10月26日09:04

“安达”在蒙古语里是“亲兄弟”“亲手足”的意思。由长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儿童文学优秀长篇小说《我们是安达》描述的就是草原上蒙汉“兄弟”(安达)之间发生的荡气回肠的“民族亲情”故事。

这部小说是对大自然里的人与动物、人与自然、人与人,以及他们之间的“情感”“依赖”“共生”的复杂纠葛,做了极其生动、深刻的书写。在这些关系当中,核心是刻画人与人、两个民族的人之间的关系与民族亲情的书写。小说的小主人公是哥哥巴特和弟弟清格勒,还有他们的阿爸(父亲)和额吉(蒙古语的妈妈)以及姐姐。巴特和清格勒是亲兄弟,但又不是亲兄弟,因为哥哥巴特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母亲就抛弃了他,父亲也死了,是阿爸和额吉收养了他。他虽然不是这个蒙古族家庭阿爸额吉的亲生儿子,但是,在共同生活中培养的蒙汉民族亲情,那种惦念,那种关爱,比亲儿子还要亲。

综观世界各国的文学名著,大多作品最能让人印象深刻,并打动人心的,常常就是人间感情。一个“情”字,使无数读者荡气回肠,热泪盈眶。比如在华夏第一的长篇小说《红楼梦》里,那个“情”字,那儿女情长的“情”,那“诗情画意”的“情”,都使人感情澎湃,掩卷沉思,余音绕梁。在《西游记》里,那师徒之“情”,取经者决心战胜邪恶的“激情”;在《水浒传》里的结拜兄弟,兄弟之“情”,为天下之不公而打抱不平的“情义”的“情”;在《三国演义》里那惊心动魄的“情节”和“情景”的“情”,都同样震撼着我们读者的心灵。作为小说的重要基石的“情节”和“情感”的“情”,支撑着小说的成败。任何缺失“情”的小说,都会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小说《我们是安达》里的汉族孩子巴特,和蒙古族弟弟清格勒性格迥异,一个文静、清秀、性格内向;一个强悍、胆大、性格外向。因为性格的差异,生活在大草原上的独特性,辽阔的草原,奔腾的大马,狂暴的风雪,马群的冲撞,天气的施虐等,使得弟弟清格勒更能显出他的优势,他的自豪,甚至于他的傲慢。清格勒认为哥哥太过于柔弱、胆小,连马都骑不好。哥哥巴特尽管很佩服清格勒的勇敢大胆,但也为他那种瞧不起自己和那种傲慢感到气愤,常常闷闷不乐。五岁的时候,清格勒已经在马背上摸爬滚打,而巴特五岁的时候,因为偷偷请求姐姐教他骑马而从马背上掉下来,姐姐还为此挨了阿爸一顿打。在这样的生活与心理矛盾冲突中,几起几落,在大风雪和大洪水中的激烈碰撞之后,兄弟两人均不同程度地受到了伤害。这种冲突,作者做了大量的刻画。比如在狂风中马群第一次失控时,作者写了清格勒的勇敢,也写了巴特的善良。巴特为阿爸和清格勒的处境感到担忧。当然也描绘了阿爸对两个儿子的疼爱。兄弟之间的矛盾,在狂风肆虐和面对困难的时候,处处都显示了出来。不过这矛盾的背后,却仍然交织着互相关爱的“安达”亲情。这亲情似一条红色的经络贯穿和遍布于情节的文字或语境中。

人世间,矛盾无处不在。兄弟之间同样如此。弟弟清格勒对于巴特有看法,总觉得哥哥不争气,过于胆小。只是这其中的缘由他不清楚。作为草原上的孩子,他为何不学骑马?他哪里知道,这个哥哥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管知情与否,清格勒始终都没有恶意,他对巴特的意见和指责,恰恰说明他与哥哥没有实质性的隔阂。他的内心一直都在关爱着仅仅大他不到半岁的哥哥。那一句简单的“抱紧我!”就包含着这样极其复杂的“爱”与“不满”的心思,“爱”与“情”才是各种表象和矛盾的根基。这种“安达情”,也就是“蒙汉民族情”在这里得到了极其充分的肯定和证明。

在描述和刻画这种“安达情”时,作者使用了各种艺术表现方法,一是做了十分生动的铺垫;二是做了极致的氛围描写;三是把景物的描绘与人物形象的刻画紧密结合;四是把巴特和清格勒之间的矛盾和化解交错进行,始终保持贯穿着一条“安达情”红线;五是在最后部分画龙点睛,交代了“安达”之间的秘密;六是在结尾点明主题:“巴特……”门德尽量挑拣着字眼儿,避免刺激阿爸,“……他好像不是您的孩子……”“你只说对了一半!”阿爸深叹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说道,“巴特确实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与我们长期相濡以沫,他身上有着养马世家人的感情,也有着养马世家人的品质。同样,他身上美好的品质也深深地影响着我们!”阿爸注视着远处的马群,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门德说:“有时候,这些品质比血缘显得更重要!” 清格勒说:“……我们安达。没有谁能把我们分开!”

小说《我们是安达》的故事情节不是特别复杂,但是却处理得跌宕起伏,一开头的与狂风搏斗和弟兄之间的情感变化的情节就紧紧抓住了读者的心。从此开始了这部感人肺腑的关于“兄弟情”“父子情”“母子情”“姐弟情”等等荡气回肠、动人心魄的“感情”书写。这“安达情”里,有认可,有关爱,有思念,有惦记,有纠葛,有担忧,有民族爱,有阶级爱,有人间大爱。

小说把一个与自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被遗弃的孩子,本就素无瓜葛的一大一小,两老一小,在“人间大爱”的情境中,变成了亲密的一家人。他们的经历与表现,他们的品德与精神,独特的人间血缘关系,敲击着我们的心扉,感动着我们,让我们心情无比激动,忍不住热泪盈眶。读着《我们是安达》,在一条动人的“情”的内在主线的贯穿下,我们就像观看一部影视大片,那一幕幕情真意切的画面,带我们走进了生活的长河,感受着生活的风云变化,体会着那种民族精神的伟大。读着《我们是安达》,也像在聆听一部规模宏伟的交响乐,那人物的命运像一个个动人的乐符,敲击着我们的心脏,荡涤着我们的灵魂,呼唤着我们的良知,激励我们昂首阔步,奋发前进。总之,《我们是安达》是一部感人的优秀儿童文学长篇小说,是一部很适合孩子们拥有和阅读的好书。